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草粉 - 第二十一章相亲

    吕淼父母在她很小时候就离婚了，父亲在她初再婚，阿姨叫陈芬，后还跟着小她几岁的弟弟，叫闻安，神防备警惕得像只炸的小豹。从来未叫过她，一直都是叫她喂代替。男孩格自然更占好胜，父亲多数不在家没过，陈阿姨自然……人心得都是偏的，她又能求什么。擅察言观、避其锋芒已是骨里养成的习惯了。喜吃的菜不能多夹弟弟更吃，喜的新衣服要等弟弟选完才能开说，喜的笔要先让弟弟他不喜自己才能用，电视也要等弟弟看完自己才能看。在吕淼的成环境里，想要得到喜的一件东西是要付代价的，是需要她忍耐和等待的。所以在遇到喜的人的时候，她第一时间选择了逃离，保持在安全的距离才是理所应当的。吕淼挂了电话，手机屏幕亮起一条好友申请，忍不住又叹了气。相亲，知终究躲不了但实在没想到大学刚毕业就要开始面对了。陈芬电话扯了半小时都快把对方夸上天，两个人关系反正不冷不就架在那，她不开答应闹到父亲那又是一茬事，一团麻，左右都得应付心累只能松。加上男方微信，连名字都难得备注就晾在那了。很快对方发来消息，介绍自己叫王桉，26岁，在云川市一家上市公司某技术门任职。他同样不是话多的人，最后他礼貌邀请她周末去见一面再聊，吕淼也回复了好。见面地是吕淼选的，万达商场一楼麦当劳，主要是她想要最近儿童餐推的新玩。是一盒薯条可以变形成粉红恐龙的儿童玩。她房间有很多恐龙布偶摆件挂坠，看到喜总是忍不住购买。大学也不是没有接过其他男人，一起吃饭看电影散步，但都无疾而终了。其有个文学院学分开时跟她说过一段醍醐的话。“吕淼，我真的很喜你。但这几周接来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透过睛你好像总是在找什么，像是曾经的影又像是某个的人。“你虽然就在前，和我正常聊天吃饭走路，但我总觉你离得很远，我抓不到你也接不住你，更成为不了你里找的那人，所以……抱歉了。”吕淼才惊觉自己以现在这个状态去一段对对方而言是不公平的，是一伤害。所以，她偃旗息鼓了。暗恋，就是患上一场无声无息的绝症，病毒张牙舞爪地侵蚀她每寸记忆、官、乃至骨髓，就算忍痛剜掉新的血，还是摆脱不了那该死的咒，药石无灵。吕淼看着前不苟言笑的王桉，又习惯开始在他上找某人影时，就知自己老病又犯了。

    悄然移开视线，心底不可控地厌倦这样的自己。恶心。后半段饭也吃得漫不经心，毫无了。王桉也察觉她不舒服，贴询问过就要起去给她买药。吕淼拦不住，看着他离去背影，叹了气想等他回来就和他摊牌说清楚。成年人的时间都很宝贵，别彼此浪费了。后传来脚步声靠近，男人影停在她对面坐。没想到王这么快回来，吕淼还没想好措辞，抬眸望过去看清人，有一秒吕淼只觉自己病得现了幻觉。她猛眨了几，终于确定对方现在是真实地坐在自己对面注视着她。“hi，好巧，顾一龙。”明明是自己幻想过无数次第一次见面的台词却在这么奇怪的场景说。顾一龙一黑私服，球帽压得很低，但吕淼还是看到他那双黑瞳仁里自己的倒影。他浅浅一笑，握上她冰凉的手指。“不巧，我是来见你的，吕淼。”话音刚落，呼骤停。她整个世界都静止了，窗外汽车鸣笛声、路人说话声、店背景音乐声、桌面冰块化声，全消失掉了。十七岁，二吕淼。里的顾一龙，是纯粹、片面、模糊、虚拟、定格在自己小小的遐想里，编织在少女的盲目崇拜和俗的偶像节里的。二十二岁，云川bg战队的顾一龙。跨越六年漫时光，褪去青滤镜，真实鲜活地坐在吕淼对面，握着她手对她说，“不巧，我是来见你的。”一句话，就弥补了六年来吕淼所有说不的遗憾，所有辗转难眠的夜晚，所有不甘心，和孤掷一注的奋勇。一阵轰隆响，城堡应声而倒，留满地废墟，龙从天降落，弯腰注视着无地藏公主的睛，“找到你了，我的公主。”公主，终于缓缓带上她的王冠。她没有城堡、骑士、华丽公主裙，还是等到属于她的龙打破了那个耸云幽暗冗的城堡，拯救了她。公主终于自信站在她的龙面前，对他说，“龙先生，迎光临，来到我的王国，我等你很久了。”那一刻她终于从少女漫的暗恋城堡里走了来，真真切切坐到他面前，对他笑：迎来到我的世界啊，顾一龙。（写到这时莫名想到《世说新语》那句：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自卑大概也是我青时期遇到的最大困境之一，这句话同样献给困在十七岁那个方程无解暗恋无期的迷茫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