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完就立刻把扭到另一边,假装只是随便看看。
【诶?又去看丞相了?那可能刚才只是随便看看吧。】
老皇帝表放松来,又有些不自在。
当了唯我独尊的皇帝那么久,反而被一个小官影响了心神。
但是吧……
他又始终狠不心来真的死许烟杪。
许烟杪能死,但死了之后,认他为主的神“系统”会不会为主復仇,给大夏带来灭之灾?
会不会许烟杪没死,侥幸逃去,借用神“系统”四散播皇室秘辛,让皇家沦为笑柄。
会不会有其他的,他不能忍受的副作用?
倒不如像现今这般,保持一个平衡——虽说许烟杪会让他们社死,但是,许烟杪的心声,也给他们带来了不少好啊!
老皇帝暗地里行了一番自我说服,闷闷地“唔”一声,决定个有肚量的皇帝,不和小辈计较。
并且苦恼:唉,也不知许烟杪还针不针对驸。他女儿那个的脑袋,全靠许烟杪把晃来了。
而许烟杪确实对驸兴趣。
【大有作为?】
上翘的尾音震得万寿公主心臟一颤,从没有那么怕一个人过。
她几乎想扬起声音质问:你又要巧言令什么!
老皇帝想尽量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幸灾乐祸,然而翘起来的角怎么也压不去。
许烟杪的语气很困惑——
【写字画画作诗厉害……和官场上大有作为,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而且,他当了驸只是不能官场,又不是不能写策论,也不是不能谈论国策,他真有什么治政才能,以驸的份,岂不是更能近楼台,把自己的策论传递给老皇帝?】
【那就奇怪了,这么多年……他一次有用的国策都提不来,凭什么觉得自己不当驸就一定能平步青云啊?】
“噗——”
老皇帝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但真得忍不住笑。
许家小那张嘴啊……
万寿公主的红抿得更了。
她搜刮肚地想要找误去反驳,然而越去找,就越心慌。
没办法——完全没办法反驳!驸这么多年,确确实实半国策都不曾提。
他总是和那些友人去游山玩,旁人夸他书法笔意绝,夸他诗风旷达洒脱,夸他画技写幻如真……连、相貌、品都夸讚过了,外界却没有丝毫对于他策论的评价!
“那个谁?”老皇帝侧看向驸,不怀好意:“万寿说你怀才不遇?朕今日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能答得上朕的问题,朕为你破了驸都尉不得担任实职的规矩也未尝不可。”
驸笑了一,十分自信:“陛请题。”
万寿公主双亮晶晶,崇拜地看着心上人。
老皇帝沉:“也不问你难的,你便告诉朕,若任命你为一地知府,此地桑、枣、柿与棉,分别该在何时?”
驸愣住。
驸思考。
驸额角开始冒冷汗。
公主也从一开始的满怀期待到困惑狐疑,咬了咬,没忍住:“驸?”
老皇帝凉凉:“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来,还好意思说成为驸是耽误了你?”
那驸结上一动,作争辩:“陛以农夫之事询问士人。自然得不到答案!”
“是吗?”老皇帝也不回,随手往那群官员方向一指:“过来告诉他,朕为何要询问此事?”
“哦……”
老皇帝听到了一个耳熟得不行的声音,转一看:“许……”又低看看自己的手指,恨不得拿把刀直接剁了。
随手一指,怎么就指了这个冤?
他要是答不上来,自己的脸丢了不算,连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气势都丢了!
耶!主角答上来了!
许烟杪压没想到老皇帝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青年脸上挂起轻松的笑意。
“为一地知府,需懂得劝课农桑、均平赋役、从实科征、诚敬祭祀、平恕刑狱、旌表孝义、存恤孤寡、存举人才。”
知府要劝课农桑,这还是当知府的考目标之一,但如果连农何时都不知晓,又怎么劝农人去耕耘?
驸的起伏了几,睛红红,隻觉自己被羞辱了个彻底。
这些芝麻小事,找个懂农事的吏帮衬着就行了,何必他这个知府去了解!皇帝就是在为了女儿,故意为难他!
又见那青年弯一睫,嗓音轻快:“何况,陛认为桑、枣、柿和棉与百姓生存息息相关,早在天统四年正月甲辰便令,凡是天统元年之后栽的桑、枣果树,均免除赋税,足以证明陛多重视农桑。你想要当官,连政令都不了解,也不摸索清楚陛好,竟然还能觉得自己是怀才不遇?”
光说不够,他还在心里吐槽。
【再说了怀才不遇也得有才才行。】
【怀才就像怀,藏不住的。】
老皇帝就喜许烟杪这嘴替!
给随行大太监投去一个神,大太监便记了:回后,要提醒主上,此人当赏!
老皇帝看许烟杪,越看越满意,同时也松了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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