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四ai） - 6我是可怜你

    工厂卖掉了，还有两商铺，银行卡余额翻了一番，看着这么多钱，姚昭却有些百无聊赖。些什么呢？严格来说，她不是个很的人，衣服净就能穿，困了躺就能睡，是安薰一直告诉她，有钱才能离开，才能过不会噩梦的生活。“吃了吗？我买了面。”姚昭回神，看向萧湘，他刚打完吊瓶回来，脸还是不好。“吃什么面，你去超市买菜，我要吃现的。”“我不会饭。”“不会就学啊，你不能在我这儿吃白饭吧。”姚昭从包里掏二百块钱扔给他：“我想吃可乐翅。”萧湘抿，门去买菜。两斤翅六十块钱，一瓶可乐三块五，还有姜，也就了一百块，那剩的一百块照旧存起来。对着教程里，洗净翅，正反面划两刀，翅又凉又，净的，但他就是觉满手都是腥味，皱眉洗了好几遍手，才去切姜。姚昭来拿冰淇淋，就看到他握着手指，无助站在那儿。“有创可贴吗？”姚昭咬着勺，大翻白，去客厅找防创可贴，他还是那傻样，握着手指都不知走过来，姚昭暴把他手拉过来，摘开创可贴给他粘好。“少放姜，吃姜还是吃翅啊？”最后来的成品，简直不忍直视，一半是故意，一半是真的手生。但她都吃了，一边说真难吃，齁甜，一边吃了个净净。“会儿少，这么难吃，又不能扔。”“嗯。”萧湘洗完碗来，有些踌躇：“我想回学校，你”他话没说完，姚昭先冷笑：“拿了钱就想走？”“不是，我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回去，你不是要卖房吗，那不如提前回学校住。”“我不喜住学校。”姚昭掏手机，“我要在外面住，要不，买房？”“学校那边的房价比我们这贵。”姚昭挑眉，意味明确。她现在有的是钱。萧湘不知她了彩票，只知她肯定继承了许多遗产，一时间心里酸酸涩涩的，不说话了，坐到她边打开电视，空调风对着他，他往里靠——最近他生病虚弱，平日没这么怕冷。手臂贴上手臂，一片冰凉，正在看房的姚昭意识摸肩膀，摸到的却不是自己的。“冷你不会调温度啊。”越过他去拿空调遥控，他温凉的呼一阵一阵洒在侧脸，姚昭垂，看到他抿的线。向前，贴在她的侧脸上，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难，这觉反而更让他心惊胆战。自己怎么能怎么能“你嘛？”姚昭没有动作，眉心微皱。他神微晃：“你不想，不想我以为你”姚昭拿过空调遥控，把温度调，继续看手机：“等会儿，我忙着呢。”电视上又在唱雨蒙蒙，箫湘心糟糕，攥遥控换台，换了十几个，最后扔遥控，起房间。一共就这么几衣服，都该洗了，上这件也要洗，心里，还没找该穿的就把这件脱来扔洗衣机，想捞来时又晚了一步。萧湘生着闷气，轻轻拍了洗衣机门。“嘛啊，洗衣机又没招你。”姚昭抱臂瞧他，眉放松，带着恶意。萧湘烦闷，抱着脏衣篓往外走：“嗯，它没招我，都是你招我。”姚昭胳膊一伸摁在门框上，拦住他的去路。衣篓挡在两人间，被她随手扔到地上，她向前一步，神戏谑。“我招你？那你把钱还我，我不招你。”萧湘一米八三，从来不觉得自己矮，但在比自己矮几公分的姚昭面前，却觉得自己矮了一大截。他低着，闷闷不说话，姚昭心舒畅，态度都好了些。“衣服都洗了你穿什么？一会儿要门呢。”“去什么？”“提车，你不是有驾照吗？”萧湘微微睁大：“给我买？”姚昭嗤笑一声：“我的，你给我当司机。”他抿：“我没穿的衣服了，你自己去吧。”

