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白顿了顿,从明莱手接过灯笼:“左护法公事繁忙,暂时不能来琅琊见你,”他似乎不想谈及晏华的事:“我送你回去,你住哪儿?”
公事繁忙就不能个空给他回一封信吗,晏华他到底知不知他很担心。
明莱说了自己宅的地址,桑白愣了一:“你在琅琊买了宅?”
明莱疑惑地:“我不可以在琅琊买宅吗?”
“端王拿琅琊,永安、广平等地的消息会很快传到朝廷,朝廷会很快兵清剿叛军,届时琅琊会陷战,”桑白:“明莱,琅琊很不安全,我希望你能回地。”
桑白希望他能回地躲避战,晏华却告诉他地很危险,让他来买个宅。
明莱不知桑白跟晏华谁说的话是对的,但他潜意识相信晏华,也只相信晏华。
明莱摇:“地里只剩我一个人了,晏华不在,其他人也回了漠北。我离开地这么多天,没有人气,可能地已经成为蜘蛛和蛇蚁的巢了。”
之前地外围有蛊,蛊能威胁一切低于它们的生,但现在蛊被带走了,山林里的蜘蛛、虫蚁、蛇群,就会在里面筑巢。
桑白没想到地里的教众都离开了周国,他皱眉,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对明莱:“我派人跟你回去收拾衣,送你离开。战火将至,我不希望你遇到危险。”
“我可以跟在你边,”明莱抿:“我会很听话,不会给你惹事。”
他不想被桑白送去很远的地方,那样晏华就找不到他了。
桑白当然想把明莱带到边,但打仗不是儿戏,他不能让明莱有一丝一毫遇到危险的可能。
“陵州,我送你回陵州。你的父母都在那里,我会派人保护你们。”
桑白已经决定好,虽然陵州也已被叛军占领,但那里地方偏远,端王只留了一支三千人的军队在那里,对比琅琊来说,安全得多。
且明莱的父母在陵州,相比其他地方,他更愿意去陵州。
陵州离琅琊只有七天的路,明莱想到爹娘,答应了。
他对桑白:“你见到晏华,一定要告诉他,我在陵州等他。”
明莱边没有教众,无人帮他传信,他只能让桑白代为传话。
桑白心里涩涩的,脸上却没有表现来。他把明莱带天牢,亲自扶着人上车。
跟桑白从城外回来的将士看得很惊讶,没想到如此狠戾的教右护法,也有温柔的一面。
不过想到明莱那张冠绝天的脸,让人心底冒冷气的貌,换了他们,恐怕比桑白还要温柔。
如此人,竟被人抓了天牢,折磨了两天,真是想想就让人心疼怜惜。
桑白没忘记把明莱抓天牢的人,看着车远去,他转过,冷冷地吩咐属:“谁抓的赵公,把人给我带过来。”
明莱坐在车里,手里是一叠银票,他数了数,一共有好几万两。
银票是桑白给他的,说世,他一个人在外,没有银不行。
“来不及取银票,现在只有这些,你先拿着用,过段时间我再让人拿银票给你。”
明莱拒绝的话还没说,桑白就放车帘,让属驾车离开。
他看着手里的银票,轻声一叹,把银票放袖里。
车赶路的速度很快,明莱静静地看着外面的街,因为被叛军占领,琅琊百姓人心惶惶,街上并没有多少人,就算有人,也是行匆匆,生怕被巡逻的士兵抓到一样。
一辆车迎面驶来,与明莱所坐车肩而过。
明莱瞳孔微缩,猛地掀开窗帘朝后看去,王家的车,刚刚过去的是王盈双?
“请停一。”
明莱对外面赶车的将士。
将士:“抱歉赵公,前面有关卡,我们不能在这里停车。”
关卡?
明莱往前看去,只见前方不远的地方,十几个士兵手拿画像,正对着来往百姓搜检查。
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突然严查?
像是知明莱在想什么,外面的将士压低声音:“三天前端王在宴会上遭遇刺杀,他们是在抓刺客同党。”
抓同党,说明刺客要么已经被俘,要么已经被当场诛杀。
明莱放窗帘,车继续行驶,很快,士兵检查到他们。
“里面是什么人?”
也许是看到同为端王麾的将士,士兵语气放缓,例行询问。
“里面是桑白大人的家属,还不赶让开。”
士兵吓了一,赶给车让路,本不敢查真伪。
现在端王军,谁不知这位桑白大人的重要,谁敢拦他的家属。
将士手持桑白令牌,一路畅通无阻,送明莱回到西街的宅。
明莱走车,转对将士谢。
将士恭敬地:“赵公,还请您快些收拾好衣,卑职好送您离开。”
明莱:“请稍等我片刻。”
明莱说是片刻,就真的只是片刻。他宅刚买不久,什么都没置好,只有几衣服,一帷帽,和装满银票的匣。
既然说要离开,那就快离开。
拿着包袱上了车,将士等明莱坐好,扬起鞭,“驾”了一声,车缓缓行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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