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夜曲 - 第2章

    面前的学看着他，视线落在裴灯眉心的红小痣上停了片刻才移开。他看了看周围一圈和裴灯差不多的学生，见他们个个瘦胳膊瘦，想来是背不动裴灯的，于是说：“我背你去医务室。”“……哎？”裴灯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不由分说地在他前蹲，示意裴灯赶趴上去。周围同学看裴灯膝盖上的伤严重的，都扶着他往学背上去。裴灯伏在对方实宽厚的背上，一脸红起来，他没有和外人这样亲密接过，也觉得男生被这样背着很害羞，于是难为地挣扎了一，想要去自己走，却被学喝住：“别动，伤崩开怎么办？”学的语气还是很冷，但裴灯一就听里面的关切，只是听话地，趴在他背上不动了。裴灯膝盖的伤看起来可怖，实则没那么严重，但cao场上有很多灰尘砂石，这些卡在伤里的东西必须清理掉，校医告知裴灯需要用酒消毒。“会很痛哦。”他扶了扶镜，温和地对裴灯说。“我不怕痛的。”同学都在，裴灯的自尊心不允许他示弱，但他不知自己苍白的脸和左右漂浮的神已经暴了自己。陆谨坐在他旁边，看着小孩张得闭双，嘴都快咬破，他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时哥，别吓唬他。”大约是裴灯了一双无害的杏的缘故，角乖顺地垂，像只刚生的幼兽，柔可欺。不过只是看起来而已，幼兽藏在发的利爪和锐齿同样，会狠狠地给看轻自己的人留血痕。这一，陆谨比谁都清楚。开始上药时，裴灯尽力克制，在酒涂抹上来时也咬牙关没有呼痛，倒是让校医夸赞了几句。陆谨看着裴灯皱的双眉，自己也不自觉地蹙起了眉，他握住裴灯的手，“痛的话就使劲我。”伪装起来的盔甲立刻被丢弃，裴灯里有盈盈光，用力握住了陆谨的手。理好伤，同学们回班级替他请假，裴灯则留在医务室的床上休息，校医一边替裴灯准备晚上要换的药，一边问他，“你怎么摔伤的？还让这小送你过来，是不是他撞的？”“不是不是。”裴灯急急辩解，他怕学被误会，双手使劲摇摆示意不是对方的错，“是我要赶着去看陆学的演讲，在cao场上跑，差被足球撞到，幸好学拉我。”校医夏时挑了挑眉，看向陆谨，意味地说：“陆学？陆谨？那还是因为他嘛。”他笑眯眯地问裴灯，“你是不是很崇拜你们陆学？”陆谨对夏时促狭的神视若无睹，他只低轻轻帮裴灯移动了一双，避免他太久保持一个姿势麻掉。“我不认识陆学的。”裴灯想到今天的事，说：“据说他很帅，又帅又厉害。”

    不认识。陆谨垂了睛。另一边的裴灯还在喋喋不休，“可是我又没见过，得帅又不能当饭吃，厉害的话……一班的人都很厉害啊。说起来都怪他，同学都说要快去礼堂占座，不然我今天也不会跑，还害得我摔跤，我本来就不认识，说不上喜。”裴灯心里还是委屈的，着太跑了一程还摔了跤，怪谁都不合适，想来想去只好怪那位素未谋面的陆学，谁叫他偏要选在今天演讲呢？陆谨的手一顿。不过裴灯脾气和，便是抱怨起来也像撒，又觉得自己责怪陆学很无理取闹，于是细声细气地补救，“不过我的同学都很崇拜他，我只是……嗯，只是不盲目崇拜而已。”陆谨脸又变了变。裴灯又看向他，并未注意到对方表有些僵，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这次真的非常谢谢学你，要不然我这估计都得废了。”他想了想，又补充，“学背着我跑了一路都不累，很厉害。”夏时在旁边笑得泪都来了，拍着陆谨的肩膀说：“的确，你们陆学——可绝对没有他厉害。”裴灯不明所以，陆谨了他的发，“别他。”裴灯得好看，人又乖巧，辈见了都喜摸摸他的脑袋表示亲近，可从没有一次像这样令裴灯不好意思的，他也不知躲开，只呆愣愣地看着陆谨说：“好。”陆谨笑了，笑容很轻很淡，眉的弧度转瞬即逝，“怎么傻乎乎的。”裴灯着雪白的床单，心想，这个学可真好看。这是裴灯生涯的第一天，兵荒还见了血，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开学第一天都没有课程安排，裴灯在校医室睡了个午觉，便得以回寝室休息。这次是同学过来搀他回的寝室，临走时夏时把消炎药给他，叮嘱他伤不能沾。裴灯拿校园卡要刷药费，夏时摇了摇，“有人帮你付了。”裴灯意识地转看同学，得到的却是同样茫然的神，夏时说：“就是陆……就是今天送你过来的那个学生。”裴灯“啊”了一声，他麻烦了别人送他过来，还让学帮忙垫医药费，一时间手足无措，“那学还过来吗？我还给他。”夏时挥了挥手，“他不过来了，不过本来就是他们班踢球惹的事，药钱又不多，你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