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年 - 2: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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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乔到楼泡了澡,喝了碗粥,便挟着电脑到床上窝着了。他有太时间没有和蒋聿上过床,昨天晚上又喝了酒,脑里一团浆糊,他只顾着一时任由蒋聿摆,现在走个路都疼。

    病历和资料实在眠得很,看得许乔睛越眯越小,最后捧着电脑靠在床睡着了。

    蒋聿上楼来问许乔晚上吃什么,没成想一晃儿功夫许乔就倚在床睡着了。

    蒋聿把许乔上的电脑拿了去,拍拍许乔的脸:“别睡了,都睡一天了,快起来动动。”

    许乔动了动,眯着盯着前人看了一会儿,缓过神来见是蒋聿,沉声:“别吵。”声音沙哑地有些厉害。

    蒋聿伸手摸了摸许乔的额,发觉这人有些起烧,他想到昨天晚上折腾许乔折腾大半夜,不免有些后悔。

    蒋聿柔声:“转个,我给你后面上药。”

    许乔脸蒙在被里,不耐:“里面没破,你太吵了,去让我睡会儿。”

    蒋聿:“听话,我给你抹药膏,你这还当医生给别人看病呢,自己都烧起来了也不知。”

    许乔实在烦蒋聿在旁边讲话,但又奈何不了他,只好听他的翻,希望蒋聿能快抹完然后还他安静。

    蒋聿拿了床柜的药膏,掀开许乔上的被和丝质的睡衣。

    许乔肤很白,微微泛着冷玉似的光,睡衣那段腰肢的弧度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很诱人。

    这让蒋聿想起了两人的初遇:许乔没穿白大褂,弯腰在捡什么东西,蓝的衬衫绷了贴合在腰上,西勾勒翘,两条又直。

    蒋聿当时就想,要是能把这人摁在……这腰、这……他当时想想都要了。

    那时候的许乔刚工作,脾气远没有现在那么难伺候,人也很好骗。那张面无表,尚是一个涉世未的少年,蒋聿装傻充楞扮可怜,足以把这个年轻的外科实习医生骗的乎乎的。

    许乔发了低烧,后面又。蒋聿沾了药膏的手指,在许乔后涂抹。

    蒋聿是想给许乔好好涂药膏,奈何某人实在,他手指略微碰到,便会得到一阵战栗似的收缩。

    “你夹这么,我真没法儿涂。明天你再拉肚,又得在家躺着跟我待在一块儿。你不是不待见我么?”

    大概发烧的时候,人的脑也不大转了,平时蒋聿这么跟许乔说话,许乔一准翻脸就走,然后几天都不跟这人说话。

    现在许乔听见这话只是哑声促:“快涂。”

    蒋聿听许乔话里的倦意和不耐,于是不再废话,细细抹完药膏,又喂许乔吃了退烧药才走。

    小烧的老学究,他

    “许主任啊,你看看躺在这儿的这个人,他前几天还活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就死了呢?”

    许乔闭着睛,嘴都在颤抖:“你到底想……什么。”

    曹治明从上衣的袋里拿一方丝质的手帕,细细将许乔额上的汗珠去,:“我能什么呀,这不是过两天这人就得拉去火化么,我就想着,怎么也得请许主任过来跟我一块商讨商讨,给外界个说法嘛。”

    许乔偏过,缓缓:“我只是个医生,手术方案手术……我什么都不了,你放了我吧。”

    曹治明笑了笑,底的凶狠隐匿在了他尾的笑纹里,似乎连他脖上的老年斑都变得慈祥了起来。

    “你这孩说的是什么话?手术不是你的?吻合用的不是蒋氏制药的?后天职工大会,我也不求,你自愿上会上念东西就行。怎么样?”

    许乔摇了摇:“是我替曹越的手术,我会在会上承担责任的。”

    曹治明:“你负不负责没关系,把蒋聿捎上就行了。”

    许乔抿着嘴,没说话。

    “怎么?你不肯?”曹治明拍了拍手,清脆的掌声在室着,异常刺耳,又:“真是叫人动。”

    话落,曹治明伸手抓住许乔的发,将他的脸抬了起来:“你一个男人跟蒋聿搞在一起,他能给你什么名分?偷偷摸摸地也这么多年了,何必为了他自断前程?再者……你难不知你在国外的时候,他就跟蒋婳订婚了么?人跟事业孰轻孰重,蒋聿心里门儿清。许乔,你是个聪明人,怎么在这件事上就这么傻呢?”

    许乔不说话,只是沉默。

    曹治明:“你要是肯早,也能少受罪。”

    话落,曹治明从一旁的柜里取一支注在了手里朝许乔走了过去。

    许乔看见那剂,心里一惊。

    本能驱使着,许乔拼死挣扎起来,几乎就要别开那保镖的钳制了,但后者毕竟受过专业训练,看许乔就要不受控制,便一脚踢在许乔弯。力不大但角度掐得正好,许乔膝盖砸在了地上,再无抵抗的余地。

    曹治明使了个,保镖便摁住许乔的脑袋,掰开衣领,将那段纤细白皙的颈奉上。

    曹治明将那,缓缓推了静脉,他扔了针,朝那老法医摆了摆手。

    法医会意,站起来朝曹治明便走了。

    而后,许乔便被“安置”在了椅上,甚至不需要绳,许乔就那么安安静静地任人摆——那剂里的麻醉成分已经带走了他全官,四肢百骸都从他上消失了,只存留了一片意识。

    曹治明站了在许乔对面,:“蒋聿这人不放心,在别人火化之前还要找人来尸检,请的还是最有名望的老法医。但那法医说了不算,许主任说了才算。人是你杀的么?许乔?”

    他不是问“人是不是你治死的”,也不是问“人是不是因你而死”,而是“人是不是你杀的”。

    许乔心一颤,他费力地扯动着颊上的肌层,用尽上仅剩的一力气:“不……是……”

    “那他为什么死了呢?”

    “手术可是你的呀,许主任……”

    “你看这人死在这儿,太平间又这么冷,他多可怜啊。这怪谁呢……”

    “你杀人了,许乔。人就是你杀的。你作为一个医生,不救人反而杀人。你对得起你当初宣过的誓么?”

    “恪守医德…益求…救死扶伤…执着追求……”

    …………

    许乔再没给过曹治明任何一句回复。

    耳边的话语像是蛇的毒牙,刺了许乔的心脏。曹治明的声音在他脑海一遍遍地回放着、重复着、指责着,和那药剂相辅相成。是心理暗示,也是眠。

    曹治明看着许乔微微涣散的瞳孔,满意地弯起嘴角,一个毒般的微笑。他又推着椅,将许乔推到了那个放着解剖了一半的尸的床前。

    这个年迈的老人低,缓声在许乔耳边轻轻:“你就待着这儿替蒋聿好好想想,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免得他还煞费苦心找人来尸检。”

    而后他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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