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不成仙的我只好考科举 - 第 51 章 程仪

    时文帖,争议立散。便是还有极少数嘴之人，见无人应和，也不再自讨没趣。随后，谢拾与今次县试上榜的前二十名都受邀到县衙走了一遭,拜见县尊大人。周知县年近五旬,却神弈弈,宽额正脸，自有为官多年的威严之气。他着宽袍圆领的青常服，乌纱,腰束银带,鸂鶒纹的补象征着正七品的官职。依照名次排列的一众考生在这位县尊面前都是屏息凝神，唯恐有丝毫冒犯。周知县的态度却颇为可亲，与众人说了几句话,又笑容和蔼地鼓励“列位都是本县俊杰,还望再接再厉，府试连捷。”虽只是几句鼓励,可说话的却是县尊，诸生面欣然，一个个大为振奋。随后周知县命人送诸生门,却唯独了谢拾的名，明显要留他单独叙话。其他人见状,无不心生艳羡,面上却无不平但凡见过谢拾的文章，很难不心服服。众人散去,只剩谢拾一人。他年纪虽小却退有度，直端正地站在堂，骤然被县尊名留,亦是虽惊不、从容自若，相貌本已极佳，气度却更胜一筹。周知县越看越是喜。便将人叫到近前，何时开蒙，读书几年，垫师何人，一一问了。得知谢拾师从徐夫，周知县恍然“原来是徐平。”秀才易成，举人难得。周知县上任以来，泊县就了一位举人，印象岂能不只此文教之功，便足以在他的政绩上添上重重一笔，不意外来日必然升。提及徐衡，周知县不免问了一嘴。看周知县似乎因为徐夫的缘故对自己印象更好，谢拾欣然之余暗暗可惜，若是徐师兄还在这里，本该由他来沾这份光。尽他知周知县本就对他极为欣赏，徐夫这位恩师的存在不过是锦上添。谢拾“恩师现已京赴考会试。得知学生与师兄得县尊看重，必然欣。”他不动声地替师兄刷存在。周知县当即笑“徐兄的文章我是见过的，火候已到。不意外，本县又要多一位士”又听谢拾特意提及师兄，便记起方才的前二十名，恰有一位徐姓学，知县事务繁忙，自然不可能记住所有学生的籍贯与祖孙三代，此时听了谢拾的话，顿时对此人份有所猜测，问，“你师兄可是县试第三名徐守文”“县尊所料无差。”谢拾喜喜一揖，又，“恩师待我如，师兄待我如弟，得此良师益友相伴，乃学生之大幸。”“善”周知县对他愈发满意，对印象不的徐守文与印象刻的徐衡亦多了一分好，“尔师兄弟皆少年英才，又亲睦如此，徐兄教徒教有方，足以自得矣。”又考教一番谢拾的学问，发现他基础扎实，对经义自有一番见解，尽尚有许多稚不足之，在这个年纪已是难得周知县心有了底，端茶送客之前，他取一封银递给谢拾“府试在即，本官略备程仪。望你不负所学，举业有成。”谢拾走县衙大门时，徐守文还没走，见谢拾一副恍恍惚惚的模样，他忙迎上来，笑呵呵地调侃“阿拾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挨了县尊大人的批”事实当然不可能如此，若非极其欣赏，县尊何必留人不知的外人听了，恐怕还以为他在幸灾乐祸呢。“夸你我师兄弟少年英才算不算”谢拾当然不会误会徐守文的真意，便也笑呵呵回应他，“赞夫教徒有方又算不算”徐守文松了一气，没好气地拍了拍小师弟肩膀，眉开笑起来“好小，这是作我呢我还当了什么事”“也没什么。不过县尊大人送了我一封程仪。”谢拾实话实说，取程仪，并不担心徐守文因这份特殊待遇而心态失衡。徐守文果然没想太多，只连声他打开看看“堂堂县尊，手总不会小气罢”师兄弟二人边走边拆开朱红的封筒，将里的银倒来，竟有足足二十两。