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梦】下心 - 【偷偷】五

 “哈，”男人站定看你一，表类似于笑，“真不得了呢，恭喜康复？显然被针对了一看就是被算计了这都第二次了，你没记是吧？不把人气死就不算完对吧？——”他拎着你脚踝拽去一边，从床底拖只旅行箱。被掀开的箱盖还没撞上地面，洗手间门已经被甩的砰响。再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又来了，正把满捧洗漱用品哗啦啦的扔箱里，“自己屋里没什么东西了对吧，穿衣服，走人，快。”

    质量轻的小件一经投掷便从箱底弹来，膏骨碌碌的动，直到男人鞋檐边才止住。想了一会，你改盯着横在箱底小声嗡嗡震个不停的牙刷柄开，“非常谢老师对我的担心。但束缚本还在，理论上讲，您还是和我存在名义上的恋关系。所以该被上层针对还是会被针对的，即便我离开专，也无法从本质上解决问题。”

    “嗯，真聪明呢。”说着笑眯眯的踢了一脚箱，旅行箱贴着地板被踹去一边，声尖锐，撞上墙角发响，连带里面晃晃的容碰撞碎裂的吵。无视你刚打了个寒颤，对方贴着你在旁边坐，歪着脑袋脸上还挂着笑，“这么聪明不如猜猜看好啦，你猜老师刚刚什么去了呀。”

    你忖度着措辞，压着音量小声说，“如果您已经……那不就……我也没必要……”

    “今天少两个，明天很可能会多三个来，治标不治本啦，这事不从制度源上很多年慢慢解决是行不通的。”男人撑在膝上的手指连串的敲，视线落不知在哪，“而且据你这个弱智束缚的成立条件，即便是问对象再着你俩往也不能算达成吧。所以达成不了就算了，只要不再产生集不就好了嘛。退学后也没任务了，再派人盯你一阵确认安全，肯定很快就会被那群东西忘掉了。挂名而已嘛，无所谓的……穿哪件衣服，嗯？快快小朋友，要我扛着你去？”

    “不去，”你说，“您别再说了，我不会退学的。”

    “好哦那老师扛你去。”男人作势要起，被你拽住衣袖，“嘛？”

    “咒术师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死掉了很正常，您为什么这么担心我？”你问，“五条老师是想当我爹么？悟爸爸？”

    对方没什么表，只脸变得极难看。你抓床沿以对抗因恐惧而生的意识轻颤，尽己所能放慢语速，“谁走谁走，反正我不走，我现在好的。就是被扛着退了学扔去也没关系，除非老师实了把我锁起来当禁，不然来去自由我一定会天天往专跑。到时候不是学生您更不着我了。当然，如果老师单纯只是想发脾气，那您直接冲我发就好了……或者罚更解气呢？那请您动手吧，反正五条老师想揍我也不是一两天了，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好机会。”

    沉默着看了你好一阵。不确定是在讥讽明明怕的抖若筛糠也要着说大话，还是在细想你所说的。

    万之一如果真在思考可行，琢磨的又是哪一分。

    野外遇险遭逢凶兽时正确的理方式是，不卑不亢直视对方的睛。

    视大喊不知天地厚贸然发难不可以，会让他产生危机而暴起攻击，实力悬殊过大，只有死路一条；躲开视线背向对方快跑逃窜不可以，会被默认为示弱，相当于直接摊牌承认自己就是被猎者，是可以被他轻易拆吃腹的俎上鱼盘。

    像链底端的弱者正虚张声势对视着缓慢后退，装攻的假象，伪造势均力敌的氛围。你尽全力抑制自己牙关打颤，抗吞咽的惧意，摆温和的态度平视对方晦暗不明的脸。

    久到箱底被误碰开关的电动牙刷都不再响个不停，张到因生理眨动作暂停底溢泪，大的猎者最终仰着脖叹了气，咂咂嘴调整一坐姿，让你“过来”。

    你倾，小心靠近一。

    男人拍拍自己大说“趴，罚”。

    因姿态正压着肺，导致供血不足心的格外碰响；因垫正撅着翘着，尴尬羞耻难为一脑全涌上来；因被趴好，像对待小孩般打。

    他没说话你没抬。

    位过于微妙两手无安放，犹豫再三攥着小臂撑起来，你把脑袋藏去。声音便听不清了，光线也被自己遮去。

    怎么想都肯定会拖着调嘲讽“刚刚不是很厉害嘛，怎么现在抖个不停啊”的对象默不作声，两手分置在你肩背后腰，动作极轻的熨帖，像装腔拿调的王八在演奏前专注校对乐音准。

    或许真的很生气，但也总不至于拿你没办法，这个人显然是能把万事都风轻云淡大事化小的。可刚刚那一又算什么意思，大包小包都还躺在地上。

    你琢磨了一会便犯困。累了一天差嗝，捡条命回来治疗后本来就该静养，现在贴靠着温度，被温温柔柔若有若无的摸着，再不合时宜也很难不昏昏沉沉。要不是气氛实在无法忽略，都要觉得自己是正在主人怀里打盹的家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