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没有打算提起这个话题，至少不是今晚，但已经说到这里，温然抬
看着顾昀迟：“遇到你以后，我就有
预
，如果你有关于我妈妈的好消息，肯定就第一时间告诉我了，对吧。”
顾昀迟始终未提，迟迟未提，这本
就意味着某信号。
“其实我还没有
好心理准备。”温然起把存折
回外
袋，重新坐到病床边，拿起手枪，但没有拆，只是握着，不看顾昀迟的
睛，“可是又想想，我对这件事应该永远都没办法好心理准备，所以什么时候知
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顾昀迟说。
他解锁手机，调
一个视频，递给温然。
在温然看清画面之前，顾昀迟用手遮住屏幕：“那时候没想过这个视频有一天会给你看，不然会把他脸上的血
净。”
温然的呼
已经变得有
急，喃喃：“我还没有那么胆小。”
顾昀迟移开手。
视频开始播放，背景在类似审讯室的房间，奄奄一息的alpha
着手铐坐在椅
上，从额到脸颊，从脖颈到衬衫，鲜红血迹
成一片，一双睛青
地半睁着。
已经和正常模样大相径
，温然还是认他是顾崇泽。
“李轻晚在哪。”画外响起审讯人员的声音，不知是警察还是顾家的人。
顾崇泽的
动了动，像笑了一
，他的牙齿应该被打掉了，吐字
糊：“不是回答过了吗，死了。”
毫不在意的语气，温然的双手哆嗦起来，他每次
迫自己接受这个可能要面对的现实时，在心里默念的都是‘妈妈也许已经去世了’，而顾崇泽轻飘飘一句‘死了’，一把撕开所有委婉表达，
鲜血淋漓的真相。
“她知了我和舒茴的事，我怎么可能留着她。”顾崇泽咳嗽几声，血沿着嘴角淌来，“已经逃到了国外，有本事就躲一辈，偏偏还要回首都，想找她的儿。”
“所以就顺手把她和温宁渊一起
理掉了，埋在观秋山，不过那里现在已经开发成景区，要是想挖地找尸，得政府给批文才行。”
说话时顾崇泽的视线始终看向某个位置：“你不会真要这么吧，温然要是知你对他那么好，还会舍得死吗？”
无人应答，顾崇泽又笑了一：“忘了，就算他不想死也没得选，不是吗？我也没想到那么凑巧，你在那天刚好醒来，亲看着他被炸死……有个问题我很好奇，你在海里找到他的遗了吗，还是只能立衣冠冢？”
“你应该谢谢我，让他死得轰轰烈烈，这样你就能永远记着了。”
画面一黑，视频被切断，就此结束。
顾昀迟拿走手机，温然还保持着低的姿势，良久，才动了一肩膀，
了气，睛红红地抬起，有些迷茫地看着顾昀迟，像那张旧照片里，五六岁的他抓着石站在树的样。
从生起就迷路的小孩，不停地失去，似乎总是在和幸福肩。
所以顾昀迟才说‘不一样’，温然说什么时候知这件事都是一样的，其实不是。
他总想晚一，在北战区的三年，明知温然一直托周灼查李轻晚的消息，却没有暗
给线索，怕温然知后只能一个人伤心难过，因而决定等见面后亲告知。
再见面，温然躲避，如果那时告诉他，在他脆弱之际，也许是拉近距离的时机，但用这件事筹码是过于作的手段，顾昀迟不屑也不可能，于是再次延后。
而现在，不太容易地走到了缓和的局面，还未能多持续片刻，就不得不将残酷的真相
到温然手上。
世界上本就没有万全的方法，温然注定要为这件事痛苦，无法避免。
顾昀迟抬起手，手心贴着温然的脸，能觉到他的牙关在不停颤抖。
“我还能去哪里祭拜妈妈呢？”温然失魂落魄地问。
“在观秋山的墓园里立了一块墓碑。”
“我想去看看。”
“好。”
温然垂，拿起手枪，没有再想要拆枪了，他安静地爬上床，躲到被里，把缩起来，整个人贴在顾昀迟旁。
他受到双倍的痛苦，此刻自己的，还有七年前顾昀迟的。
好久，他才低声问：“顾崇泽还活着吗？”
顾昀迟顿了顿：“死了。”
“如果那个时候我也在。”温然
把手枪抱在怀里，无比希望自己可以带着它时光倒，去到那间审讯室。他整个人抖瑟着，声音里有难以抑製的哭腔，“我要杀了他，我一定会杀了他……”
顾昀迟搂住他发抖的，温然的脸埋在顾昀迟
，很快，病号服上漫一片
的
痕。
过后几天里，温然的
绪都有些低落，班回家待一会儿，就洗澡换上睡衣来医院，也不再
衷于夜宵，等医生查过房就默默爬到顾昀迟床上，在被缩成一团，窝在顾昀迟边，像需要温
和安
的动
。
周是
门团建，温然之前就和领导请了假，因为打算去酒吧兼职，也给自己预约了检，现在他隻想要回首都见一见妈妈。
顾昀迟院前一晚，被军外事务绊住脚的裴衍终于匆匆赶回s市。他一直听说有个oga每天都来陪顾昀迟，心早已攒了疑问，就等着去军医院当场捉拿，却在半路收到顾昀迟的消息，大意是希望裴司令来探望时不要多问，如果把人吓跑，可能会收到律师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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