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乌:嗷呜~
沈栀栀百无聊赖地瞥向阮乌, 瞥着瞥着,顿时不大兴起来。
她拍了把狗:“我怎么瞧你近日越发了呢?”
“你不是船吗?船也不影响你一天吃五顿。我跟你说,以前是以前, 但现在来了荷县你得省着些, 连公都茶淡饭了, 你可不能再吃了。”
嗷呜呜~
阮乌不乐意, 别过去。
沈栀栀正想开跟它讲理, 那厢有侍卫跑过来。
“沈姑娘,公找你。”
“哦。”
沈栀栀牵着阮乌回客栈, 径直上了二楼,敲门。
“来。”
沈栀栀去后,见里不止裴沅祯,还有另外几人。她福了福:“公,有何事吩咐?”
“有件事想考考你。”裴沅祯喝了盏茶,缓缓。
“啊?”沈栀栀懵:“为、为何?”
听到考校这个词她就怕。小时候在私塾被夫考校,在家被娘亲考校,后来当了丫鬟又被事们考校。
没完没了。
裴沅祯见她一副大难临的模样,跟平日不学无术临时被抓去考场的人无异,不禁好笑。
“不为何。”他说:“你作为我最得力的婢女,自然得考校一二。”
“”
沈栀栀呐呐问:“公要考什么?”
“假设,你带了十斗米去街市上卖,而有一人手上有钱也缺粮却并不肯买,你当如何?”
“有钱缺粮却不肯买?”沈栀栀纳闷:“为何?他不吃饭的吗?”
“是我在问你。”
“哦。”沈栀栀觑了两边椅上坐着的人,个个皆认真地盯着她,惹得她心张起来。
她说:“他有钱缺粮却不肯买,婢想肯定是个贪财之人,而且这人极其吝啬抠搜不舍得钱。”
“但饭必须吃啊,不吃他会饿死。”沈栀栀继续:“既然如此,那就想个法,既能卖给他粮,又能让他少钱甚至不钱。”
“这话听着有意思?”孟钦德来了兴致:“沈姑娘的意思是亏本卖给他?”
“当然不是!”沈栀栀摇:“亏本的买卖哪能?”
“那沈姑娘有何良策?”
“算不得良策,说起来这法婢也曾用过呢。”沈栀栀说:“婢以前卖针线,有个人就是如此,她有钱且吝啬,既想从婢这买针线,又想少钱捞好。”
“那婢就想了这么个法。”她:“拉拢她,把她当成盟友。”
“盟友?”孟钦德不解。
“嗯。”沈栀栀:“引诱她成为自己的盟友,那么她不仅会跟婢买东西,还会帮婢卖东西。”
孟钦德拧眉问:“沈姑娘可否说说?”
“其实也不难的,比如婢卖针线的价钱是三文,那就提至五文,最后还是以三文卖给她,她再拿去卖五文。其所得的两文差价都归她所有。这么一来,她自己不仅了最少的钱买针线,而且还能从里挣不少钱。两厢算,说不准她连买针线的钱都省了呢。”
沈栀栀说:“如此一来,可不就是不钱也能买么?”
孟钦德一怔,少顷,抚掌笑起来:“沈姑娘这法果真好哇!对方少钱,甚至不钱就能买粮,他自己还能从捞好,这可是一举三得之妙计。”
他转对裴沅祯:“公,这可真是好法。若我们以此引诱杜梁志,不仅让他解了荷县燃眉之急,还能让他从捞得一笔。除了荷县,岱梁其他地方同样需要买粮,杜梁志是这的地蛇,让他去周旋比咱们来得更方便。况且杜梁志此人我最是了解,到嘴的好不要白不要。”
“不止如此,”奚白璋也兴地说:“朝廷拨来的银,还能回到我们手上,届时买药材建屋舍可就不用愁了。”
裴沅祯角噙着笑意,目光讚赏地落在沈栀栀上。
倒是沈栀栀听孟钦德说完后才明白过来,裴沅祯哪是想考她,而是让她给荷县主意。
她顿时有些慌,忐忑:“公,婢这法只是婢以前小买卖用的。荷县这么大的事,婢可不敢主意。”
“有何不敢?”裴沅祯:“你隻说你的主意,成与不成有我给你担着。”
“哦。”
另一边,孟钦德像是心里落颗大石似的,整个人轻松起来,皱了几天的眉也完全舒展。
他立即起:“公,我这就去杜梁志那走一趟,荷县的事务必督促他办好。”
裴沅祯。
这时,奚白璋也起:“既然有钱了,那我也去跟宁小兄弟说一声,让他在采买册上再添些东西。”
很快,屋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只剩裴沅祯和沈栀栀两人。
沈栀栀见天已暗,便走去桌边掌灯。
想到什么,她言又止地看向裴沅祯。
裴沅祯正心不错地挲玉扳指,受到她的视线,声:“有话就说。”
“公,”沈栀栀问:“婢有一事不明白。”
“何事?”
“荷县县令这么坏,公为何不直接把他抓起来?”
“卸磨杀驴可听说过?”
沈栀栀眨眨睛,,又摇。
裴沅祯耐心对她解释:“抓荷县县令容易,但整个荷县有许多个杜梁志,若全抓起来,就没人活了。非常时期,非常用人手段,最重要的是先恢復荷县民生。现在不是抓杜梁志的时候,还得让他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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