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重生
◎周淮林重生番外(一)◎
梁璎六岁的时候, 家乡现了前从未有过的大旱。那年百姓颗粒无收,人人不果腹,又因着旱, 连都变得缺乏。
面对如此灾, 朝廷却不作为,只是将难民们拒之城外,致使数万灾民离失所。
梁璎的爹娘就是在这场灾离世的。
彼时年幼的她并不知晓每日娘亲给自己准备的吃,都是家裏仅剩的粮。
“爹娘都已经吃过了, 这是璎璎的。”
总是这么笑着跟她说的爹娘, 在某一日闭上了睛,任凭她如何呼唤,都没有再能回应。
梁璎在家裏守着尸的第三日,正好碰见了来行善事的陈员外。
员外的视线在那两只剩包骨、明显是饿死的两尸上连片刻, 再看看已经哭得奄奄一息,却没有期挨饿模样的梁璎,嘆了一气:“可怜天父母心啊。”
恻隐心之, 梁璎就这么被他带回了家。
陈员外心善, 但也是大忙人, 将梁璎带回去给家安排后就几乎忘了这事。
孤一人在陈府的梁璎日过得算不上多好,她过早地就要承担起生活的重任,也没少见识人心的险恶。
从六岁开始,早起打、洗衣、帮厨房饭、打扫房间、伺候主就成了梁璎每日的日常, 被其他人排挤、被安排脏活累活的事,也不是没有。
但梁璎依旧觉着庆幸。
她知,若不是被带回了陈家, 她一个这么小的孤女, 几乎是没有活去的可能的。
能好好活去, 她就已经满怀激。
直到十岁那年,某一日家裏的家突然把她领到了陈员外面前。
“梁璎,”陈员外胖胖的脸上笑得很是和蔼可亲,“你可有福气了,有贵人把你买走了,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再是陈家的人了。”
他说着,还将卖契也递了过去。
上面是彼时只有六岁的梁璎的小手印。
梁璎甚至没有去想,既然是把自己买走了,为什么卖契是给了自己而不是那位贵人,她只是被吓得不能思考了。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贵人买自己,也不觉着这是什么福气,满心地只有对未知的恐惧。
“你就是梁璎吗?”说话的是一位少年,大约也就比自己大上一两岁的模样,上的衣裳看起来就像是很贵的布料,他见梁璎看过来,一笑,小虎牙,倒是显得很是亲切。
这就是买自己的人了,梁璎哆哆嗦嗦地叫他:“少……少爷。”
少年一愣,而后笑得更厉害了:“我可不是少爷,我叫徐虎,是少爷的贴小厮,少爷他在门等着我们呢。”
陈员外也笑着:“是啊,梁璎,你就跟着他走吧。”
梁璎低,忍住了心的难过,她知,自己并没有选择的余地,于是终究是,拜别陈员外后跟着徐虎来了,她跟徐虎商量:“我可不可以去收拾一自己的东西?”
“当然可以了。”合理的请求,徐虎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我也跟你一起去吧。还能帮你拿。”
徐虎是个话多的,路上嘴上也没有停来过:“我们家少爷让我跟你说,你别看他得凶,其实他人可好了,脾气也特别好的。”
这话梁璎觉着疑惑:“这是你们家少爷让你说的吗?”哪有人会这么说自己的?
徐虎认真一回想,少爷说的是:“你先与她说说,让她不要被我吓着了,就说我人很好,脾气也好,从不责怪人,还很大方。”
他似乎是怕徐虎不知怎么夸自己,绞尽脑地想了想一些词。
徐虎还是第一次见少爷这么自夸呢。
不过被梁璎提醒后,这么一想,是不是不能这么说,于是改:“不是少爷说的,是我说的,我说的。”
梁璎听明白了,有些想笑,虽没有笑声,微微弯起的嘴角还是让不好的心也驱散了些。
很快就来到了人的院裏,因为房间都是几个人一起住的,梁璎自己去,徐虎在外边等她。
她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的,无非也就是一些旧衣。
府裏的消息传得很快,大家都已经知梁璎运气好,被贵人买走了。
“我就说吧,别看她年纪小,已经是一副狐媚样了。也不知是勾搭上了哪个?”
“不会是外边那个吧?模样倒是得俊的。”也有人酸溜溜地说。
“怎么可能嘛,我看多半是哪个糟老,不方便自己面。”
“那倒是,听说有些达官贵人,就喜小姑娘。”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语气裏的嫉妒与希望梁璎过得不好的心,几乎是溢于言表。
梁璎都听在耳朵裏,却没什么反应。
左右她都要离开了,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她将自己的那寥寥几件衣裳都了包裹裏,走了这个自己生活了几年的地方。
“我已经好了。”她对着在等着自己的徐虎说。
徐虎正回答她,视线却突然看向她的后:“少爷!”
梁璎心一,她几乎是意识就转看过去了,正看到了不远向这边走来的少年,大约十几岁的模样,但看不的年纪,因为他得特别,眉邃严峻,看过来的时候,目光带着几分凶像。
这份令人害怕的严肃甚至会让人忽略了他得其实是很好看的。
梁璎赶低避开了他的目光,于本能地往自己才认识的徐虎后躲了躲。
徐虎并未察觉,还在傻呵呵地对着自家少爷笑:“您不是在车裏等着的吗?怎么亲自过来了?”
周淮林没有回答他,只是用视线盯着那个躲在后的影。
这是十岁的梁璎。
虽然看起来十分瘦弱、虽然不认识自己,但现在的她,还是健康的,没有经受过背叛,没有经受的摧残,没有失去声音,没有落一伤痛。
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能重生到过去,认识现在的她,真的是太好了。
“梁璎,你看,这就是我们少爷。”
梁璎哪裏敢看,但也知不能当哑:“少……”
称呼的话还没有说,一刻,肩上蓦然一重。她愣了愣,是少年将原本穿在他上的大氅披到了自己上。
从未有过的温瞬间席捲了全,梁璎抬起,正对上少爷的睛。
许是离得近了,这一次,她并非单纯地觉着那神可怕了,反而是那漆黑的眸,变得与这上的大氅一样温。
他的视线好像扫过了自己上的衣,梁璎莫名地觉着自己衣裳上的不定,和因为了个短了一截衣袖的衣裳有些丢人。不自觉地拢了拢厚实的大氅。
但奇怪的是,少年裏并没有嘲笑与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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