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不成仙的我只好考科举 - 第 62 章 暗涌

    一顿饭功夫,谢拾不仅学到周知县亲传授的经验，还意外得知一桩最新消息。今年的院试很可能延期。究其原因，与北地战事有关。往年的院试时间往往在六月份，由本省提学御史案临各府时决定,谁知今年却了北虏侵,皇帝御驾亲征的大事。倘若只是如此,倒也不至于影响院试举行，谁知御驾亲征的天闹了大新闻，竟然先胜而后败,被北虏主力堵在了兴安府随着时间推移,此事已不再是秘密，泊县这等偏远之地，普通百姓消息闭、无从得知,京师之却早已传得人尽皆知。谢拾还是从周知县听说的。骤然得知一桩惊天大事,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天御驾亲征却被北虏兵围兴安，险些有去无回。一旦了什么万一,社稷动就近在前，难怪提学御史无心举行院试家国大事，年小力微的谢拾无能为力,甚至只能庆幸这场风暴降临在遥远的北地，一家人暂时不用担心受到波及。相较于离失所的北地百姓,他们无疑是幸运的。院试既已延期,谢拾唯一能的便是争分夺秒自我提升。惟其如此，未来的某一天,当风暴再次降临，他才能保全他想保全的一切。而不是寄希望于好运。于是，白天实习、晚上苦读的日常展开了。谢拾狂赚学分,生活格外充实。读书学习的习惯经由多年养成早已不可动摇。谢拾在日复一日的学习收获快乐。而县衙实习则不然。对他而言，这是全新的领域。起初，被安排到吏房抄录文书，谢拾一度手忙脚，匮乏的经验令他效率极低。加之衙门的胥吏并不买他这个小童生的账，尽看在周知县的面上不敢为难他，态度却也多是疏离冷淡、敬而远之。面对这样的职场环境，一般人要么退缩，要么仗着“关系”的份向知县告状，要么索独来独往，反向孤立所有人。谢拾却仗着年龄小脸厚，成天追在经验丰富的吏房书手后请教，毫无读书人的清，反而对不的胥吏不耻问。着十岁府案首的光环，说话又好听，况且如此“折节”，试问谁能拒绝一来二去，谢拾便在吏房渐渐混熟，文书工作的熟练度也在指之稳步提升。吏房只是一个开始。谢拾终究不是真正的胥吏，周知县的目的只是磨励而不是真拿他当来使。是以，谢拾的工作量并不大，岗位也不固定。大多数时候他都在吏房活，偶尔也会被典史安排到其余“五房”打打手，增经验。县吏们对他的态度要么是敬而远之、供起，要么是亲示好、殷勤备至，倒不曾有谁表明显的敌意与排斥这当然与谢拾无关，依旧是周知县的缘故罢了。对此，谢拾并不在意。为实习生的他只想不断步。谢拾照旧摆“不懂就问”的姿态、一心从他们上汲取经验。只要县吏们不敢明着得罪周知县，就只能帮谢拾不断升级。渐渐的，在衙门的事务，谢拾偶尔还能提不错的建议，不至于令人惊为天人，至少也能得到一个“靠谱”的评价。他的话语因此开始有了分量，而不再是实习之初，无论说什么都不被人放在心上。这一日，他甚至凭着的计算能力指了房账簿的一谬误。确定他所言无差，众人看向谢拾的神都发生了变化。被指错误的吴算手一脸叹服“怪谢公小小年纪便摘得府试名，不仅四书五经读得好，就连算术也如此通”谢拾毫不客气地收赞，还不忘纠正对方的刻板印象“学堂并非只学四书五经，术算之，我亦自小便开始研习。”况且，他还曾在学海接过许多的术算知识，算个账而已，小菜一碟吴算手顿了一顿“原是如此，是我孤陋寡闻了。”