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华抬起明莱的双手, 摁到散开的乌发上方。他冷冷地看着明莱, 那双狭的凤里, 没有以往的半分纵容,只有冰冷的杀意。
明莱在晏华边多日,从来不知, 晏华的瞳孔是幽绿的。
地的光线太暗, 这里的夜又太沉, 它藏在瞳孔,平常时看不来, 只有月光冷冷照映的时候, 它才会折幽绿的光。
明莱怔怔地看着晏华的凤, 手腕疼痛难忍,他却不敢有一丝一毫挣扎。
“晏华,”明莱:“你要杀了我吗?”
听到明莱发颤的声音,晏华闭了闭, 再睁开时,神已经恢复如常。
他起, 从腰上取竹笛, 掀开车帘去。
提着灯笼的教众微微一惊,正要上前,就听晏华:“你送他回去。”
男人颀的影在月清冷无比, 他渐行渐远, 很快不见影。
不知走到山林哪里, 晏华停脚步,给了一旁树木狠狠一拳。
树木应声倒,月光倾泻来。
晏华,现在还不能回去,不能吓到他。
他收回手,继续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晏华回到了刚才停放车的地方。他抬一看,本应该离开这里的车还好好的停在这里。
教众提着灯笼,从黑暗走来,他恭敬地:“大人。”
晏华脸沉:“怎么回事?”
“赵公不肯走。”
赵明莱是越来越大胆了,刚逃跑被抓回来,就敢无视他的命令。
晏华走上车,掀开车帘,正要冷笑,就看见明莱靠窗而睡,眉轻蹙,似有不安。
晏华心底一叹,他放轻动作,走去,取披风,给明莱披上。
他坐到明莱边,微微弯腰,仔细地理了理明莱的发,又抚了抚他角的泪痣,低声吩咐教众驾车离开。
桑白已经回来很久了,他靠在明莱寝殿外的殿上,看着远的假山假树。随着时间过去,他脸越来越沉。
几个路过的女教众看见他,双手叉行礼。桑白没有理会,冷冷地看过来一,吓得几个女教众赶离开。
一夜彻底过去,明莱还是没有回来。
桑白离开明莱的寝殿,往左护法的寝殿走去。
两间寝殿离得很近,走过去只要半刻钟。
桑白停在左护法的寝殿外面,对守在外面的教众请见左护法。
两名教众互相看了一,其一名上前低声:“桑白大人,左护法卯时一刻才回来,此刻正在休息,您午再来吧。”
卯时一刻?
桑白心底冷冷一笑,他寅时二刻把明莱到晏华手里,这两人独了这么久,没猫腻,谁信?
他:“赵公没有跟左护法回来?”
桑白等了一夜也不见明莱,便猜想,要么是晏华又把明莱当属使唤,不让他回寝殿休息,要么是这两个人都没有回来。
可现在,晏华在寝殿里休息,那明莱呢?他在哪里?
教众:“赵公也在殿。”
桑白,表示自己知了,他转离开,走地范围,一拳将面前的石墙轰碎。
他眸晦暗不明,明莱……
殿光线昏暗,燃着许多烛火也如同夜晚一般,叫人分不清此刻是天亮还是天黑。
晏华最先醒来,他起,给睡在旁的明莱掖了掖被角,床穿衣。
明莱睡眠很浅,稍微有动静他都能醒过来,他睁开,困倦地看了床边正在穿衣的年轻男人,猛地清醒过来。
晏华怎么在他的寝殿里?
等等,他昨晚不是在车里等晏华吗,怎么一醒来就回到了寝殿。
他是怎么回来的?
晏华今日换了黑红的袍,乌发束,耳饰银白,加上那一张充满异域风的俊面孔,既邪气又肆意,让人不敢随意靠近。
明莱呆了呆,晏华穿成这样,是要去杀人讨债吗?
如果说之前的晏华让人觉得还算随和,那么如今的晏华,就是个十分危险的人。
晏华见明莱醒来,笑:“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明莱低,他还没有忘记昨晚晏华想杀他的事,他声音平静地:“你怎么在我的寝殿里?”
晏华看着他,那双幽绿的瞳孔在烛火的照映,有一居临的冰冷意味。
“这是我的寝殿。”
明莱愣住,他抬起,还没反应过来晏华这是什么意思。
晏华微微弯腰,冰凉的手指抬起明莱颌,他:“从今天开始,你住这里。”
明莱被迫抬起,那双幽绿的瞳孔近在咫尺,跟昨晚一样让人害怕。
觉到明莱在发颤,晏华松开明莱的颌,转:“我会让人送吃的来,你好好休息。”
晏华的影消失在殿,明莱此刻才反应过来,晏华想囚禁他!
晏华在大殿理完事,正要门一趟,就听属汇报,说明莱不吃不喝了一上午。
晏华边带笑,对属:“饭菜凉了继续,他总会吃的。”
心柔如明莱,看到几个女教众来来回回了几次饭菜,却不敢有丝毫不敬,再对晏华咬牙切齿,也只能把饭菜吃了。
晏华没有把他关在其他地方,而是囚禁在自己的寝殿,这是个不好的信号,让明莱瞬间想起了桑白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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