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dao侣历劫归来了 - 死去的dao侣历劫归来了 第104

    他将宿明城攻打来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鬼使神差之，寂无归让人将宋府保存了来，细心打理，尽这三年来，他也一次都没有再回来过。大约心里清楚，这里终归不过是一场梦，只是梦虽短暂、虚妄，却到底是一场梦，心底还是有着一丝留恋，舍不得就这般将一切抹去，付之一炬。宋衍提议要回宿明城看看的时候，寂无归其实心也有过一丝犹豫。因为如果带着宋衍回到这里，就好像将自己心弱一面剖开，彻底摊开展在这个人的面前。卑微的恳求对方的怜悯。寂无归不喜被人看到他的弱，更不愿意被怜悯，不愿将自己由别人评判。他为君，理该是无不摧的，是所有族的希望，他习惯了被别人仰望、敬畏、恐惧……他习惯了掌握主动权，掌控他可以掌控的一切……但寂无归最后还是带宋衍来了。他无法拒绝宋衍。这里是宋衍心心念念的家。宋衍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寂无归，分明没有风，但眶却蓦地有些酸涩。那时候的寂无归，刚刚被杀死，死前得到的唯有一封和离书，和一个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留了他们的家。将这一切小心珍藏。这一刻宋衍腔涌动的绪，如决堤的河，将他所有的持冲的溃不成军。他一直在挣扎，一直在思考顾惟和寂无归，他们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他们到底有些什么相似，又有些什么不同之……他总是试图分开这两个人，将他们区别看待。哪怕他有时候也分不清谁是谁，但心底却总是觉得，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这个人也和以前不一样了。一切都是割裂的。可是这一刻宋衍忽然想明白了。有些事本无需分的那么清，也分不清，无论顾惟变成什么样，都还是他记忆的顾惟。前人的影，终于在这里，在宋衍的前，和三年前的那个人影重合，变得清晰分明，而不再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宋衍缓缓吐一气，像是郁结了很久的东西，终于被风散了。他想要放过自己。宋衍弯起睛，轻轻笑了笑：“我们回家了。”寂无归失神的看着宋衍，清俊的男站在院落，对他扬起角，那双漂亮的桃，盛着他熟悉的温柔笑意，一切都仿佛回到了三年前，让寂无归的心几乎停滞了一瞬。其实他之前很不安。他担心宋衍嘲他没有自知之明，担心宋衍冷漠的面对这一切，担心宋衍否认他们曾经的过往……他怕舍不得这一切的，仅仅只剩他自己。可这一刻宋衍给了他的答案。没有嘲，没有冷漠，没有否认……这人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像是日徐徐而来的风，让他的心忽然平静了来。寂无归缓缓攥了手，他上前一步，认真看着宋衍的睛，声音低哑：“嗯。”宋衍推开门走了去，他看着熟悉的屋，心慨，谁能想到三年了，自己还能再次回到这里，他曾以为，自己再也回不来了。即便回来了，也只剩一片废墟。但其实不是的。他想容许自己弱片刻。至少此时此刻，不去想太多恩怨仇，只想和寂无归在这里，过简简单单一个夜晚。他们晚上就在屋里吃饭。和以前一样。只有没有伺候的丫鬟，宋衍自己收拾了碗筷，寂无归顿了顿，也站起来帮他。宋衍看着寂无归生疏的动作，忍不住角上扬，寂无归还是不擅这些，记得三年前的除夕，他们都忙着布置家里，贴窗联，只有顾惟一个人冷冷站在角落，好像和一切格格不，自己看不过去，故意指使顾惟这那。顾惟虽然没有过这些，但是只要自己说什么，他就什么，慢慢好像也了去，整个人也多了一丝生气。宋衍神恍惚。夜降临。寂无归将桌上的蜡烛燃，看向发呆的宋衍，底难得浮现些许柔和。想起过去的，其实何尝只有宋衍。宋衍过了会儿回过神，侧眸看向寂无归，角扬起：“该休息了。”以前都是顾惟睡在里面，宋衍总是等他睡了，才悄悄的上-床，现在倒是不必这么麻烦……寂无归合衣躺在床里面，他到宋衍在旁躺，两人看着熟悉的帐。屋静的只有彼此的呼。

