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映玉并不想让姚桃和傅云姝接, 有意识地隔开她们。
她将姚桃留在这边,笑:“现在大伙儿都知你们俩来了,只怕也想见识一未来的八皇妃和九皇妃哩。”
听到这话,两人都红了脸。
纵使姚桃平时再大大咧咧的, 谈及婚姻大事, 难免有些姑娘家的羞涩。
不过她也只是羞了会儿,很快就笑:“既然这样, 那我还是不过去了, 就在这边罢。”她转问连静萱,“静萱你呢?”
“我可不去!”连静萱似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 怯的脸都皱起来, “你们不知, 那些贵女有时候还是可怕的。”
姚桃好奇,“怎么可怕?”
“就是谁若是什么事,好奇地看个不停, 到哪里都被盯着,让你浑不自在。”说到这里,连静萱没忍住苦了脸,“早知那天我就托病不了……”
最后这话她说得恁地小声, 要不是褚映玉耳尖, 本没听见。
她忍不住古怪地看了连静萱一。
上辈,因为连静萱不是八皇妃,她对她自然是毫无印象, 也不知她上辈的夫婿是谁。
这么一想, 褚映玉发现, 自己的世界原来如此狭窄, 没阁前睛能看到的是平侯府的天地, 阁后就是王府,困囿在一方小天地之,连天之阔、地之远都不曾见识过。
她怔怔地望着亭外碧蓝的天空。
已是暮时节,天气晴好,天空悠远又明净,这片天空之的其他地方,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映玉,你怎么啦?”
姚桃和连静萱正说着话,见她没了声音,转看过来。
褚映玉回过神,见两个姑娘担心的模样,朝她们笑了笑,说:“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外面的世界很大,我居然都没怎么见识过。”
姚桃没那份的心,哈哈大笑说:“那是当然,日后有空,我带你去西南,那里山明秀,山岭幽诡,风景极佳。”
褚映玉笑着应,并未说什么煞风景的话。
例如她们是皇家媳妇,日后可没那时间想去哪就去哪,连京城都难。
连静萱双发亮,“真的呀?对了,阿桃你以前是在西南大的,真好呢,去过那么多地方。”
“你老家不是在瀛州那边吗?”姚桃说,“你说你小时候是在瀛州大的。”
连静萱抿嘴笑:“嗯,瀛州也是个好地方,那里临海,海鲜可是非常味的,海货也很多,你们日后若是有空可以去玩一玩,赶海最有趣了……”
说到最后,已经在谈论各自的家乡有什么风俗好景。
褚映玉笑着给她们倒茶,眉舒展,心里一片安宁闲适,只觉得此此景,三两好友坐在一起喝茶聊天,是一个非常惬意之事。
不过这样的平静很快就被打破。
远突然传来一阵惊恐的尖叫声,接着是哭叫声阵阵响起。
三人一惊,纷纷朝着喧闹所在方向看过去,发现那边的动静居然越来越大,很多人都在叫着什么。
“那边是不是什么事?”连静萱谨慎地问。
姚桃迟疑地说:“我们要去看看吗?”
褚映玉朝她摇了摇,打发公主府的一个丫鬟过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很快那丫鬟就回来了,脸苍白,有些急促地说:“不、不好了,听说傅姑娘从观星楼坠来了……”
“什么?”连静萱失声惊叫。
她来过公主府,知公主府的观星楼有多。
那是昌乐公主特地让人建的,足有十丈,若是从上面坠来,只怕不死也去掉半条命。
褚映玉和姚桃虽不知公主府的观星楼有多,得知傅云姝坠楼之事,还是白了脸。
特别是褚映玉,她只知傅云姝死了,但是怎么死的,却不知。
因傅云姝之死,福宜公主彻底发疯,了不少事,加上这事又涉及到九皇,太后也为此伤心不已,圣人便禁止世人谈论这事。
是以后来众人提时,也是晦莫如。
原来今日就是傅云姝的死期……
那丫鬟继续:“幸好雍王府的苏媃姑娘路过,将她救来。”
连静萱和姚桃瞪大了睛,“真的?”
“自是真的!”丫鬟用力,一脸庆幸地说,“不过听说为了救傅姑娘,苏媃姑娘也受了伤……”
说到这里,丫鬟满脸敬佩之。
褚映玉神恍恍惚惚的,直到听说“苏媃受伤”,终于回过神,张地问:“苏媃怎么样?”
丫鬟摇,“婢不知,不过公主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
褚映玉哪里还待得住,倏地站起,“我要去看看苏媃。”
不说前世苏媃对她的照顾,不如何,苏媃是雍王府的人,她在公主府里受伤,她这王妃肯定是要去看一看的。
姚桃和连静萱跟着:“我们也去。”
三人离开亭,让公主府的丫鬟带路去找苏媃。
路上,她们遇到不少人,这些人的脸都不怎么好,似是受到极大的惊吓,显然也听说傅云姝坠楼的消息。
尔后又听说,傅云姝虽然被苏媃所救,其实也受了伤,摔断一条。
褚映玉神微敛。
摔断一条总比没了一条命要幸运多了。
希望这辈,傅云姝好好地活着,福宜公主也不要受什么刺激,那么多疯狂的事,九皇也不必因为愧疚不娶妻。
褚映玉来到公主府安置苏媃的厢房,发现这里的人并不多,只有公主府派来伺候的人。
她看了一,心里明白,只怕现在那些贵客都去探望傅云姝,毕竟傅云姝的份摆在那儿,苏媃只是个侍女。
虽然明白这是事实,可她心里并不怎么舒服。
褚映玉走去,首先闻到一血腥味。
屋里伺候的人见到她们,赶行礼,“见过雍王妃,见过两位姑娘。”
褚映玉摆了摆手,绕过屏风,来到屏风后的床前,便见到趴在那里的苏媃。
她的脸苍白,背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沾着污血和沙尘,能看到衣服那血模糊的伤。
褚映玉的眶瞬间就红了。
不说褚映玉,就是姚桃和连静萱都忍不住捂住嘴。
姚桃以前也见过军营里很多受伤的战士,但那些都是男人,第一次见到女上受这么重的伤,还是让她有些受不住。
趴在床上的苏媃听到动静,睁开睛。
看到床前红着眶,一副随时要哭来模样的褚映玉,苏媃牵起角笑了笑,虚弱地说:“王妃,您可别哭,王爷看到会心疼的,届时要怪婢害您伤心了。”
褚映玉:“……”
褚映玉了鼻,心疼地问:“疼不疼?”
苏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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