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不成仙的我只好考科举 - 第 90 章 改编

    车行过半,细雪簌簌而。幸而一行人上都穿着厚实的棉衣棉帽，谢拾的棉帽边还有余氏特意为他的耳，贴着两边耷拉来,宛如垂耳兔垂的耳朵，衬得他年龄又小了几岁。被裹成年娃娃的龙凤胎则将小小的团在爹娘怀里，小嘴“呼呼”向外呵着气，不亦乐乎地一小团一小团白雾。雪势渐大，路难行。车行越来越慢,回村时，已是繁星挂。月幽幽,地面似乎反着银光。厚厚的积雪几乎与门槛齐平，大地似披上了一层鹅织就的厚棉被，于是车轱辘在雪地上碾压而过时,便发“簌簌”的声响。秉持“日而作，日落而息”的乡民早已熄灯睡,从村到村尾一片漆黑。村东的谢家亦不例外，一家人早已安枕而眠。啪啪啪直到门环在门背上发不急不缓的敲击声，将睡眠最浅的谢大有，他才将文房四宝收起，结束上午的学习安排。午饭甚是丰盛。不仅有谢拾大清早嗅到的腊酒腊，还有一尾近八寸的大鲤鱼。离家数月，难得尝到自家和娘亲的手艺，又有老徐氏殷勤地给他添饭添菜，谢拾不知不觉吃了两大碗饭，直到在椅上，他才满意足地抹抹嘴，打了个嗝。饭后，谢拾取昨晚没来得及分发的年礼，挨个送了去。年龄最小的龙凤胎得了两只布老虎，里还装着谢拾到青云观亲自开光的如意符未必多么灵验，不过求个吉利。不得不说，大概是从小见多识广的缘故，谢拾一向审在线，他挑许的年礼既有贵重的也有便宜的，却无一例外都算得上颜值达标。收到年礼的一家老小都很开心。且不说谢拾几乎每次门归来都不忘给家里人带礼，只说每次挑细选的礼都送了大家的心坎，这份用心就很难不令人动。就连与谢拾接不多的大嫂郑氏都收到了他送的一份抄本照谢拾的说法，这是他从府学尊经阁抄来的古代医书残卷，实际上这份抄本其实自于学海。不过其上每一个字的确都是他亲手所抄。谢松他们也猜抄本其实自“天书”，却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保密。毕竟一旦说真相，就得解释清楚谢拾神异的来历。而关于这个秘密，自然是越少人知越好。一大家里，除了懵懵懂懂的龙凤胎，便只有在谢拾生之后门的三房媳妇张氏与大房媳郑氏对其特殊来历一无所知。收到医书抄本的郑氏喜不自胜。转她便私对丈夫说“从前我总觉得你们一大家未免太偏二弟。终究你才是孙。若说是二弟读书好的缘故。旁人偏疼他也就罢了，爹娘也如此却是怪哉”

    大房夫妇可是谢松的亲生父母，结果看上去对侄却比亲生儿还好。尤其是刘氏，就算敬畏读书人，也不至于拿侄的话当“圣旨”，但凡侄的建议就无不采纳罢余氏这个亲娘都不至于如此。郑氏虽说一心钻研医术，并无兴趣为家里的一亩三分地斗来斗去，却难免替自家夫君抱屈小小年纪便离开了父母膝，在外学医吃尽苦，结果就连亲爹亲娘都更偏养在家里的小堂弟什么爹不疼娘不的小可怜她当初之所以嫁给谢松，除了爷爷郑大夫的缘故，未尝不是于对谢松人品的钦佩，还有一丢丢对这个正直青年的怜。“没想到你会这么想”谢松震惊地张大了嘴，半晌才合拢过来“不不不，你不懂。且不说爹娘不曾偏心，便是当真偏疼二弟也是应该的。”哪怕已经过去数年，他依旧记得那个暴风雨之夜的前夕，是小堂弟死活拦住了他不让山，他才得以与生死危机而过。而这些年来，小堂弟的付更是数不清。