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妄念(男二上位 H) - 第13章无字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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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车后,商临渊发动引擎,将车驶离。

    车厢一片静默,谁都没有声。

    行至一个红灯路,他将车停,侧首睨向副驾驶的人,算是解释:“我从城南回家,恰巧路过这里,没想到会碰见你。想着这么晚了不好打车,所以才冒昧说送你的。”

    时念想到自己方才对他的警惕之心,觉得有些歉疚:“我也没想到会打不到车,麻烦商先生了。”

    商临渊笑笑,说不麻烦,顺路。

    真的顺路吗?

    医院在城东,商家在城西,两地之间隔了五六十公里。

    因为雨,所以他将车开得很慢,时念靠着笼罩了一层雾气的车窗,逐渐有困意涌上心

    她阖起睛,不知不觉间竟真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车已经停在了医院门

    时念坐直t,原本搭在肩的外随着这一动作而去,她意识伸手接住,“这件外……”

    “你刚淋了雨,这样去会很冷。”他提前想到了这一,所以车接她之前脱掉外放在了车里,“穿着会和些。”

    细心周到,温柔妥帖。

    是谦谦君的温模样,可惜,时念对他还是无法到百分百的信任。

    她住他外衣角的手指用力,骨节泛白,“商先生。”

    男人“嗯”了声,尾音上扬,眉宇间带着星星的笑意。

    时念想问他,他路过时家门,真的只是巧合吗?

    可话到嘴边之后,却又咽了回去,她最终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最后小声说了句:“没事,谢谢您送我回来。”

    商临渊没有跟她客,只是笑意淡淡地,算是接受了她的谢。

    时念穿上他的外,又接过他递来的雨伞,然后打开车门,转朝着医院门的方向走去。

    直到她的影消失,黑se的迈赫才驶离原地。

    接来几天,时念一直在医院里没有回家。

    上次不而散之后,傅穿堂也没再给她发过消息,更没主动找她。

    这倒是在她的意料之,毕竟没有人会愿意一直伏低小,何况他又生x骄傲。

    没人打扰,时念也乐得清静,每天给时博延读读报纸,肩膀,不知不觉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九月末,秋雨初停,y沉了半个月的天气总算迎来了明媚和煦的yan光。

    二十九号这天,时念早上六就起来了,随便吃了早饭,然后去外面买了纸钱和一束,打车去了红枫墓地。

    红枫墓地是锦江最大的公墓,远远看去,山上坐满了层层叠叠的墓碑。

    今天是一个人的忌日。

    但她并不知这个人是谁。

    每年的九月二十八日,时博延都会带她跟傅穿堂来这里祭拜一座无字碑,碑上没有刻字也没有照片,没有任何信息。

    今年他来不了了,但时念还记着这件事。

    她抱着束一路往前走,远远的,突然看到那座无字碑前跪了个人。

    几千个日夜的朝夕相,是刻骨髓的熟悉,哪怕看不到他的脸,但她还是一了那是谁。

    时念不是很想跟他再有集,可……今天的况特殊。

    她放轻脚步,走到男人后站定。

    “我还以为,你今年不会来了。”傅穿堂没有回,双目定定的望着那座无字碑,绪复杂,怨恨与痛苦织。

    时念懒得理会他,弯腰将放到碑前,然后开始烧纸。

    她曾因为好奇问过父亲,墓地里葬的是何人,他却并未回答,只告诉她是自己亏欠过的人。

    后来时念没有再问过,但年年都会跟着来,再后来收养了傅穿堂,也会带着他一起。

    对于今天在这里看到他,她也觉得意外的。

    傅穿堂抬看她,目光很淡:“你知,这面埋着的人是谁吗?”

    “是谁也跟你没关系。”时念态度冷淡,将纸钱丢火堆里。

    这话太好笑,傅穿堂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了声。

    这笑声在y气重的墓地里让人骨悚然,时念烧纸钱的动作一顿,转看向他。

    她看到他里翻着火光,是盛怒的表现。

    “跟我没关系?”温的yan光打在他上,却不了他潭底的寒冰,傅穿堂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过那块无字碑,他一字一句呢喃:“时念,这面埋葬的人是我父亲,你说跟我没关系?”

    短短一句话,轻而易举的揭开了尘封往事的一角。

    “你、你说什么?”时念其实听清了,只是,她理解不了这句话,“傅穿堂,你把话说清楚!”

    “十五年前,我父亲si于一场车祸,不是意外,是蓄意谋杀。”他睛猩红,y恻恻的,“凶手,就是时博延。”

    他是在说,她父亲开车蓄意撞si了他父亲吗?

    这简直荒唐。

    “我看你是疯了。”时念站起间却突然泛起一阵血腥味。

    她忍着咽,分明没有相信他的话,却不知为什么,一阵心慌。

    傅穿堂盯着她跌跌撞撞yu要逃离的影,没有横加阻拦,只是冷笑:“如果你觉得我在骗你,那你为什么想逃?”

    是啊,她为什么要逃?

    时念停住脚步,转过,神se如常:“傅穿堂,我爸现在没有醒,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可你说这样的话,总得有事实依据。”

    他们两家无冤无仇,爸爸为什么要蓄意谋杀他父亲?

    而且,既然是谋杀,那这件事当初又怎会轻松揭过?

    “你想知理由,是吗?”傅穿堂收回覆在无字碑上的手,一把视线钉si在她上:“那我告诉你,事的源,是因为时博延对我母亲心怀不轨。”

    “……”

    “是不是听起来很荒唐?很可笑?”他笑着问,连自己都觉得讽刺,“可是时念,这就是事实。”

    若非九岁那年亲所见、亲耳所听,他也觉得荒谬。

    时念往后退了步,冷笑:“你在胡说八,这绝对不可能。”

    她父母年少相识,是彼此的初恋,母亲的病逝对父亲打击很大,以至于此后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再娶。

    他怎么可能会心悦别人,又怎么会因为这小事而犯杀人的罪?

    可是……

    傅穿堂说这座墓碑埋葬的是他父亲,而她父亲又说,那是他亏欠过的人。

    一稀薄的空气浸肺腑,时念脸se苍白,里的yan光更是破碎不堪。

    “我不信,”她垂在k沿的双手握,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缓解心慌:“傅穿堂,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傅穿堂瞧见她额上渗的冷汗,盛怒的目光逐渐趋于平静。

    他想,自己再恨透了时博延,可到底也是不忍心责怪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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