二人俱是呆了呆。徐守文咋“县尊手，果然阔绰。看来阿拾你不必担心去府城的销了。”田的人家从年忙到年尾，省吃俭用，都要攒两年。谢拾考一趟县试就到手了。不过，一众考生之也只他有这份待遇。想来是县尊怜他农家，科举不易，又欣赏他的才学与天赋，才如此大方。犹记得徐夫曾经讲过，这位周知县并无什么背景，似乎寒门。自上任以来，谢拾亦不曾听闻这位县尊有什么欺压良民的劣迹，在百姓风评还算不错。而今一番接，他不仅奉送程仪，亦对谢拾多有提，令谢拾对府试的信心更上一层楼。谢拾将这份恩暂时记在心里。回去将程仪给他爹和三叔一看，二者更是喜不自胜。谢森不由“二哥你还嫌拾哥儿浪费银钱，瞧这孩转便凭本事赚了回来。何止赚回来，还翻了十倍呢”自家儿如此息，谢林连连，捧着银一脸开怀，丝毫没有反驳的意思。他甚至主动掏荷包，乐陶陶地问“咱们就要走了，拾哥儿可还有什么要买”仲将尽，百卉英。

    正是百绽放时节，落英缤纷。谢梅、谢兰妹俩坐在院的柿树，一个专心致志绣，一个认认真真看书。申时将至，二人便暂时放手上的样与书册，到灶房里帮忙准备晚饭。今日到余氏饭，两个侄女在她边忙前忙后打手，三人起活来倒也利落。不多时，灰白的炊烟袅袅升起。妹俩一边替二婶打手，一边忍不住朝门外张望，却只能望见沉沉坠的夕。“看来拾哥儿今日又是回不成了”二人只好默默收回目光，又是失望的一天。余氏只会比他们更失望。转儿与相公都离家近两个月了，依旧不见回来也没个消息，怎能不让人担心尽早在谢拾发之前便说过县试大概要耗费的时间，可自家儿到这么大一回离开这么久，余氏心自是想念不已。岂止她如此，一家人谁不是如此老徐氏几乎日日往村跑，若非还顾念着田间家里的活，只怕她会从早到晚都待在村，就为了第一时间迎接自家小孙。家里其他人亦是翘首以盼。每每听见院门外有车经过的动静，他们便一次次往外跑，疑心是谢拾一行三人终于归家了。如此一而再，再而三，一次又一次失望之后，一家人逐渐失去了起初的切。这天傍晚，车声又起。正准备吃晚饭的一家人无动于衷。大概又是附近哪人家从镇上赶集回来了罢直到熟悉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独属于某人的一串称呼顺着风倏忽飘了来。“爷娘亲大伯大娘我回来了”堂屋里，刚刚拿起碗筷的一家人都是一愣，二话没说丢碗筷，便往门外跑。夕之，一半不矮的影跨了门槛，他一绵布蓝袍、上背着书袋。模糊的夕将他的影照得老。余氏的视线随之模糊。恍惚之间，仿佛重新回到数年前那个同样满心焦灼、翘首以盼的午。四岁的小团第一次从学堂归家时，也是这般元气满满地跨家门，笑着冲他们打招呼。再定睛一看，前哪里还有什么小团，分明是个如笋节般节节攀的小少年。不过门两个月，个却好似又蹿了一节。仿佛一不留神，孩就大了。余氏睛，冲上去一把抱住儿，他的脸，又摸摸他的手臂，一时心疼坏了“瘦了，瘦了我儿受苦了”刘氏见状，一把拉住也想冲上去的两个女儿，指了指灶房的方向原先没想到三人会回来，还没有预备他们的晚饭呢母女三人于是一扎了灶房。谢拾先是被自家亲娘泪汪汪地絮叨一通，等余氏将儿松开，老徐氏又跟围了上来，拉着小孙的手开始嘘寒问。又是问他这两个月在外面吃得如何、睡得如何，又是问路上颠不颠簸，有没有累坏了。最后，她还不忘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