血xing - 第二章

    那是198年的秋天，我和上官雄离开岭镇，东躲西藏，浪了半年多后，参加了红军。那一年我们才16岁，现在16岁的人都过着如似锦的生活，我要向他们讲述我们16岁时的故事，他们一定不相信，甚至以为我在大咧！年岁不一样，人也不一样，这都是命运！那浪的半年多里，我们并不是那么如意，有时我们像土匪，饿急了就找个大人家打劫一，然后又是没命地奔逃；有时就像个乞丐，在人家同的目光要饭吃，那滋味是很难受的；有时我们又像是走江湖的，在集镇上耍耍拳术和刀法，混盘缠。我们不知外面的世界有多大，我们究竟能够走多远，半年多的时间里，我们还是在闽西的山区里打转转。那真是个兵荒的年月，我们经常听到某个地方有人暴动了，某个地方红军打过来了，可是等我们赶到那个地方，暴动的队伍拉走了，红军也不见了。我们还要躲避白军，怕被捉了壮丁，羊虎，因为刘世清的儿就在白军里当官。在我们懵懵懂懂的时候，我们就把白军当成了对立面，也相信只有投奔红军，才是唯一的路。我们打听到，和闽西汀县一山之隔的江西瑞金是红军的天，就翻山越岭地往瑞金赶。我们走到胜华山时，天已晚，我们在一个荒废了的造纸坊的草寮里住了来，等待天明后继续赶路。这里山林密，竹杂草丛生，夜后，可以听到远密林里传来豺狗的嗷叫，那声音令人骨悚然，我们一个晚上都没有合，提防豺狗来袭。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们听到了枪炮声。上官雄从草铺上蹦起来，冲了草寮，我也随后冲了去。枪炮声是从山上传来的，十分激烈。那是我们第一次听到如此激烈的打仗的声音。我们异常的激动，但是我们不知谁和谁在打仗，分不清楚谁在山上守，谁往山上攻。枪炮声伴随着喊杀声在这个初的清晨让我们血沸腾，可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加任何一方的拼杀，我们只有等待。我和上官雄重新回到草寮里，等待着这场战斗的结束。上官雄的睛里充满了渴望，我的心和他一样。上官雄说：“一定是红军和白军在打仗！”我说：“一定的！”上官雄说：“土狗，你说，这仗谁能取胜？”我心里没底：“不晓得呀！”上官雄又说：“那你希望谁取胜？”我说：“当然是红军，如果红军取胜，我们就不要到瑞金去找他们了，假如红军败了，那我们——”上官雄沉默了。我也沉默了。枪炮声在我们焦虑的等待沉寂来，已经是午时分了。我们钻了草寮，整个山岭都被烈的硝烟笼罩，硝烟雾蔼般在森林里弥漫。上官雄说：“我们到山上去看看？”我朝他了，我们就各自提着鬼刀朝山上小心翼翼地摸上去。突然，我们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们赶躲在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从另外一片草丛里传过来的，接着，我们又听到了有人吭哧吭哧气的声音，那声音正在向我们靠近。不一会，一个胖的穿着白军军官服的年男现在我们的帘里。上官雄细声对我说：“一定是白军败了，你看，他们当官的都逃这里来了！”我也细声说：“对，我们赶快去把这狗官捉了，送红军那里当见面礼，说不定红军会打赏我们呐！”上官雄说：“走——”上官雄豹般窜了去，我跟其后。我们堵住了白军军官的去路，因为他手的手枪指着我们，我们和他对峙着，不敢冲过去擒他。白军军官朝我们吼：“你们是谁？给老让开！否则老毙了你们！”上官雄冷笑：“你相不相信，你只要开枪打死我们其的一个，另外一个人就会砍死你！不信你试试！”我也说：“你有开枪！就是我们砍不死你，红军听到了枪声也会过来收拾你的！”那白军军官是个孬，听了我们的话后，上换了一副嘴脸：“小兄弟，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吧，日后一定厚报——”上官雄朝我使了个，然后他就朝白军军官扑了过去。我分明看到白军军官在慌开了枪，我想上官雄弹了，就大吼一声，也朝白军军官扑了过去……上官雄竟然没有枪，我也没有听到枪响，原来他的手枪里没有弹了，这是上官雄的运气，倘若他的手枪里还剩一颗弹，那么后果就不堪设想。我们把他倒在草丛里，上官雄缴了他手的枪，看了一，然后把手枪在了腰间的黑布腰带上。我把白军军官的带解了来，把他的双手反剪在背后，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白军军官的脸发紫，他怒骂：“你们把我放了，把我放了，小心我日后杀了你们——”他的任何威胁我们的话已经没有了意义。我们把他押上了山，把他给了在山上打扫战场的红军……就那样，我们参加了红军，说起来好像很轻松的样，其实也冒着生命危险。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们捉住的是汀城里国民党守军的最官旅郭大鸣。红军在胜华山一役，把郭大鸣的一个旅吃掉了，央红军首次闽就取得了大捷。红军顺利地占领了汀城后，朱德总司令还接见了我们，他是传说的英雄，可他是那么的祥和，笑容里充满的父亲般的慈。我们把郭大鸣押到红军那里去的时候，红军里的一个连张宗福还以为我们是土匪，他说，我们能够把郭大鸣抓住送给红军，是重大的立功的表现，要我们洗心革面，在革命队伍里锻炼成。我和上官雄调我们不是土匪，他就笑笑对我们说：“这个世界上有谁承认自己是土匪的？好了，你们不要辩解了，从今以后，你们就不是土匪了，是红军战士了！但是，你们一定要注意改造哟，不要把土匪的习气带到革命队伍上来！”我们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上官雄说：“他咧，只要当上了红军，说我们什么都无所谓了！”郭大鸣在红军汀城后就被枪毙了。枪毙郭大鸣那天，天上飘着细雨，汀城里的南寨广场上聚集了成千上万的红军和群众。郭大鸣被枪毙后，尸倒挂在主席台旁边的一棵板栗树上。我记得泽东在演讲指着郭大鸣的尸说：“我们来此地是为民除害的，今天就除了这个大害。我们红军是穷人的军队，和劳苦大众团结在一起……”朱德宣布了郭大鸣的十大罪状，然后命令红军把郭大鸣以及汀城里十余家主要地主豪绅的家产，挑到会场分发给了到会的群众，又将郭大鸣的尸抬着游街示众。说实话，看着郭大鸣的尸，我胃里翻江倒海，躲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狂吐了一阵。那个晚上，我了噩梦，梦见郭大鸣朝我扑过来，双手地掐着我的脖……我从噩梦惊醒，大汗淋淋。我把梦境里的事告诉了上官雄，上官雄说：“有什么好怕的，活人岂怕死鬼！”那时，我就觉得上官雄比我胆壮，比我有血，也许这些都是与生俱来的东西。我和上官雄一起被编了张宗福的那个连队里。这个连队号称“老虎连”，连队的士兵个个凶猛如虎，张宗福说，要不是我们俩捉住了郭大鸣，我们还不了“老虎连”呢！我总觉得张宗福说话，对他的话有不以为然，上官雄却对他的话信不疑。胜华山大捷，红军缴获了几百条枪，我和上官雄一人领到了一条三八式步枪。拿到枪时，我兴奋得蹦，上官雄没有像我这样激动，他只是仔细端详着这杀人的武，睛有些，他喃喃地说了一声：“我们手也有枪了！”其实，他还私藏着一支枪，那就是从郭大鸣手缴获的那支手枪。张宗福一直在观察我们的表。他走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