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鱼 - 去学校

    初秋的早上是最舒服的，清凉的风穿过破旧的楼房扑倒燥的人怀里，上的汗一瞬间变得凉。我睁开睛，看着边熟睡的人，心那一暗的空缺被填满被照亮。我控制不住的想要去碰他，慢慢掀开那床薄被，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那好像拼图一样的青紫斑块布满小盛的，肩膀，膛，肋骨，大，小，满满都是一块块的淤青，我不知是谁把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成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不是才开学一个月吗？我忍着心的愤怒，把那条薄被再次给小盛盖上，是时候和小盛好好谈谈了。

    我像平时一样起床好饭，叫小兰起床吃饭并嘱咐她不要吵醒小盛，饭给小盛留好了晚些时候叫他起来吃就好了。忙活一上午，买了小盛吃的菜回家饭，吃完饭小蓝回屋去写作业，我收拾碗筷的时候小盛跟来帮忙，我夸他懂事，他抬起亮晶晶的睛盯着我，笑的像一样好看。我又想起昨晚他哭的样，心里又默默说了一句“真漂亮”。

    “小盛，午跟我去鱼档帮忙吧。”我还是把这句话说来，我知他不会拒绝，因为他我。他应该是很惊讶，因为我察觉到他看向我的动作，不过我没有抬，听到他欣喜的气说“好”，我松了气。在闹市谈事，所有的绪都会被忍耐来消散去，即使是愤怒亦或者委屈难过，在只关心自柴米油盐的人面前，不过是一时的闹，甚至不会多看一。闹市是最适合说重要事的地方了。

    即使已经是初秋，天气还是一如既往地炎。鱼档里到都是难闻的鱼腥味，午刚开始那几个小时没什么人会来买鱼，所以不过是躺在那张躺椅上发呆罢了。我一如既往的坐在躺椅上，只是没有像往常一样闭上睛，我盯着一旁站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小盛，突然觉得这一幕好像印象的老师教训学生，我轻笑声，招呼小盛一起坐过来。小盛有些局促，不过还是贴着我一起坐来。

    “小盛，咱兄弟俩好久没好好聊聊了吧！”

    “嗯，好久了。”

    “哈哈哈哈哈……哥哥这鱼档啊鱼腥味太重了，你上了大学过大世面了，哥哥这鱼档让你见笑了啊！”

    “哥……你别这样说，你那么讨厌鱼腥味为了我和小兰，守着这个鱼档辛辛苦苦把我们两个拉扯大，我从没有觉得你这不好……”

    “好了好了，不用解释了，哥都知。你也知哥最心疼你和小兰，如果小兰受了什么欺负，哥就是死也要给小兰讨个说法。”

    我搭上小盛的肩膀，短的手指了他的后颈，抚摸着他有些的发。小盛沉默了很久，直到一滴泪砸到我另一只手背上，的泪像是火焰一样灼烧着我糙裂的肤，我抚上小盛的脸把他的抬起来，那张雪白的小脸上满是晶莹剔透的珍珠，我很想凑过去掉他角未掉的泪珠，品味那咸涩的味。我把他的放到我的膛上，抚摸着他柔顺的发，我放轻声音还是提那个问题:“小盛，可以告诉哥哥你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吗？”

    小盛哭得更厉害，这时隔楼的阿叔来买鱼，我让小盛平静一我去给阿叔理鱼，我把那条半死不活的鱼从池里捞来，锋利的刀刃向上用刀背狠砸鱼，刀尖那白的鱼肚，血混着肮脏的池顺着伤淌，我把那些肮脏的脏一把掏来扔一旁的垃圾桶，把那些的鱼鳞铠甲全刮净，打包好递给阿叔，寒暄了两句把手洗净又回到那张躺椅。小盛已经了泪，见我回来他抬眶泛红的看我。

    我躺回去，小盛就侧半趴在我上，靠在我的膛上听着我的心砰砰——砰砰。带着哽咽的颤音一字一句描述着学校里的罪恶，写作业，买饭，嘲笑，拳打脚踢……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怒火，我辛茹苦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宝贝，怎么变成这样了呢？我还是轻声安抚着小盛，把壮的胳膊横在小盛脖颈间，小时候小盛难过就喜抱着他的胳膊放到脖颈间，他说这样他觉很安全。我心里盘算着得去小盛的学校看看了，这才一个月，如果大学四年都是这样，他视若珍宝的小盛将会万劫不复。

    国庆结束小盛收拾东西要回去了，我把他送到公车站，看着他上了车直到离开我的视线。我乘坐一班公跟着小盛去了学校，不得不说省城真大真繁华啊！我走了好久一路打听着省理工的位置，到学校时天已经黑了。我在校园里逛，不知能不能找到小盛的老师，我在路边的椅上坐了很久，上那件很久的西装是我最后的面，在见到老师之前我不能脏它。一到夜晚我开始犯困，我在椅上昏昏睡，直到被后树林里传来的哭声惊醒，我本不想多闲事，但我，听到了小盛的名字。

    那是一条不算大的死鱼，鱼的鳞片上挂着刚刚在地上沾染的泥土沙砾，此刻那条死鱼在我弟弟嘴里，而我的弟弟光着奋力挣扎。我不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怒火平息神志清醒的时候，我已经在派所的审讯室了。我代了事的况警察告诉我要拘留十五天，我担心小盛所以我乞求能得到宽恕，警察说我要征得伤者的原谅，我去医院向那些欺负小盛的人歉，但并没有得到谅解。但我还是在第二天上午九得到了释放，原因我不得而知。我走派所再次赶到学校，我四打听学校领导的所在地，我等了很久，终于见到一个带着镜神冷漠的年女人，她是学校的副校，今天学校有活动才碰巧现在这里。

    那个女人听到我说的事很诧异，她向我保证一定会严惩这样恶劣的校园霸凌行为，我不太相信但我没办法。我手里提着那脏兮兮的破旧西装准备回去，小盛来送我，对我昨晚的事一字未提，他只告诉我让我放心，他会照顾好自己的。我摸摸他的苦笑，临走时把上带的五百块都留给小盛。那一刻起我开始贪婪金钱和权力。

    那天起我如往常一样杀鱼卖鱼，表面上还是那个老实好欺的启，只有我知我心里有了些别的东西。后来小盛回来时告诉我，那些人被给予严重警告还背了分，再也没有来扰过他。或许学校真的给了那些人惩罚，只是我知小盛的生活并没有好过多少。因为那群孩的家里有钱有势，他们的父母只需要和学校走动走动，这件事就会被压去逐渐销声匿迹。后来几乎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偷偷去小盛的学校，我悄悄跟着独自一人的小盛，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陪着他，我有再次找过校方向他们确认小盛确实再没有被欺负过，我心里那颗石缓缓落地。

    时光飞逝转来到2000年，那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在鱼档忙活，不远传来小龙小虎的声音，我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走过去听他们讲话，我得知年后档顺序要打时脸上挤的笑意几乎绷不住，我乞求着小龙把那个档继续给我，只是听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怕是没钱不好办事。傍晚市场关了之后，我去商场问了一那所谓的等离电视的价格，两万多近乎三万，我把目光放到另一边的电视上，最终还是把那个七千块的电视带回了家。

    过年前几天小盛和小兰都放假回家了，我去市场买了很多菜和猪，想要好好过个年。大年夜那天我和小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