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村里就很少有新生儿生。或许是年轻人都外去打工了,或许是他们很难再找到“新娘”。
村里的丧事,变得多了起来。
到了一年冬至前,一直到过年前,一整个村都挂满了白麻布。
几乎家家都摆着灵堂。
他看着,麻木一片的心里,升起久违的类似喜悦一样的绪,听到耳边有人轻声问。
“这么一个村,不该断绝孙吗?”
“该!”他回答的声音没有迟疑,很重。
然后那个声音又问他:“那你为什么帮那些禽兽不如的家伙呢?”
周围的景褪去,重新变成废弃的村。
章 飞文发现自己不在广场那儿了,而是跪在山上,前面就是大河。
在“梦”里,他看见无数的女婴被溺死在前的河里,看见自己和不同的女人被抛尸在这片山里,连个土坑都没有。
章 飞文觉得自己丧失了一分神智,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女鬼:“他们给我钱,很多很多钱。”
女鬼就问他:“很多钱,是多少钱?”
她说话的时候,几声大的落声响起。
章 飞文就看着带着他来的几个男人,饺一样掉了冬天的河里。
大河只是名字叫大河,其实量没那么大。起码冬天枯期的时候,最的地方也就到成年人腰间左右。但这几个人落了,完全没一挣扎,一动不动的就跟死了一样。
章 飞文被吓了一,脸上的惊恐更甚,神智倒像是回来了一。
女鬼促:“到底是多少钱?”
“两、两千万。”章 飞文很小声地说完,意识闭上睛。
良心什么的,不存在的。
来闯江湖也好,打工也罢,不都是为了赚钱嘛。
来找他的,是大、二、三这三个村的人。他们是早就已经在外面定居的人,对于自的变化和村里的况都跟他说了。
当然不会说得很详细,但再怎么轻描淡写,他也能明白。
这几个村的人,确实都是畜生,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那些女人和女婴是很可怜没错,可她们都死了。
死人总越不过活人去。
他忍不住替自己的雇主辩解几句:“他们都是很早就离开了村的。现在他们在外,不知怎么全都生不孩了。我也是帮他们解决问题。”
女鬼对大河里看了一,也没什么特别的动作,几个村的男人就从河里漂了起来,没有额外的光线也能看到一张张惨白的脸,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活着。
“你帮他们解决问题,算计了一个无辜的人的命。”章 飞文的女鬼,其实是米正。
周围的鬼域是姜稷张开的,烈的鬼气足够混章 飞文的五。
他上最好的法就是那个罗盘,都已经碎成了渣渣。剩一些防用的东西,就更没有用了。
要说他也是有真本事的,但是不多。
他说他是梅的人,确实也能算是,学的是梅术的那一。比起普通江湖术士平时帮人问个事什么的,那是厉害多了。但肯定比不上米正这既有天赋,又有传承的。
比他本事更少的,是他的良心。
轿夫鬼从鬼车上给他们搬了几张折叠凳来。
米正、女鬼、姜稷和玉颜挨个坐好。
玉颜意识手上抓了一副牌,想了想觉得不太对,就拿在手上玩切。
章 飞文兀自狡辩:“我让他们好好祭拜朱超了。朱超有这样的大功德,辈肯定能投个好胎。”
女鬼突然“嘻”一声笑了来:“育了鬼王的母,还能有辈哈哈哈!”
伴随着她的笑声,幽暗的村里跟着响起女人的笑声。
有年老的,也有小孩儿的,不同年龄的女人的笑声,在村里、河里、林里稀稀拉拉地响起。
章 飞文刚觉得有了力气的双,上就又了去,整个人就像是一滩没骨的烂泥一样。
更加让他惊恐的是,前的女鬼笑着笑着,整个人突然裂了开来。
他两一黑,直接失去了知觉。
小豌豆从女鬼里钻了来:“哎呀,搞坏了。”
米正把重新变回掌大的纸扎小人放回盒里:“没事,我拿回去修修。”又问用想,“用起来觉得怎么样?”
小豌豆坐在椅上来回晃:“动作有受限,幅度不能太大。不过遮掩鬼气的效果好的。次我白天穿着试试。”
“好。”
小豌豆说着,把几个村里人放河里又泡了泡,再提溜起来:“这几个人直接淹死吗?”
米正是打心里觉得这几个人该死。
要说几个村的恶心事,可能和这几个人没什么关系,但朱超的事怎么算?他们是明知朱超无辜,就因为朱超的命格能够压住鬼王的怨气,才心积虑地算计朱超。
但这几个人又没死,让他直接把人死,还真不去手。
玉颜就说:“我来办吧。放心,大过年的,死人不吉利。我肯定能让他们受到该有的惩罚。”这事,肯定得给辈来。
不然他这一趟跟过来是嘛?打酱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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