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衫的影在林间穿梭不停,闪过大片大片的桑树叶。她又捡了许多,用整个裙纱包起来,比一个篮球还大。
“应该够了吧。”
连衣喃喃自语,转又摘了两个,这才打算离开。
她抱着蚕茧转了几圈,见前方有条白的路,那路原本不是白,很像什么东西爬过,落了一地白。
不了,总之那条路应该可以去。
连衣抱着蚕蛹,甩袖往前走去。蓝裙衫拂过的白路,脚步声混合着一声轻轻叹息。
她顿时觉到不对劲,又不知哪里不对劲,只觉得一凉风来,得她背脊发寒,汗耸起。
似乎有一双睛在盯着她,盯着她,不让她离开。
连衣了怀里的蚕茧,屏住呼,大步往前跑。
果然,脚的“路”动了起来,它地而起,无数脚甩开泥土,继而甩了甩,将那胆大包天的小女娃扔在了墙上。
连衣吃痛一叫,正要唤命剑,只见前那团白怪张开大嘴,吐白蚕丝。
定睛一看,前是一个比她大十倍的僵蚕,它似乎很生气,脑袋上的两个睛眯起来,疯狂朝她甩嘶鸣。
嘶嘶嘶,嘶嘶嘶。
连衣双手抵着,却抵不过那蚕丝的圈,很快,她就被僵蚕王勾勒成一椭圆的白蚕茧,不对,人茧。
只是茧刚刚才成形,呈半透明状,可以看见外面的的动静。
连衣试图运功,却发现自己被封锁起来,一时间调动不了灵力,她只好敲打着蚕茧,对着远的大虫呼喊:“僵蚕大王,你别生气了,我不偷你的蚕蛹就是,还给你。”
说着,连衣把怀里的茧扔了去。
那僵蚕哪里听得她说什么,只自顾自吐丝,白丝越来越厚,外面的况越来越不清楚了。
连衣一蹲在地上,伸手摸着后背,寻思着,同心符咒怎么还不起效,她难要死在里面了。
不对,不对,同心符咒只要遇到危险,她就会回去,这僵蚕王虽然把她关在这里,但似乎并没有对她造成伤害。
与其说没有伤害,不如说这伤害微乎其微,她被关在这里,不是受到大的外力,只会困在里面,慢慢地缺失氧气憋死,同心符咒即便是起效,她也没命了。
为了替玉玲珑找衣服,连命都要搭上去。
连衣拍打着柔的蚕蛹,大声呼喊:“大王,我不是故意要闯你的林,我是看你这府十分漂亮,又有那么多茧,就想着拿回去衣服,不打招呼自取便是偷,可我并不知你是这里的主人,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能不能放我去。”
怎么办,她又不懂妖兽的语言,很明显,外面的蚕王本听不懂她说什么。
挣扎几番后,连衣脆坐来,靠在的蚕茧上。
别的不说,这个蚕茧倒是遮风挡雨的好东西,十分温,比那个谷底舒服多了。
而且,好像并没有呼不畅。
白天和玉玲珑修炼两次,救小鲛人,同钟萤她们周旋几遭,再御剑飞行到此,她早已疲力竭。
连衣一声叹息,抱着膝盖,重重垂,不知不觉睡着了。
其实不用伺候玉玲珑也好,不然腱鞘炎都要复发了。
这是她这睡得最为稳妥的觉,没有梦境,没有害怕,一夜睡到公打鸣。
连衣陡然惊醒,双眸一整,前一片雪白,她还在蚕茧里!
不行,昨天亥时,今天卯时,她都没同玉玲珑修炼,听她说过,双修大法是不能间断的,并且要有规律地行,否则一旦停,前面的修行前功尽弃,又要重新开始。
思及此,连衣又开始准备敲打蚕茧了,这蚕王明显不是要她的命,就想着把她关在这里,耗死她。
她刚抬手,只听外面传一阵歌声。
声音悠扬、婉转、竟能穿透蚕茧落到耳朵里,空灵,清澈。
她仿若跌一片大海,漂浮轻盈,心灵被洗涤般净。
好的声音,好动心的旋律,竟让她鼻一酸,差些潸然泪。
很快,前的蚕丝竟动了起来,一一地,从她面前离。
到半透明时,她依稀看见了外面的场景。
蓝的影匍匐在一边,仰着小脑袋,正对蚕王唱歌。
是提亚。
随着声音一停,蚕丝也从前离净,连衣双手一展,轻盈落在提亚面前。
方才的蚕丝也变成了一条白锦缎,叠好落在了提亚手里。
提亚仰着,对蚕王有说了几句话,说的是她听不懂的语言,估摸是妖兽才会懂的。
蚕王重重呼气,脑袋往一沉,趴在地上。
提亚转过,笑着对她说:“可以走了。”
原来提亚跟蚕王说,她是她的朋友,才侥幸逃。
算来算去,还是提亚救了她。
两人了桑树林,连衣转,对着她双手一拱:“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提亚静静地看着她:“我也要谢你才是。”
连衣摸了摸后颈,十分自谦:“对了,我还有事,不敢和你多说,我怕回去。”
“你怕玉玲珑吗?”
“你也认识她?”那大妖女,何人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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