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深户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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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应闻隽醒了,往旁边一看,赵旻早已不见人影,应该是上班去了。

    他不易察觉地松了气,心忍不住起疑:赵旻让他在这里住上三天,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若是为了床上那档事,赵旻的脾气,昨夜就算喝醉了也不会放过他。

    应闻隽百思不得其解,决定躲过一天是一天,等今夜赵旻回来,再他医院的事

    恰好张妈来,对应闻隽:“应先生醒啦?少爷给你留了粥,嘱咐我不让给您红茶喝呢。”应闻隽,随:“他几离开的?”

    “大概半个小时以前吧,少爷今天起晚了。走之前留了话,说今日司里忙,还不知回来要几。”张妈正说着,家电话响起,接通后说:“应先生,找您的。”

    张妈面茫然,显然打电话来的不是赵旻,应闻隽也跟着一愣,找他?接过电话问:“哪位?”

    “应先生,不记得我了?我们昨夜才在舞厅见过,我是旻在英国的同学,我姓杨。”

    应闻隽微微皱眉,心想赵旻的朋友,找他什么?“当然记得,找赵旻吗?他去司里上班了。”

    “不找旻,就找应先生呢,应先生晚上可有时间,我手里有两张电影票,想请应先生去看电影。”应闻隽微一晃神,杨贺已替他拿了主意,听语气开心得很:“那就这样说定了,今晚六,我派车去接应先生。”再想说些什么,对面却已挂了电话。

    张妈问:“如何?”

    应闻隽:“……没什么。”想了想,问:“柏英可有来过这地方?”

    “柏英是谁?”张妈有些疑惑,又接着补充:“这是少爷姑姑的房,还没见少爷领过朋友回来呢。”应闻隽若有所思地,片刻后,叮嘱:“张妈,我疼的很,今日不想门,晚上若有车来接我,你替我挡掉吧。”

    张妈并不多问,只,揣上篮门买菜。应闻隽从拎来的本书,找了个地方猫着,看看睡睡,只奇怪怎的一住到赵旻这房里,睡得好了,吃的好了,连吐也不吐了。晚上六一到,果然有车来接他,应闻隽从二楼窗后去看,来的是杨家的司机,被张妈找借打发走。

    应闻隽松了气。

    半个小时后,听见张妈笑:“少爷回来了!”

    应闻隽冷笑一声,趴在床上不动,只用手翻书。片刻后,背后的门被人推开,的床垫往里一陷,是赵旻扑着躺在了他旁边,刚从司里班,还西装革履的,像个披着人的畜生。赵旻还未说话,应闻隽就将杨贺昨日递给他的名帖掏来,摔在赵旻脸上:“赵公,想什么,直说就是,搞这些弯弯绕绕的什么。”

    那名帖边缘锋利,险些在赵旻的俊脸上划血痕,被他堪堪躲了过去。

    赵旻也不恼,将那名帖捡起来,嬉笑脸的,看向应闻隽的神却满是试探。

    “他对你有兴趣,家里也有钱,你跟着他,陪他一段时间,不比跟着我舅有前途?我瞧你在宋家的日也不好过。”

    应闻隽冷笑着讥讽:“你怎么不把柏英也送到他床上去?”

    “柏英是我的人,我自然不送。你这么生气什么,反正也就是陪人睡几觉的关系嘛,和谁睡不是睡,你和我舅睡,和我睡,怎么就不能和他睡,”赵旻别有意地看着他,“莫非在你心里,也将自己看我的人,才会这般大动肝火?”

    “我看你脸怪厚的。”应闻隽脆利落床,把箱往床上一摊,几乎是把自己的衣服行李摔去,一阵叮铃咣当,拎着往外走。赵旻这才有些慌了,没想到应闻隽反应这般大,从后抱过去,半是撒,半是威胁:“对不住对不住,我跟你歉,你别走,你再走,我可要跟你回贵……”

    应闻隽忽的转箱往地上一摔,指着赵旻鼻:“去啊,你去贵州,去找我爹妈告状,去说我败坏门风,被自己表弟搞大肚,别说是八字没一撇的事,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怕你。你去啊,你不就会拿这个威胁人?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本事!不过也只是个因着利益惯会卖他人,卑鄙无耻的小人罢了!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应闻隽气急,不住发抖,等反应过来时,只觉脸旁漉漉的,早已泪满面。

    他突然冷静来,捡起箱,说:“我生来就是这个样,别人残缺,我却多余,也不过是被你们这人当板罢了。”

    “跟张妈说我走了,谢谢她这两天的照顾,她的饭很好吃。我的事你不用了,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绝不将你牵扯来,”应闻隽最后看了一赵旻,“你真是个混。”

    若此时放他走,那赵旻才算脑秀逗,当即上前抱住应闻隽,往屋里拖。给他这样一抱,应闻隽彻底爆发,也顾不上丢人了,对着赵旻又捶又打,慌竟也得手,听的赵旻几声闷哼,一从小生惯养的少爷,此时竟是任应闻隽随便发脾气,最后肩膀一痛,是应闻隽在咬他。

    赵旻疼得龇牙咧嘴,小声:“……你可真泼。你昨夜照顾我的时候那般温柔贴,真是翻脸不认人。”

    应闻隽闹够了,闹累了,终于不折腾了,埋在赵旻怀里的却是没抬起来。怀里的人在发抖,赵旻觉到前有一小块衣料了,他一又一顺着应闻隽柔发,话里有话:“不许哭了,我的混事,你骂我我认,若你要是指桑骂槐,借着骂我的功夫撒别的气,那我可不依你。”他心莫名其妙起来,心想自己这是哪里来的好耐心,平时柏英冲他发脾气,他可是理都不理的。

    应闻隽发完方觉丢人,推开赵旻,拿个帕,把脸给了,把帕往床上一丢,去盥洗室洗脸。

    鬼使神差的,赵旻把那帕收了起来。

    帕角绣着竹,这图案赵旻认得,是赵家的族徽,代表君端方守节,风过不折。他姓赵,应闻隽的母亲也姓赵,他与应闻隽是不折不扣的一家人。

    想起先前打听到的应闻隽宋家以前的事,想起他的老相好,赵旻蓦然反应过来,他今日这泪不是为他的,不是为他舅的,脾气更不是因他撒的,把应闻隽当板,让他旧事重提,觉得屈辱的另有其人。

    赵旻握着那帕,心百般滋味,似是给人拿手一,想的尽是应闻隽方才自嘲自轻的模样,不等他清楚这怪异滋味从何而来,因何而起,那狗撒了占地盘的兽就占据上风,心想他们赵家的人,怎么就平白无故的给人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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