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医生叹了气:“匹度alpha的永久标记会让你的发期痛苦上百倍,并且没有任何的代信息素药剂能缓解,考虑一清洗标记吧。”
已经不记得清洗标记有多痛,隻记得熟悉的香味在后来的一周时间渐渐从消失的觉——他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能闻到的信息素,也失去了与顾昀迟唯一的生理链接。
是过往人生宣告结束的一个节,温然开始行自我暗示与眠:一切都隻源自匹度,标记清除后,大脑不会再被某味勾起回忆,很快就可以屏蔽记忆,最后彻底忘怀。
如果他和顾昀迟之间的关系是一把伞,那么契合度是伞骨,当伞骨断裂无可支撑遮蔽,风和雨会衝刷掉所有。一定是这样的。
他一直认为这些年的这场洗脑完成得很不错,直到顾昀迟重新现在面前。
这几天都睡得不是太好,温然每天早上睁第一件事就是扭往隔断书架那边看,确认没有人坐在客厅。
人虽然是没有再现,玄关边的橱柜却雷打不动地每天都有一份保温便当袋放在上面,就好像笃定温然不舍得浪费一定会吃净。
不能再这样去,温然提前一晚在门把手上贴了张纸条:请不要再送早饭来了。
第二天醒来,橱柜上照常放着便当袋,那张字条也被摘来放在一旁,上面除了温然写的留言,还有顾昀迟的回復。
:写的什么,字太丑了看不懂。
温然看了会儿,没有碰橱柜上的早餐,打开门,空着肚楼去乘地铁上班。
今天是模型机的风测试,吃过午饭休息了半个多小时,几个工程师便赶去实验室与试製门的同事汇合。
正好附近空军基地的一架飞行也在测试,排在他们前面,于军的全程保密程序,大家于是在飞行模型仓等待。
这是温然第三次来实验室,公司的模型机被防尘罩遮盖着,他小心地掀起来一,用着手的手轻轻碰光的机。
“程上校。”门的一位前辈忽然声,“好久不见!”
温然拉好防尘罩回过,同事们站成了人堆,视线被遮挡,隻隐约透过隙看到三年前在学习项目带过自己的那位空军校程铎。
程铎走过来和前辈握了握手:“太好了,今天我听说您会过来,所以特意来看看,没想到真碰上了。”又一抬手,“对了,介绍一。”
他说话的同时,温然朝人群走过去,视线穿过同事的肩膀,完整地看到那一行穿着军装的alpha。
“这位是顾昀迟,陆军校,北战区的指挥官。”程铎拍拍旁人的肩,笑着说,“前两天战争结束刚回,正好来我们基地参观,所以一起过来了。”
顾昀迟的表仿佛程铎介绍的不是他而是一个无关人员,面容疏淡地站着,目光越过众人,看向温然。
他穿着陆军常服,很淡的灰衬衫,扣松了一颗,领带平规整,黑金肩章一尘不染,袖挽到手肘,白皙的腕上着一隻军用手环。
隻对视一,温然就转去看别的地方,掌心在手渗一层薄汗。
没料到不久前直播凯旋的指挥官就这样站在面前,同事们顿时动起来,纷纷上前和顾昀迟握手打招呼,也就没人注意到一动不动略显僵的温然。
直到这场意外的社结束,一直站在原地的顾昀迟绕开人群,慢慢走了几步到温然面前,众目睽睽自若地朝他伸手。
空旷的仓库一寂静无声,目光投来,见证顾校雨均沾关向自闭工程师的温馨一刻。
温然抬看了顾昀迟片刻,垂,摘掉手,很轻地握了一他的手。
虎相时肤着顾昀迟的枪茧,泛异样的麻,温然飞快松了手,微微的掌心与顾昀迟的指尖一瞬蹭过。
“顾校你好。”迫于礼仪,温然地开。
顾昀迟看着他柔的发,问:“好在哪。”
气氛怪异起来,周围人开始疑惑地互相使。
“咳咳。”程铎无生有地咳嗽几声,“那个,我们的应该测好了,去看看数据吧。”
正好有工作人员来提醒一架模型机可以场了,前辈和同事们便各自动起来,温然如释重负,上去拿自己的电脑,挎在臂弯里跑向控室。
“才第一次见面,你发什么疯,好像要把人家吃了似的。”程铎从后揽上顾昀迟的肩,笑得不怀好意,“被我猜了吧,你就是听我说他得好看,蠢蠢动了,特意来见见。看来是在战场上待太久了,连我们顾大少爷都变主动了哈!怎么样,有没有一见钟的觉?”
顾昀迟没搭理他,摸烟盒朝走。
测试历时近两小时,温然坐在屏幕前认真研究数据,一边和同事讨论。测试结束的时候,改方案差不多也来了,主要是机翼盒材料方面很微小的几个问题,稍稍调整即可。
温然最后一个走控室,远远看见前辈和程铎正谈笑风生,顾昀迟大概已经走了。
见前辈朝自己招手,温然跑过去。
“你和程上校去一趟基地。”前辈拍拍他的肩。
程铎立接上:“李工别张,主要是之前你的那个设计方案,工程那边想和你度讨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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