经此一事，吴算手开始有意无意同他近乎，只是钦佩谢拾的术算本领，要近距离学习一二，谢拾当然不至于拒绝。对方究竟有没有学到什么，尚不清楚。谢拾反倒先从这位主动示好的吴算手知晓了一箩筐八卦。上至典史，至衙役。诸如某某表面上是个怕老婆的耙耳朵，背地里勾三搭四；某某以权谋私，将妹夫家的良田记为瘠田，以减省田税；某某心狭窄倚老卖老，屡次对年轻吏员使绊。谢拾与胖狸猫齐齐了瓜田。许是自觉关系已经足够亲近，吴算手便开始明里暗里打探谢拾与周知县的关系毫无疑问是怎么也打探不来的，因为本没有。周知县对谢拾的格外看重与提携，并无其他缘故，不过是于一片才之心而已。听谢拾如此一说，吴算手却是连拍大，脱而“谢公糊涂啊”谢拾“”话音落，似是察觉失言，他左右张望，见无人留意这边，才压低声音同谢拾“谢公年龄小、心实，我实不忍见你走上岔路，这里有几句肺腑之言，谢公不妨听一听，看我说的可有理”吴算手摆推心置腹的架势。“咱们这等胥吏之，在小民看来威风，实则是不的贱业。谢公堂堂读书人，得了童生功名，是要正经走举业的，岂能混迹于文牍之，与胥吏之为伍传扬去，岂不是有损谢公清名”

    ［啊］谢拾还没什么反应，胖狸猫先惊呼起来，［竟然还有这样的隐患］［宿主，怎么办］它焦急地转起圈圈，［早知咱们就不该答应打这份白工。人类社会的潜规则未免也太复杂了吧］“不，复杂的大概是人心。”［什么意思谢拾在意识与系统对话，看在吴算手便是小少年低沉思，陷了沉默。片刻后，他方才抬起“县尊大人待我如侄一般，吴算手想必是多虑了。”“说句实话，我原以为谢公是开罪了县尊大人呢”吴算手立刻接话。谢拾好奇“怎么说”“谢公可知，县尊大人家次亦是童生，如何却从不曾到县衙磨砺”他的吻意味，“反倒是与县尊大人无亲无故的谢公拨得筹”“那是为何”吴算手却不再多言，只讳莫如地暗示“谢公聪颖绝，十岁便了府案首，板上钉钉的秀才公，该明白才对。”说完，他摇叹息着离开了。他的暗示，谢拾有没有接收到尚未可知，反正意识的胖狸猫是妥妥接收到了。它大惊失［难咱们都上当了，周知县其实心怀不轨可他图什么呢总不能是当年他自己一大把年纪才士，所以看到少年神童就心理扭曲黑手吧真要是这样，宿主怎么可能通过县试］谢拾“”系统的想象力似乎过于丰富。系统越说越矛盾，cu烧起来了，整只胖狸猫都乎乎［难怪宿主说人心复杂，周知县的心思真难猜啊。］“我说的不是周知县。”［可是，这要真是件好差事，他怎么没让自己儿上］“有没有一可能，在县衙活的同时备考院试，并不是谁都能行”谢拾说话的语气透着小骄傲，“简而言之，在周知县看来，我能行，他儿不行。”学神在学习之余实践绰绰有余，学渣却不到分心二用，这不是理所当然诚然胥吏这等贱业读书人不可担之，可谢拾在衙门实习又不曾挂上官职，严格来说，他只能算是替周知县跑而已。可见吴算手全是鬼话连篇。好有理哦，系统立刻被说服［那就是这姓吴的在挑拨离间喽他图什么啊］“这我哪里知”谢拾是人又不是神，只是凭直觉知对方绝非好心，加之本对周知县的信任，方才作如此判断。不过，要推测其目的也不难。他摸着思考起来。若是换另一个自幼寒窗苦读、无比看重科举的农家，一听说涉及“清名”受损，只怕就了心神，未尝不会相信对方这番说辞。不过，谢拾心只有修仙大，功名利禄不过尘土，自然不会受到影响。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