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夜曲 - 第61章

    陆谨疾步跑到年级主任办公室门，略调整了一呼敲开了门。裴灯果然在里面，他嘴角有一块明显淤青，短袖制服上的扣崩了两颗，陆谨最喜的发也糟糟的，叫陆谨一看便知自家小朋友吃了亏。裴灯对面站着的是陆谨的同班同学吴飞航，他得人大，重也不轻，和裴灯对上几乎掌握着压倒的胜算，只是脸上还带着几血痕，虽然已经理过了，但仍在往外渗着血丝。冯群也是刚到，还没闹清楚事原委，就听吴飞航正不依不饶，说裴灯就是无故冲上来向自己挑衅。陆谨他们班主任陈峰也在，他素来偏疼成绩好的学生，吴飞航又是他们班特训生之一，这可是直接和他明年绩效考挂钩的大宝贝，若不是还有其他老师在场，只怕他生吞了裴灯的心都有，此刻他大手一挥：“不用说了，监控探都拍得一清二楚，冯老师你来看看，是你们班这个学生先动手的，吴飞航这是自卫！怎么，因为我们班学生得大些，没什么伤，就想着就此揭过？不行！必须记过！”冯群看了一监控，问：“裴灯为什么动手搞清楚了吗？”吴飞航嘴，“他没事找事呗。”裴灯看了他一，转而对冯群：“冯老师，我是……”他话没说完，就看到了推门而的陆谨，睛一亮，“霄霄！”教导主任还以为陆谨是有事找自己，放手里的搪瓷茶缸，对陆谨：“陆谨啊，老师这儿还有事，你待会儿再来啊。”“徐老师，我来看一裴灯。他爸妈打不通他的电话很着急，特意找到我，让我过来看看况。”陆谨径直朝裴灯走去，把手里拿着的小糕递给对方，视线落在他嘴角的伤痕上，低声：“他打的？”裴灯了。陆谨没说话，却突然转朝着吴飞航挥了拳，手太快甚至带起了一阵残影，旁边三个老师都吓了一，吴飞航也吓懵了，意识往后踉跄几步，踩到垃圾桶后狠狠跌了一跤。“陆谨！”徐主任不轻不重地拍了桌，“你想什么？当着老师的面殴打同学吗？”“没。多算恐吓同学。”陆谨甚至还笑了一，他上前几步，低看着狼狈的吴飞航，“你说你该不该打？”吴飞航窘迫地避开了他的目光，神慌。其实若是裴灯没掺合来，陆谨原本不打算说这件事——白天在理实验室里，吴飞航是带冲去的那个人。文件柜倒时，他正好因为逃生跑过去，绊倒了还没反应过来的学委，后者一歪撞开了陆谨，自己则正好被压在了文件柜。而吴飞航只是回看了一，就对其他学生大喊“快跑”，和其余几人一起跑了去。

    “蝼蚁尚且偷生，他要跑也不过是本使然，可是要不是他那一撞，本来不会有这件事发生。”陆谨沉着脸，“他自己跑得倒是够快，可他去以后却没有立刻向老师报告还有人被压在教室里。”吴飞航勉定了定神，“我……我当时太害怕了……”裴灯此刻也终于得到了说话的机会，自打到办公室起，他就一直被陈峰指着鼻骂，他本不问裴灯为什么动手，只是咬死了有监控证据，据裴灯先动手这要求记过。“他不是害怕，他是要杀人！”裴灯言之凿凿，倒是把办公室里几个人全吓了一，连陆谨都吃惊地看了他一，意识地走回裴灯边，就见裴灯拿手机，了一段录音。“……我也没想到……我推了那个文件柜一把……谁知陆谨那小这么好命，让学委帮他挡了……草他……”在一句脏话蹦来之前，裴灯飞快地了暂停，一张习惯带着笑意的小脸绷得的。录音很清晰，几乎不用再多说什么，大家很容易地就联想到了今天白天到事——陆谨在地震之时没有抛同学的壮举，现在还在校园里传着呢。连陈峰也没想到裴灯会放这么一段录音，他的气焰顿时消了一半，疑虑：“你怎么刚才不说？”裴灯抿了抿，他刚才几度开都被陈峰打断，刚想说自己打算等他骂完了气消了再说，吴飞航却说：“我不过是和朋友聊天一时火气上，所以胡说的罢了。”他满是恶意地看向裴灯，“小学弟，你不会连玩笑都分不清吧？开个玩笑，你这么上纲上线嘛？”陆谨突然开，“你的意思是你没碰文件柜？”“当然没有。”吴飞航一咬定。“那就报警，验指纹。”陆谨淡淡：“今天我们都是第一次实验室，地震后也没人再去过，这应该很容易查。”几个老师都愣住了，徐主任端起茶缸喝了一茶，了嗓，“陆谨啊……”陆谨却认真：“徐老师，文件柜倒的时候，只有我、吴飞航和被压倒的学委在旁边，学委现在还在医院里检查，如果□□而是人祸，那应该有人为此付代价。”事发展到这一步，就不再是简简单单的一场学生斗殴了，徐主任当即联系了几人的家，吴飞航的母亲是最先到的，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妇人一来，就抬手扇了吴飞航一耳光，力之大竟将人嘴角都扇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