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航行 - 第188章

    我翻来覆去地想，还是很为难地对他说：“杨舟，这不合适，这是一家人团圆的日。”他说：“谢然，可你就是我的家人。”我还想说什么，他举起手，给我看他无名指上的戒指，调了一遍：“你就是。”“我知啊。”我走到他的面前，他坐在电脑椅上玩我的电脑，我蹲来看他，“要不这样吧，我跟你一起回家，在你家那边开间房，你年三十晚上个面。我呢，就在那儿等你，然后大年初一你再来和我一起过，嗯？”杨舟沉默片刻，上耳机，开始打游戏。“……”看起来不像是可以继续聊的样，我只好先去厨房饭。今天买的材都很简单，最近我和杨舟都喜吃三文鱼，煎着吃很香又不难，搭时蔬、果和意面，我甚至可以给他表演一个完的摆盘。快好的时候，杨舟默默地来了，跟猫一样，走路也没声儿。他拉开冰箱拿饮料喝了几，然后走过来塌塌地从我后抱着我。我说：“快好了，准备大吃特吃。”他说：“好的，饲养员大人。”杨舟来了之后我的伙费支成倍增，饲养员之名已经传到了蒋承临和大龙的耳朵里。他们来我家蹭过几次饭，每一次都泪吃掉三大碗，问我为什么之前不多一。杨舟一开始还能保持礼貌的微笑，最近一听他们要来吃饭就特别委屈。“过年”的话题并没有结束。晚上我们看完电影准备睡觉的时候，杨舟抱着我，终于妥协来：“那你和我回家吧，但我不要初一见你，我吃东西就来，我在酒店帮你把年夜饭定好，然后我再过来陪你。”“行！”我答应得特别快。他好像真的无法再接受我一个人过年，一个人吃面条。他告诉我，他觉得吃饭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如果一个人却不能和他一起吃饭，那就不算。我给杨舟买了礼，虽然不知会不会被他家人收，但多少我还是准备了。在彻底放假之前，我还迎来了来之不易的脱非欧——是的，年会我终于是三等奖，而不是光普照了！“这什么东西？”杨舟看着我手里的奖品，“switch啊？日版的？蒋承临太小气了吧，你一天天给他卖命，年会了就给你发个switch！”“……”我不忍心再告诉他我之前的运气。何况我也没有给蒋承临卖命，我现在每回都是定站在刷卡机前面刷卡班。除夕夜，我第一次来杨舟的老家。这天了大雪，他把我先安顿在他们这里市心最好的老牌酒店，定的是最舒适的房。我们躺在酒店床上里玩switch，晚上的年夜饭让酒店送了上来，数量非常可怕，铺张浪费之极！

    不过，我不想再扫杨舟的兴了，于是只能闭着睛胡吃海。他抱着我亲了我好几，然后对我说，他很快回来，会一直给我发微信。我笑着对他说，那你快回来。他也笑了笑说，一定。我在酒店看起晚，房间十分温明亮，桌上摆的都是很好吃的东西，杨舟连饮料都给我准备了好几。他刚走酒店不久就给我发了微信语音，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直到他回家。那是我所拥有的，最温的一个年三十，我男朋友虽然回家吃饭，我却觉得他还坐在我的边。大概十半，杨舟匆匆忙赶回来了，外的肩膀上还残留着一冰凉的雪。我抬手帮他掸掉了那些雪，然后他脱了外，手里拎着一大袋东西。我还没看清那是什么，杨舟就朝我抱了过来：“冷死！”我说，那是什么？他说，哦，是我哥和我送你的。我有难以置信，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哥？你？送我的？你编的吧……”“没有，真的啊。”杨舟笑了笑，“他们问我，我就直说了。”“你说什么？”“我说……这么多年，还是原来的那个人。”杨舟走到桌前面，卷起袖坐了来，他手上的戒指泛着光，他说：“哪菜最好吃？小然？你愣在那儿什么？”“哦。”我回过神，“没事儿，都好吃的。”“我尝尝。”杨舟拿起筷继续吃他的第二顿年夜饭。我坐到他的边，酒店的窗外大雪还在不停飘落，我注视着杨舟吃东西时候的每一个细枝末节——然后，我发现他的眉上，居然还残存了一粒很小很小的雪。不会化的雪。像是只要我不去它，似乎就能被他带天。“你再吃一块吧，这排骨还行。”杨舟不由分说地往我嘴里了块排骨。我再一抬，那粒小小的雪便忽然消失不见。节假期的后半段我们飞去了南方，不是我家那边的南方，而是最温的那一片海岛。我们在度假酒店的泳池里学游泳，接着去看海，帮舒悦在免税店代购，一起爬山，一起吃冰激凌，一起继续我们的漫游。杨舟和我的肤都晒黑了一些，早上门之前，我们都赤着，互相帮忙涂防晒。但不知为什么，涂着涂着事总会朝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以至于……我又额外请了一天年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