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沈栀栀继续夹菜吃饭:“我不想知了。”
“说给你听也无妨,”裴沅祯说:“有时候裴府不方便关押的人,就会关在别院。”
“哦。”沈栀栀戳着鱼,角翘起。
裴沅祯见她这模样就得不行,伸手:“过来。”
“什么?”
“脸凑过来。”
沈栀栀悄悄看了看外,小声说:“这么多人呢,你别胡来啊。”
裴沅祯好笑:“你脑里想什么?”
他曲指往她额弹了个暴栗:“以后不许冤枉我。”
沈栀栀捂着额,怒瞪他:“那你也不准欺负我。”
“这就叫欺负了?”
“难不是?”
裴沅祯眸意味不明地盯着她,没说话。
但沈栀栀总觉得他肯定不是想什么好事。
少顷,裴沅祯问:“适才说搬院的事,你意如何?”
“我倒是没所谓,不过冰倩肯定不愿意,毕竟是你的别院。而且”她说:“我在这住得好的,也喜这里,不想搬了。”
“也罢,”裴沅祯:“随你兴就是。”
用过晚膳后,裴沅祯还有事要一趟,只是,离开时顺把陈良焕也带走了。
裴沅祯派安俊良去查裴家帐目,此事突然,人人侧目。
裴家家大业大,这么多年,里里外外的行当都是在裴望手,而且裴沅祯也从未过问此事。
如今突然查帐,难免不让人多想。
裴望得知消息,讪讪地赶来。
“贤侄,可是帐目上有纰漏?”他忐忑问。
“确实有些不明之。”裴沅祯。
裴望心惊:“哪些?咱们用的帐房先生都是多年的老先生了,对裴家忠心耿耿。我时常叮嘱记帐要仔细稳妥,竟不想还有纰漏,若查来我定会严惩不贷。”
裴沅祯将一本帐册递过去:“二叔且自己看看。”
安俊良在一旁:“裴二爷,这本帐册上有多不明支,数额虽不大,可帐最是讲究明与细。这么显的纰漏,裴二爷就没查过?”
裴望慌张地接过帐册,然而当看清是哪些后,径自解释:“贤侄有所不知,这些支是每月人赶礼的汇总。因东西太过琐碎繁杂,便汇成了一项。”
“你也清楚,”裴望说:“裴家乃大族,平日往来、街坊往来、还有朝往来的,每个月来不计其数。”
裴沅祯听了有意思:“朝往来是怎么回事?”
“贤侄莫误会,”裴望说:“我是想着贤侄在朝官,得打好官场。平日他们送礼过来,若是不回礼显得我们裴家目无人。是以,我便思量着酌回些。一来不显得失礼,二来也好帮贤侄维系同僚关系。”
裴沅祯不不慢:“我竟不知二叔为我的事如此费心。”
裴望呵呵笑:“贤侄日理万机,哪有力这些小事?当然,贤侄若是觉得二叔此举不妥,往后我便断了这些往来。”
“可有礼册?”
“呃有,我这就让人取来。”
裴望走后,书房安静。
安俊良翻了翻礼册上的名单,说:“倒也还好,皆是朝五品以的官员,兴许平时结不到你这,便将礼送去了裴望那。”
奚白璋在一旁提醒:“你别忘了,死在牢的清吏司常大人,和自缢在家的杨佥事也是五品以的官职。”
安俊良一震:“你是说,裴望暗跟这些人有勾结?”
他难以理解,看向裴沅祯:“可他一个不在朝的人勾结朝堂什么?”
裴沅祯沉默坐在桌边,没说话。
“这案越查越有意思了。”奚白璋说:“何家何戟,裴公之妻何氏,裴公养谢芩,裴公,以及裴望。这些人到底利益相关在何?尤其是裴望跟何氏皆了一手,实在难以想通。”
裴望跟何氏
裴沅祯琢磨了会,若有所思:“兴许,崇安寺后院厢房能找到答案。”
闻言,安俊良和奚白璋皆朝他看过去。
夜晚,风呼啸,崇安寺桃纷。
一轿匆匆而至。
须臾,从里来一人。
他踩着地上的悄然往后院厢房而去。
了间屋后,他提盏灯四看了看,然后轻启墙上的暗格机扩。
很快,墙从间向两侧移开,渐渐一扇门来。
他叩了叩:“是我。”
片刻,门打开,另一间厢房的模样。
房烛火微亮,纱幔重重落在地面。
“你如此着急见我,可是发生了什么?”一名妇人问。
这妇人正是裴彦之妻何氏,何姣英。
“英娘,我恐怕被他怀疑了。”他在桌边坐,接过何氏递来的茶:“昨日,他大张旗鼓派人去查帐册,虽查不到什么,但定是已对我起疑。”
何氏:“你慌什么?那些帐册无论怎么查,也只能查到些不相的官员。官宦之家,谁还没个人往来的?”
“可你清楚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清楚,但我不说你不说,谁能知?你非朝廷人,谁会往旁的去猜想?”
“英娘,我这心里还是不踏实。查到我并没什么,我就怕将他也暴,那么多年谋划恐怕就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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