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雾中（二战 h） - 平安夜

    萨克森见到玛歌时，她正躺在沙发上酣睡，抱着轻盈柔的鹅绒被，呼清浅，气息带着红酒桂和橙的甜果香，又夹杂着几分迷迭香和薄荷的清凉苦涩……她的脸颊被炉火烤得红扑扑的，五官柔和自然，透少女般的憨与甜，安详的神，像在默默等待着恋人的归来。他俯住那两片红的嘴，与她换一个漉漉的缠吻，她伸双臂抱住他宽阔的背，温顺地承受着他如同风雨侵袭般的攻城掠地。“froheweihnachten!?”萨克森将火红的玫瑰递在她前，赤如绛玉的贴着耸白，勾勒圣洁而诱惑的动人廓。玛歌轻轻拂去落在他肩上的晶莹雪，凝视着那双邃的睛，在那片旷阔无垠的蓝冰原，她仿佛指尖这小小的雪片，缓缓消……“froheweihnachten。”他们在温的炉旁，真诚地祝福彼此圣诞快乐，然后缱绻旖旎地拥吻，换着跃然的心，心是灵魂的颤鸣。———丰盛的晚餐，使温馨的氛围更加厚、烈。席间，莉娜为萨克森端上特供的土豆香，换来他真诚的谢。萨克森尝试了无人问津的树糕，转夸赞玛歌的烘焙技艺日益湛，换来了泽格的四字评语“令智昏”。玛歌和泽格互不相让地争夺仅剩的一红酒，玻璃瓶落在地砸得粉碎，泽格无奈赢得上校暗的一记刀。晚餐结束，大家坐在圣诞树拆礼，有绒玩偶、巧克力甜、文书以及筒袜围巾之类的东西……只有萨克森，两手空空面对着叁张面面相觑的脸孔，他略带尴尬地挠了挠眉：“我准备了，但它可能是一份迟到的圣诞礼。”“狡辩。”“撒谎。”“……”———拆完礼，几个人又辗转来到客厅，围坐在燃烧的炉旁，温舒适的绒地毯使每个人从到脚都透着懒洋洋的惬意。红酒喝完了，莉娜又拿啤酒和香槟，萨克森搂着玛歌，悄悄将她的酒杯藏到背后，她毫无察觉地靠在他肩上，看着泽格醉醺醺地叽里呱啦说个不停……“听汉斯说，1914年的那个圣诞节，他们躲在西线的战壕里，和英国人一起唱了圣诞颂歌。双方协议都不开枪之后，大家纷纷爬堑壕，聚在一起握手言，互相换香烟和圣诞卡作为纪念，还一起看亲人和朋友的相片……”“还踢了一场足球赛呢，大家兴致盎然地在野地里疯跑，直到那个球被踢上铁丝网，被扎破漏气才停来……重要的是，我们还赢得了这场比赛！”“这怎么可能，我不信！”玛歌摇晃着脑袋。“那你问上校！”泽格提音量。玛歌抬望向萨克森，他似乎陷了沉思，意识到她在看着自己，那双漆亮的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亲昵地了她泛红的鼻尖，温柔笑：“是我们以3:2的比分获胜……”

    “这是圣诞休战夜，怎么可能有假！”泽格了一大啤酒，自豪无比，仿佛是他亲自去踢赢了那场比赛。“可那是战争啊……”玛歌脑有些迟钝了，意识的反问充满孩童般的天真与懵懂。“是啊，这就是战争。”萨克森吻着她的额，语气混着说不清、不明的复杂绪。———转到了午夜，玛歌提议去逛逛圣诞集市，莉娜欣然赞成，泽格也同意，萨克森兴致不，但他得充当司机。圣诞节对于西方人意义重大，即使是法国政府制造的白恐怖、盖世太保无不在的喋血暗杀，依旧挡不住黎人民对度圣诞的和庆祝。黎街上到都是亮闪闪的小木屋、张灯结彩的圣诞树、节日妆扮的童话城堡、如梦似幻的盛装游行。莉娜和泽格早已不见人影，消失在圣诞市集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的节庆小摊前人攒动，不乏穿着军装的德国士兵手臂挽着优雅丽的法国女郎。萨克森拉着玛歌转过某个街角，漫步在静谧的纳河畔，走过横跨两岸的圣米歇尔桥，同样的黎，景致与氛围的陡然转变，令人恍如置另一个世界。她带着一米的绒帽，趴在桥两侧的石栏杆上，脑袋左摇右晃。今晚的纳河如同一条动的华丽绸缎，她兴致，在其捕捉着那些五光十、影影绰绰的节日光。他不忍再看，是啊，她的生命还如此年轻、充满朝气。这令他不禁慨叹起时光的荏苒、岁月的无，站在她边，他已然显得有几分沧桑和衰老……而他刚刚才得到一个“开始”。“玛歌。”她轻轻的“嗯”了一声。“我要离开黎了。”她转过，静静地凝视着他。他大步上前，堵在咙里的话争先恐后地涌，在她任何回应之前，他想先掏空自己：“队接到命令，调回德国波恩南的哥德斯堡，不日前往东普鲁士，为攻苏联准备。”“我离开之后，会拜托留守黎的朋友，保障你正常的生活、行以及生命安全，你不用担心任何事。”“战役开始前，我可以经常返回黎。并且，战争很快就会结束的，最多持续到明年的平安夜，我就会回来。那个时候，无论你想留在法国，或是去德国，或是回国，都再无任何阻碍，你能不能……”萨克森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最后的几个字，消散在纳河岸来的寒风里。玛歌安静地听完，她心想，如果此时她开向萨克森讨要一张前往西班牙、尔兰或者瑞士，甚至国的通行证，他会让她如愿以偿。但那又有什么意义，那里没有为她奏响的第九响曲、没有满土豆的小院、没有圣诞夜绽放的红玫瑰，没有莉娜、泽格、萨克森……她所仅剩的一东西，似乎都被绑在了永远轰鸣在冲锋路上的德国战车里，早在她送上门给这位德军上校的那一天，一切都在慢慢地、不受控地向未知的渊。“我会留在黎，你要么活着回来见我，要么将刻有你名字的铭牌寄给我，就这么定了。”玛歌气轻松，言笑晏晏。萨克森拥住她，毅然决然答：“好！”就在此时，不远宏伟壮丽的圣礼拜堂传来午夜的钟声、巍峨耸的塔尖灯火璀璨，仿佛在为漂泊浪的教徒提灯指路、呼唤归来……玛歌转过去，又回眸浅笑：“萨克森，我们去弥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