    宋衍睁着睛发呆，他忽的想起什么，一丝回忆之，轻笑一声：“说起来我当时宿醉醒来，一睁看到你躺边，给我吓了一，当时我其实张的……”他到底不能说自己是穿书的，不过此刻这也不是重要的事。宋衍自言自语，本以为不会得到回答的，谁知一低沉嗓音响起。“我当时差杀了你。”宋衍霍然转，意外的看着寂无归。寂无归神淡淡，他扯了嘴角：“当时你如果不是给我找大夫，但凡一个动作不对，或者说错了一句话，我可能就杀了你。”宋衍不由得坐直了，惊讶：“你当时想杀我？可你那时还是顾惟啊。”顾惟就是个被磋磨的小可怜啊，怎么会有这想法呢……寂无归挑眉：“顾惟也会杀人。”宋衍沉默片刻，想起坠落摔死的顾思齐，没法否认这句话，其实他早就该注意到，但当时滤镜真的太厚……寂无归看着宋衍，眸不见底：“但我现在最庆幸的事，就是没有杀你。”男人的声音低沉像是从渊而来，又轻的几乎微不可闻，但落宋衍的耳，像是在他的心底掀起一丝涟漪。宋衍有些不自在的垂睛，怔怔：“你要不说，我都不知。”不知自己差一穿越就直接开盒了。那他必定是穿越者死的最快的一个。宋衍心一时有些复杂，所以顾惟也是会杀人的，没他以为的那么单纯可怜，需要他的保护，他们相的时候，顾惟有多少次是想杀他的？可是一直到最后，顾惟都没有杀他，反而一次次舍相护……许久，宋衍释然一笑。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过难得今日氛围这么好，宋衍倒是真的有些好奇，还有些什么是他不知的。宋衍看向寂无归：“顾思齐到底怎么死的？”寂无归漫不经心的：“他想要过来杀我，我将计就计，用毒麻痹他，将他推了阁楼。”宋衍惊讶：“你还会用毒？”寂无归不由得看向宋衍，宋衍不怪自己欺瞒他，只在乎他会不会用毒？寂无归淡淡：“我那一世就是个普通人，不用毒怎么杀人？”宋衍问：“那你打算怎么杀我？”寂无归终于有后悔提起这茬，他有些难堪，半晌才低声：“毒针。”宋衍心混到这个地步也蛮惨的，想杀这个人还这么麻烦，哪里像现在想杀就杀，难怪原书里面气的要屠城了，毕竟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以睚眦必报的，怎么可能忍得住不报复……幸亏这次自己替他把仇人提前了结了！宋衍又问：“当时我们跌落悬崖，救我们的族，就是伏焱对吧？”寂无归颔首：“他是奉命来守护我历劫的，在我历劫结束之前，他需要保护我不能被杀死，否则会于我神魂有损。”宋衍：“等到了时间就可以杀了。”寂无归沉默回答。宋衍算是明白了，二十年之期就是劫数结束的那一天，难怪早不死晚不死，非得等到那一天才杀，真是差错。宋衍又问了寂无归很多事，想起什么，就问什么，寂无归全都回答了他。他们这样聊了一夜，一直到天微亮。自从和寂无归重逢之后，好像还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让宋衍有恍惚如梦的觉……他好像重新又了解了一遍顾惟，顾惟在他心里的形象，比那个冷冰冰寡淡的小可怜，仿佛要更生动了许多，确实有些欺瞒让人牙，但他心底还是不讨厌他，甚至有些心疼他的隐忍。宋衍这一刻无比清楚的意识到……无论顾惟是什么样。他都喜他。宋衍想起了伏焱的话，伏焱还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