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明白,驸这是暗暗关心。”
裴文宣被静梅这么一说,竟有那么几分不好意思,他轻咳了一声,挥手:“别瞎胡闹了,去吧。”
静梅抿低笑着回了原位,裴文宣推门去。李蓉已经睡了,他抹黑暗洗漱过后,回到了床上。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李蓉糊着:“你现在才睡啊?”
裴文宣在夜里低低应了一声,李蓉背对着他,睡在另一床被窝里,她背影很单薄,整个人看上去小小的。
其实静梅一说,裴文宣就差不多猜李蓉大概和李川谈了些什么,他知李川在李蓉心里的分量,也知李蓉这个人的脾气,今日这么一谈,李蓉想着李川上一世的事儿,想必是不大兴。
他直觉自己该劝劝李蓉,又不知应当劝什么,李蓉这人,若是难过伤心,便喜自个儿一个人遮掩着,不让别人知半分。你若说得太明显,她羞恼起来,怕起了反效果。
可若是他一句话不说……
他又觉得,那这一世的李蓉,和上一世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了。他在与不在,李蓉都是一个人要去趟过所有酸涩苦痛。
他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不厚。
李蓉虽然骄纵一些,但其实心很好,对他不错,他承了李蓉的恩,便当多照顾她几分。
于是他想了片刻,终于有些笨拙:“殿。”
“嗯?”
“今天我来接你,你开心吗?”
李蓉听到这话,在夜里慢慢睁开了。
她想埋汰他几句,又突然想起这人在风雨来时,站在她后那片刻给予的温。她一时开不了,便低低应了一声:“还行吧。”
裴文宣笑起来,他撑着自己起,兴:“那以后你每次去,我都去接你好了。这样你回来的时候,有个人个伴,也就不会觉得无趣了。”
李蓉听裴文宣说话,她翻过来,认真看着裴文宣。
“裴文宣,”她盯着他,“你和我说句实话。”
“嗯?”
“你是不是又要要钱了?”
裴文宣看着李蓉郑重的,一时语,他觉得自己好心都当了驴肝肺,脆翻过去,拉了被,闷声:“狗咬吕宾。”
李蓉听这话兴了,她平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后,踹了裴文宣一脚:“以后你我各奔东西之前,天天来接我,听到没?”
“不去。”
裴文宣闭上睛:“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李蓉知他是说反话,也没搭理他,笑着睡了。
她躺在床上的时候,也不知怎么的,心里就快了许多,觉得上辈再多的不好,好像也是可以改变的。
连裴文宣这狗贼,都能和她这么好好说话,还有什么是改变不了的呢?
李蓉闭上,笑着睡过去。
两人在家呆了几天,裴文宣和她喝喝茶棋,到逛了逛,婚假便结束了。
裴文宣开始上朝,李蓉便在他上朝的时间里,去各茶社里听听士清谈,看看能不能遇到几个能用的人,又或是到其他在外生活的姑姑那里去串个门,联络些。
转便到七月初七,皇后在设宴,邀请了所有朝臣家适龄的青年男女,一起庆七夕。李蓉等这一日许久,她早早准备好,便领着裴文宣提前了。到了里之后,李蓉心梳理了一自己在里的人,随后抬看向裴文宣:“给你这么多钱,该有用了吧?”
裴文宣无奈,给她了两个名字:“这两个都是今日侍奉的人,若是有事儿,你找他们。”
李蓉,随后又:“你打听今日宴里有什么特别没?”
“其他倒也正常,但是我听说一件事。”裴文宣靠在桌边,看着手里的折,慢悠悠,“这次宴准备了许多一模一样的香炉,还了许多香料。”
“嗯?”
李蓉听了这话,想了想:“他们打算在宴席上调香?”
“若是要请旨赐婚,自然是要一些理由的。”
裴文宣直接:“我听说柔妃要举荐那个姑娘极擅调香。”
李蓉悟了,她笑起来:“看来今晚上,大约会很有意思。”
裴文宣应了一声,没有多说,李蓉探过去,看他正在看的折,发现都是参人的。
上一世裴文宣就是御史台,这可是他老本行,李蓉撑着:“你忙得很啊。”
“新官上任三把火,”裴文宣笑起来,“陛有心拿我当刀,自然得帮他见血。我不努力,能升官吗?过去一儿,”裴文宣抬手将车帘拉开了些,嫌弃看了一李蓉,“你挡我光了。”
李蓉耸耸肩,她挪了挪位置,在一旁了本书,看了一会儿后,她又觉无聊。一想到里的宴会,她便静不心来,转同裴文宣:“话说你就没其他心吗?”
“什么心?”裴文宣看着公文,波澜不惊。李蓉用扇戳了戳他:“今儿个可要见你的真真妹妹了哟。”
裴文宣动作僵了僵,他抬皱起眉来:“你无不无聊?”
李蓉见他真生气了,赶直起来,轻咳了一声:“就随便聊一嘛。今天七夕节,先别看公文了,”说着,李蓉走了他手里的折,看着他,“聊私事,今天秦真真要见到川儿了,你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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