    “事真多，穿我的。”姚昭回房间拿了自己的黑t恤给他，他穿上后跟肩膀都撑得的，萧湘没穿过的衣服，不停摸肩膀。去的路上坐地铁，好多人都看他，他觉得难堪，抱胳膊挡着，回来的时候没经过姚昭允许就开车去商场。“晚上在外面吃吧。”姚昭想到午那盘齁甜可乐翅，什么也没说。吃饭的地方在五楼，他却摁了二楼电梯钮，姚昭靠着扶手，歪看他。“我想先去买几件衣服。”姚昭看着他，伸手摁了五楼的钮。“我饿了。”“那你去吃饭，我去买衣服，买完衣服我上来找你。”二楼到了，她还没回答，萧湘等着她说话，直到电梯关门往上走，她才懒懒开：“你有钱买衣服吗？”“你给的那些。”“够吗？”该怎么回答？他被难住了。“先吃饭吧，吃完饭一起去。”电梯门开，餐饮层人声鼎沸，他更不自在了，碰碰姚昭手臂：“我穿这个不好看。”“事真多。”姚昭侧，上打量他两，收回目光，“好看的，很显材，别没数，先吃饭。”姚昭饭量很大，所以来这地方都会选自助餐，能吃回本，萧湘则是除非同学请客他不能选地方的时候他才会来。姚昭吃和，却不碰螃蟹，倒也不是不吃海鲜，澳龙她是吃的，萧湘知为什么，因为她不会拆螃蟹。她喜直接把螃蟹拆开啃着吃，蟹蟹钳嚼嚼就吐掉，还被扎破过嘴，家里人嫌她不上台面，说过她好几次。所以她就不吃了。以往一起吃饭，萧湘都会拆好给她，今天也是一样，拆好两只，想了想，又剥了一碗虾，推到她面前，她正想着等会儿再要鹅肝，一低，就是净净的蟹。“你什么意思？”她脸有些冷凝，终于把以前当着大人面不该说的话说来，“就非得显摆你会拆螃蟹？”萧湘一气没上来：“你就这样想？”“嘛放我面前？”“给你吃啊！”她撇嘴，拿起澳龙：“我不吃，你自己吃吧。”萧湘忍不住追问：“你一直都是这么想？”“不然呢？”“就不能是哥哥照顾妹妹？”手臂撑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龙虾，还哼哼笑个不停，分明是嘲笑的意味，萧湘也有生气，生气她竟然这么想自己。也气自己的讨好，在她里什么都不算。想把盘拉回来，她的筷却突然摁住盘，夹起一筷蟹，似笑非笑：“再就来两个吧，哥哥。”萧湘的火气瞬间就没有了助燃。从小到大，她就没叫过哥哥。沉默着又拆了两只，自己都没吃两东西，姚昭手，撑着瞧他：“那你是照顾吗？”他反应了一才知她在回应刚刚的话。“你比我小，我照顾你是应该的。”“但其实你本不想照顾我。你也不想照顾姚家安，你很讨厌他，也很讨厌我吧？”“死者为大。”“直说讨厌他很难吗？我也讨厌他，小畜生一个，他活着还是死了，我都这么说，还有我爸妈。”观察到他握的手，姚昭眯，“你是不是觉得是我在车上了手脚？”他拿起筷吃东西，不说话。姚昭明白了，笑笑，拿起酒杯抿了一：“他们死不死碍不着我什么事，考上大学后，我就没打算再回来，是安薰放假必须要回家，我才陪她回来的，要没有安薰，你早见不到我了。”“吃吧，要凉了。”“萧湘，我最讨厌你这样，避重就轻，装模作样，明明很讨厌我，很不想照顾人的事，却还要装成这样，你累不累啊？”萧湘筷一顿，继续夹菜，菜夹到盘里，却没心思放到嘴边，拨几，终于放筷。“我是很不喜照顾人，但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嗯？”“我是可怜你，姚昭，你是我见过最可怜的人。”姚昭放酒杯，轻飘飘抬，没有生气，认真问他。“我可怜还是你可怜？”他轻轻勾，垂眸，继续吃饭，没有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