况且，他不能在家陪伴爹娘照顾妹妹时，小堂弟却担起了这份责任，纵使爹娘和两个妹妹都更亲近小堂弟，那也是应该的。郑氏没好气地说“你别话。嫁门这都多久了，我早知自己想岔了嘛”家里人的确都偏谢拾，但她夫君却也不曾受到什么排挤，就连谢松本人都很关照这个小堂弟，她脑补的剧本本不存在。如获至宝地捧着医书抄本，郑氏还不忘了在她里完全是榆木脑袋的夫君“难怪家里老老小小都如此喜二弟，你若有二弟一半贴心，我就谢天谢地了。”谢松苦笑着摸摸后脑勺。之前他还在看妹夫的笑话呢，没想到转自己就步上了妹夫的后尘唉，弟弟太贴心也不好，一就将兄给衬到了地。这不，媳妇对他的要求都变了以上乃是后话。一无所知的谢拾在堂屋里滋滋烤着火炭盆，燥的木条烧得正旺，木炭通红通红。火焰伴随“呲呲”的声响时不时蛇一般跃动。屋外大雪漫天纷飞，屋谢拾与二谢兰排排坐在一起，愉快地吃着腾腾的烤栗。吃完最后一颗栗，见家里其他人都各自忙活去了，谢拾起朝谢兰招了招手，狗狗祟祟来到堂屋一角，大变术似的将一个鼓鼓的小布包递给谢兰，他悄声“二，这是你的稿酬。”布包打开，明晃晃的银两险些亮瞎了谢兰的。她意识数起来“一、二、三、四七七两银这么多”要知她的第一本小说惊鸿记只卖了一百文，而今却是一气翻了数十倍。谢拾却“这只是前两个月的分红。日后就算减少，也能细一阵呢。”“嘶”谢兰结结实实倒一凉气。她恍恍惚惚，不敢置信“写话本竟然如此赚钱不，是拾哥儿你的功劳才对。没有你这秀才公的名，哪能赚这么多”不然的话，但凡写话本的都该发家了。世上何来那许多落魄潦倒的底层文人当初签约的过程谢拾早在信便同她说过，谢兰心知肚明，若是没有小堂弟助攻，仅凭“凭虚客”，分红之事想都别想。这与她的写作平无关，不算方汝辉那等突破了规则的存在，无论小说在市面上多么行，小说家始终在文人圈鄙视链的最底层，恐怕只有极个别小说家能以文谋生。“也得二你故事写得好才行。”谢拾没有推脱自己的功劳，亦不吝对谢兰的赞许，“故事若是不好，哪里能赚这么多我府学里的同窗如今都成了你的书迷呢”他又将丁士德的事迹不透姓名地拎来讲了讲，弟俩笑过一场，谢兰反而开始担心起谢拾在府学的境况来。虽说故事的丁士德担任的是喜剧角，她却不曾忽略这个角起初表现的不友好。谢拾便又讲了讲府学生活的趣事，顺便心推荐他在府城吃过玩过的地方，畅想将来大家一起到府城玩，其便有闹的瓦舍、清幽的明月湖。许多容他在每月寄回家的信早有提及，面对面讲给听又是另一番滋味。说着说着，谢拾想起一件事“差忘了，有个朋友托我给二带一句话”这个朋友正是肖瑞云。忆及肖瑞云提的“不之请”，谢拾如实复述“他不知晓凭虚客的份，只是很喜神仙志，改编成戏曲，若是盈利分文不取，不知二你可愿意”“还有这等好事”谢兰惊喜不已。笔的故事搬上戏台，对她而言，这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谢兰疯狂心动。“可我不懂戏曲，也不会写”“这不打，他会就是了。”谢拾摆了摆手，“二你若愿意，我便如此回他。”谢兰连连“我当然愿意。可分文不取就罢了，不能让你的朋友白忙活，神仙志能登上戏台我就心满意足了。”她满期待，又忍不住好奇地开，“忘了问一句，你这朋友又是何方神圣”“他姓肖，名瑞云，字庆之。”谢拾也不隐瞒，笑呵呵地介绍，“照他自己的说法，只是一介富贵闲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