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时候不会讲德语,我只能尽力去理解弗兰茨跟我说的话,大概还是有很多遗漏掉了。”玛歌自言自语。“后来呢?”萨克森追问着。“后来他就教我怎么将鞋得又黑又亮,过阵,他又说这个活儿实在不适合女孩,等我德语讲得好一些,就拜托邻居帮我找一个轻松的工作。”“他说等这个冬天过去了,就带我去登城堡山,在山可以俯瞰弗莱堡的全景……弗莱堡很漂亮,如果你喜我们可以一起留来……”玛歌坐起,神有些呆呆的,“他反复说我这辈一定会嫁给弗莱堡的男人,这是命运,我到现在都没懂。”萨克森忽然把她搂怀里,无奈:“傻姑娘,他喜你啊!”玛歌抬看他,满脸的不解。“在弗莱堡有一传说,如果有人不小心跌了城里的小溪,男人就会娶弗莱堡的姑娘为妻,女人就会嫁给弗莱堡的小伙。”玛歌乖巧地靠在他肩膀上,声音有些空,仿佛在跟自己说话:“原来是这样……可那个冬天没过去,他就被党卫队抓走了。”玛歌心想,这世间也许有很多故事都没有结局,甚至来不及开篇,就戛然而止。要看更多好书请到:n vrens h u 她不经意间将心里想的这句话说了来,那双箍在她腰间的、有力的双臂便逐渐绷起来,直至僵化。萨克森脑一片混,他直觉自己该说些什么,可他该说些什么?他该为自己所属的阵营辩解一二,可他无从辩解;他该为自己效忠的政党如此对待一位纯粹的学者和一个单纯的少年而歉,可他的歉意多么苍白。不不不……
他该说普鲁士军人只负责作战不参与政治,可他并非纯正的容克军人;他该和党卫军一样说eehrehei?ttreue(吾之荣耀即忠诚),但无论是对元首还是对帝国,他都算不上绝对忠诚,荣耀也就无从谈起。在力凝聚的德意志第叁帝国的影,他就是一个自我矛盾的、首鼠两端的异类。玛歌觉到他的开始颤抖,她了很大力气从他怀挣脱来,伸手抚摸着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轻轻吻上他的角:“萨克森,我并没有怪你。”“在战争面前,我们都太渺小了。”“弗莱堡的冬日终将过去,天会来临的,一起努力活去,好么?”玛歌用力将他抱在前,轻轻叹谓:“战争不会是任何人的归宿啊!威廉…”萨克森瞳孔无限放大,这就是了,在死亡之前,那个属于威廉·萨克森自己的时刻,一定就是这一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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