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在包括这个副本在的那六个副本里都在竭力贯彻着一个原则。
那就是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无论他最后究竟是生存还是死亡,他都在尽可能地成为副本里最光辉璀璨的那一个。
他想要悠久光无法忽略他的存在,他想要无尽岁月无法湮没他的踪迹。
——他想要被时间铭记。
他之所以每个副本都另辟蹊径,其实也与这一密切相关。
然而此时此刻,封尽说的话却仿佛距离发现他真正的目的仅剩了一步之遥。
最扯的是,从封尽此时的表来看,这个男人确实什么都不知。
他压就是凭着本能、直觉或是巧合这类很难用科学解释的东西随一说而已。
真恐怖啊……易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平静地扯开了话题:
“我还能在想什么?不过就是在想怎么赢而已。”
说完这句话后,他接着就对封尽发问:
“说起来,这个国家的人是不是有些怕海?”
“有些?”
封尽玩味地重复这两个字,而他此刻的语调则是充斥着显而易见的嘲讽意味。
“他们本就是畏惧海洋。”
“那群家伙怕黑又怕海,甚至改都没法改,都不知他们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但好消息是,即将攻过来的另一个国家听说也和这里的况差不多。”
“突然提起这件事来……怎么,你也怕黑怕海吗?”
易闻言只是笑了笑。
他算是服了封尽这不合时宜的锐了。
“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厌恶?”
“但如果让我在这个副本里选个死法的话,我倒是宁愿死在海里。”
封尽听着易那矛盾至极的话语,一时间倒是莫名沉默了来。
但易那冷淡而低缓的声音却仍在殿继续响起:
“怕黑的话,电灯的现应该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至于怕海……之后如果有人问你关于海妖的事,你只要不回答就行了。”
对很多事懒得去想的封尽如今倒是立即意识到了易的打算。
这小无非就是想借由他与海妖那莫须有的浪漫故事,就这么缓解众人对海洋的畏惧罢了。
所以打从这个副本刚开始时,打从易对那个侍女说海妖救了他的话来,他就连如今这一幕也考虑到了吗?
这样的通关方式,怪不得那群神明对他另相看。
“小崽,你有温柔过了。”
最后,封尽终是嗓音低哑地开说了这句话来。
自从四月在副本里遇到易后,封尽就开始关注起对方来了。
这家伙在第四个副本里和妖族首领同归于尽,在第五个副本里独自确定了异兽分布地。
而在第六个副本里,他于最初就想着电灯编造故事来减轻世人恐惧。
或许易的这些法和他自的通关条件有些关系。
然而他每次的通关方式、通关时的每个选择,都是那对他自己过于残酷,对副本世界却极为温柔的类型。
易迄今为止所经历的副本都能算是各个神明曾经的分经历。
亲看到自己曾经的世界被如此温柔以待,又以如此的方式被完通关,那群家伙又怎么可能不因易而动容?
他是昼(九)
在易成王的第二天, 他和海妖的浪漫故事就这么在整个国家悄然传了起来。
“听说某一天病重的国王坠海后被海妖所救。着国王的海妖不忍国王病死,便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治好了他的不治之症。”
“我怎么听说国王在还是王时就已经和海妖相了?只是因为他为人类无法在海里生存,久而久之还因为相思成疾而命不久矣。最后海妖为了他能够活去, 只好忍着悲伤将他送离了大海, 然后此生不再与他相见。”
“是这样吗?可我听到的又是另一说法啊……”
此时此刻, 封尽正神沉地走在路上。
由于他换了那将军的服饰, 这一路上倒也没什么人认他来。因此那些家伙聊起这些传说时,依旧是一副火朝天的样。
也难怪他们会这么兴趣。
因为在这些故事里, 王者的权势、海妖的绮丽、神秘莫测的海洋, 以及那不药而愈、生离死别之类的元素都足以使这群人为之好奇了。
甚至于最近前往海边, 幻想着自己也能遇到个貌海妖的家伙也变多了不少。
显然, 易以浪漫故事来冲淡恐惧的法已经起效了。
然而和其他人不同的是,封尽很清楚这所有的故事都仅仅只是编来的故事而已。
因为那一天他同样也在海里,因为今时今日易仍旧重病缠。
所以什么海妖什么不药而愈,统统都是那个小崽为了通关而胡扯来的罢了。
可纵使封尽了解这些故事现的原因,当他听到那群人议论着易与海妖的故事时, 却依旧还是莫名其妙地烦躁起来。
这份烦躁持续了很久。
直到凌晨时分,这个国家逐渐安静了一些后,封尽才勉松开了眉。
为神明, 他并不需要所谓的睡眠, 哪怕他现在素质压低了也一样。
况且他早已失眠多年, 就算想睡也本睡不着。
于是心糟透了的封尽便没回自己的住所,而是继续朝着海边走去——毕竟比起城池, 明摆着海边要更清静一些。
远离人群也有利于他克制住自己的脾气。
即便有时候封尽会在海边碰见一两位渔民、一些幻想着遇到海妖的家伙、又或是别的什么人, 但那终究影响不到他什么。
——前提是, 他遇到的人不是易。
其实易一走到海边时,正躺在型岩石上闭目养神的封尽就已经发觉了对方的到来。
因为他嗅到了此刻易那掩在汽里的、那若有若无的血气。
随后封尽便懒懒散散地撩起, 意识地捕捉起了易的踪迹。
只见此时此刻,那个小崽堂而皇之地站在了海边。
不,他不仅是站在海边,还一步步地朝着海走去了。
“你就是这么找死的?”
想到易旧疾缠病膏肓的现状,神仍有些疲倦的封尽直接哑着嗓。
说完这句话的刹那,他便微微绷背脊,然后从型的岩石上一跃而。
他的动作矫健利落而又悄无声息。
而这一刻,他那平静的神早已不是先前的倦怠。
那是一让人胆颤心惊的极端压抑。
封尽知易听得见他的声音。
这小的听觉范围,早在他见到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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