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梁律华冰凉的脸,泪仍在往,“你委屈吗?不愿意吗?你有什么可委屈的?这难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他拿手指揩去哥哥角的泪,用袖去他的泪痕,可泪跟疯了似的,只知一个劲地涌来往,怎么都不。
梁牧雨叹了气,背靠着沙发坐来,望着空无一的天板,低声念叨着:“你活该,这都是你自找的。你活该跟我一起地狱。”
不知过了多久,后的呜咽声停止了。梁牧雨扭过,发现哥哥的脸上依然带着泪痕,但睛已经闭了起来,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
他睡着了吗?梁牧雨把盖在他上的外往上掖了掖,手指到他的脸,传来的温度冰得吓人。这时他才发现哥哥的睛没有完全闭上,只是垂着,神呆滞,不知在看着哪里。
“喂。”他吓得推了推他,“你没睡着吧。”
哥哥的小幅度地搐一,蜷了蜷。他的嘴动了动,梁牧雨提心吊胆地把完好的那只耳朵贴过去听,可梁律华早就没有力气咬他了。
“好冷……”他发气若游丝的息,“好疼……”
梁牧雨悚然往后退了几步,重重撞在茶几上。西服落一半,他这才意识到哥哥的样太过狼狈,简直是荒唐——他上是一大片已经涸的血迹,脸苍白得像纸,衣服遮蔽之是蜷成一团一丝不挂的躯。而他此时才发现,哥哥间惨不忍睹地布满红,说是女似的红,却又太过目惊心,倒像是被了一刀后的凶案现场。
始作俑者向着间颤颤巍巍地伸过一手指,了。他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杰作。
当他看着指尖重新动起来的红,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一分一秒地逝时,终于猛地站起来。
想要去叫人,去叫人替自己收拾这份烂摊。正离开之际,耳边却传来嘶哑的声音。
明明已经说不动话了,却挣扎着哀求:“衣服…”
梁牧雨在原地愣了一,很快把四散的衣一件件捡起来,分别重新安装回它们的主人上。
说是粉饰太平也好,要讲死要面也罢,穿上衣服后的场景确实没那么惨烈。
哥哥好像是睡着了,睛却半睁半闭的,睫不断翕动着,不愿阖上,不知想看什么东西。
梁牧雨跪在他边,像是乞怜似的扒在沙发前,伏在他耳边说来的话语无比恳切,却毫无愧意。
“哥,我是不会歉的。”
一秒却因为手上传来的冰冷的温度本能一颤,目眦裂地发现指尖被无意识地住。
“我…”梁律华闭着,嘴嚅动着,“…原谅我…”
梁牧雨什么都没有说,托住他的脖颈与,抱起他向外走去。天已经全亮。
梁牧雨坐在病房门,双目无神地盯着白墙。即便他本无法透过那面墙看到病房里的任何东西。他闭上,仰靠在墙上,冷淡而刺的灯光穿透视网,一如白昼一般让人无法歇息。
朱易从走廊另一边走过来,梁牧雨听到渐近的脚步声,旋即站起来。
“啪”的清脆耳光声响彻走廊,梁牧雨捂住左脸,冷冷地看着怒气横溢到失去冷静的前人。
“你真该去死。”朱易的声音起伏着,“对自己的哥哥这事。”
梁牧雨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咧开嘴笑起来:“要我去死的话,你先问问我哥让不让。”
朱易气得牙齿都在打颤,他举起拳又想揍他,梁牧雨反而悠哉地一坐回椅上:“一条狗而已,替主人什么心呢?把我打坏了当心我哥惩罚你。”
这话虽然使得朱易血气上涌满脸通红,但竟意外有效,因为拳迟迟没有落在他脸上。
面面相觑之间,看着被戳肋的对方,梁牧雨沉默片刻,抱着,一副很困扰的样抬:“说起来,视频是你拿给他看的吧。”
朱易推了推镜。
“在揍我之前,有没有考虑过,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心的主人也不会受到伤害?”
朱易的镜片反犀利的光,一言不发。许久才答:“我只是听命办事。”
梁牧雨叹了一气,话锋一转:“所以,你私有拿那个视频打过飞机吗?”
朱易:“…我才没有。”
“我很会吧,”梁牧雨拿右手对着嘴,了一个猥亵的手势。
看着朱易突发恶疾似的表,他满意地笑了起来。
洋洋得意地戏完那个老古板秘书后,梁牧雨不顾亲哥的死活径直走了急救室。晃悠到二楼时被一个年轻的小护士叫住,问要不要帮他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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