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闻目光凝聚,这棵带给他熟悉气息的漆黑之树,和他们初见时、那棵地的血树很相似,只是更加庞大,幽冷凄森,树没地面,蔓延的影,好像无限延伸向另一个世界。
当时,白熠从血树冠间落,犹如结的果实,而现在,它的本成为了新的污染之树。
撑开硕大穹的枝,无数手垂向地面,垂落明闻侧,他走过去,轻轻抚摸冰冷的树。
“我回来了。”
这是时隔两年,他对他的小污染本说的第一句话。
黑暗骤然翻腾,树冠收拢,庞大的污染之树化为无数动的手,密密麻麻,淹没了空间,封死了明闻的来路,将他完全困在这个狭窄密闭的血巢之。
一隻畸形而无规则,满漆黑手的怪,从黑暗涌,衝向了明闻。
【哥哥……】
低沉的嗓音,比两年前的少年声成熟了几分,磁而喑哑,冷而幽凉,仿若来自渊地底,恶鬼的低。
此刻的白熠,和一隻红了睛的恶兽几乎没有什么区别,无数手捆住明闻,饥辘辘的野兽捕获住了自己最渴望的猎,手不断收,将他拽那个冰冷的怀抱,与怪的躯严丝合地贴合,就像被潭淹没,无法挣脱。
明闻嘴轻动,想说些什么,一秒,他的脸侧,落一滴冰寒刺骨的。
更多冰凉的落,落在明闻的脸上,砸在他的心间。白熠地抱着他,怪扭曲到完全无序的躯在剧烈颤抖,就像之前,那只在明闻掌心里哭到一抖一抖的小黑球。
【为什么,哥哥不要我了?】
【为什么……要丢我?】
低哑的嗓音,几乎无法连成完整的话语。一声声回响于明闻耳畔,让他的心也随之泛起了细密的痛楚。
他说:“我……”
刚刚说第一个字,他被怪压倒在了血的巢里。
更多的黑暗涌来,遮蔽了明闻的视线,从黑暗坠落的泪,一滴一滴浸他的脸庞。
他陷落在手织就的网里,脸庞、锁骨、脚踝,每一寸肌肤都被手细细密密地占有,颤栗的怪烈而急迫地索取着他的气息与温度,索取着他的一切,似乎要让他彻底地与自己合为一,骨骼没在一起,无法分离。
明闻几乎有些无法承受那样的掠夺,但他没有推开白熠,而是伸手,一一,竭尽所能地温柔地抚摸它颤动的脊背。
“我在这里。”
他低声说。
“我就在你的边。”
怪没有回应,沉默又执拗地一遍一遍确认明闻的气息,确认它的人类,真的回到了它的边。
这一切,不是虚假的梦境,而是真实。
时隔两年,它再次拥有了它的人类,再次将他拥怀。
然而,那样的温落它冰冷空的躯,就像坠无底的寒渊,寒冷依然折磨着它,依然一刀一刀地割去它的血,将它缓慢地凌迟。
过去的两年,每一分每一秒,它都忍受着这样的痛苦,仿佛没有尽的地狱,仿佛在地狱等待一束不可即的光芒的绝望,几乎要令它发疯。
直到现在,它依然清晰地记得,它的光芒……在那一夜,离它而去。
为什么,要丢它?
为什么,那个时候,不能让它站在他的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黑暗不断蔓延,冰冷地沸腾,似乎在低吼着,要撕裂整个世界。
明闻意识到了不对,他低,从那黑暗的里,一隻隻鲜血淋漓的睛钻破,疯狂地转动,淌暗红的血,染红了怪的躯,染红了他的衣衫。
明闻神变了。
白熠,正在失控。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白熠的名字,竭尽所能地安抚着它,让它听见自己的声音,受到自己的存在,让它一遍又一遍地确认,自己的的确确,回到了它的边。
时间一逝,在明闻捺住焦急和担忧的温柔嗓音里,白熠似乎终于恢復了些许意识,血红的睛,不再渗血。
它依然地抱住明闻,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拥抱着他。
【哥哥……不要再丢我了】
怪的声音很轻,那是卑微到尘埃里,一个小小的祈求。
这一刻,明闻犹如坠潭,被淹没。
……两年前的那一夜,他想让他的小污染活来,和其他人一起,活来。
可是,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如果没有了他,白熠本无法活着。
“我不会离开了。”
明闻凝视他的怪,许一个永远不会更改的承诺。
“无论发生什么,我们绝不会再分离。”
白熠不动了。
得到这个承诺,它空的躯终于燃起了一生机的火苗,刺心臟的寒冰,终于开始一一化。
白熠轻轻磨蹭明闻的脸庞,忽然看见他衣袖之,被手磨红的手腕。
它的动作定格。
过了两秒,这隻漆黑的怪又微微颤抖起来。
明闻立刻说:“不疼,你没有疼我。”
他低,脸庞埋怪躯,说:“我知,你不会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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