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类ai豆 - 第9章

    此刻他跟言之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柏林却没有怀疑对方是否捕捉到了血的味。

    两年的时间，足够让柏林分辨清楚普通人类和超自然生的认知差别，五、反应速度、学习能力、肢力量，甚至是对时间的掌控力。如果言在这里陷异常状态，很难控制后果。

    时间相对静止，周围的人群仿佛电影加速移动被模糊理的背景，唯有视野范围聚焦的那个人格外清晰，甚至放慢了一般，短暂定格。

    言看着他一动不动，意志力比柏林想象的要更一些。

    只是他很显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冷静，手里的塑料瓶在一瞬不受控制的力发可怕的咯咯声，尚未拧开过的瓶盖在外力压迫持了不过半秒钟，骤然爆开。

    稠的暗红果顺着淌来，不可避免地溢滴落在他苍白细腻的手背上。无声洒落到沙滩上后颜渐，像受伤的野兽在雪地里留一串鲜红的血渍。

    几乎是同一时间，抱着冲浪板的邬珩尧锐地转看向柏林所在的位置。跟他同样察觉到异样的，还有江枢苒。

    四晦暗不明的视线，望向同一落。

    人类血的味对于黑暗生来说，天然有不可抵挡的诱惑。

    区别只在于恶比起血、更偏纯粹的灵魂。狼人先天难以抑制撕碎噬咬猎的兽，却没多少将其当的兴趣。鲛人生于海洋，更倾向于将一切献祭于大海。

    只有血族以血为。

    人类恢复的速度极为缓慢，哪怕是一小小的伤，也无法立刻愈合。

    缓缓渗的新鲜血对于言来说，就像是沙漠行走，从天而降的甘霖。

    作为阶，普通人的血对言来说，抑制本能不难，否则也不会混迹于人类里共这么久都相安无事。

    他的控制力在同族数一数二，哪怕换是其他任意一个人受伤，言都能维持住表面的若无其事，甚至能到毫无波澜的关切问候。

    唯独柏林不同。

    朝夕相两年，言从未在柏林面前展过任何危险的一面。

    然而再的控制力，在嗅到倾慕对象烈到芬芳馥郁的血时，理智顷刻间就土崩瓦解，’念复生，心神躁动。

    此时此刻的柏林，就像一块无比香甜诱人的糕，散发着一无与比的引力。

    言边时常挂着的笑容褪去，结上动了一。漆黑如墨的发丝随着低敛眉的动作落来，恰好遮掩住了一闪而逝的猩红。

    柏林握住塑料瓶的手微微用力，耐住张默默观察着言。

    天晴了，遮伞的影笼罩住言，柏林看不太清他的表。

    这是柏林第一次在言面前受伤。

    他知晓言的份，是从两年的日常滴相慢慢推断确认的。

    冰箱里总是储存着没有间断过的、稠黏腻的暗红“果”，日常行程随携带的特殊“保温杯”，眨间如幻觉般消失不见的伤。

    还有半夜里起来去卫生间时，无意间从镜里对上的赤红瞳孔。

    起初柏林还不清楚世界隐藏的另一面，思路并不会直接往怪谈一般的方向走，他好奇地问言冰箱里的饮料是什么，言轻描淡写地说是山楂。

    他没怀疑，因为之后skye接受了很多次采访，言有回答过类似的问题，说他最喜喝的饮料是山楂，走到哪里都会拿着一瓶当喝。

    他说的是实话，柏林每天跟队友们一起跑行程，确实看到言像他说的那样有这个习惯。言本的苍白，每次喝完“山楂”，齿间都会染上薄薄一层红，看上去像化了妆，看着比往日里更有气些。

    言回答平时喝果的时候，主持人还羡慕又恍然地，说怪不得言肤这么好，近距离接受采访，一都看不到孔。言神不变，淡定地科普表示果里富维生素c。

    skye就红透半边天，隐形带货等影响力相当厉害，那一年大街上到都是拿着果逛商场的年轻人。

    柏林当时还想，言喝的这山楂看上去好稠，颜也更一些，不知是自己加工的还是买的特制饮品。

    他问言是从哪里的山楂，怎么瓶上没有牌，言说是家里人给他送的。

    事实证明，言是个满嘴跑火车的骗。

    柏林看言每天喝想尝尝，但是言不同意。那时候他们刚组成团，还不是很熟，言上的金数字也还没有变成99。

    初团的时候，言对柏林的态度跟现在差别很大。

    就像言给柏林留的初印象那样，他看上去不是一个很好相的人，冷淡，缺乏同理心，甚至还有一毒。

    当一个人得特别好看的时候，一旦表疏离，给人的无形距离就会加倍。

    柏林不是喜人所难的人，他选择尊重对方。

    所以当言拒绝了柏林后，柏林没再多说什么，也没再问过有关山楂的问题，导致延迟了好久发现真相的时间。

    最初大家搬宿舍的时候，言不怎么跟柏林说话——准确的说是他谁也懒得搭理。工作还好，在宿舍待着休息的时候，言大多数时间都一个人窝在房间里，窗帘拉得的，连灯也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