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违背李太后之意推他为阁臣,还是顺遂李太后的心意,不让他阁呢?
柳贺觉得,阁这事和他八字不合,去岁是如此,今年也是如此。
且朝纷纷扰扰和年节缠在一起,加上今冬雨多,柳贺便觉得都不畅快。
就这样,他正式迎来了万历九年。
因着张居正归政一事,柳贺家分外闹,京官、外官所送的节礼比往年丰厚了数倍,自正月初一起,上门拜访他的声音便不断。
杨尧都不由生了怨:“还是去年正旦最舒心。”
柳贺只能报以歉意。
柳贺与王锡爵一直在通信,张居正有意增补阁臣一事,柳贺已在信转述给了王锡爵。
年后收到王锡爵来信,对方在信,他只愿在老家太仓当一闲人,朝之事暂时勿扰。
柳贺回,他也愿如元驭兄一般。
在老家多自在,地读读书,再去欣赏欣赏人间百态,这般惬意的时光京是不会有的。
不过柳贺清楚,王锡爵只是这么说罢了,对方的和自己差不多,闲是闲不来的,相反,他俩还闲事,一旦有麻烦事,别的官员都觉得事不关己,他俩一不避忌,着脑袋往前冲。
柳贺觉得,无论自己能不能阁,王锡爵阁都是最合适的。
这一回是张居正提名的王锡爵,作为他归政的换,朝阻力必然会小一些。
此次若是他不能阁,那就意味着他在大明朝的职场生涯已经到了——阁臣以外,六尚书便是官员晋阶的最,柳贺如今已经当上了礼尚书,那么,他要么转为吏尚书退休,要么就将这礼尚书一路到底。
到时候,他就如潘晟一般,兴了就来当官,不兴了就回老家,在老家著著书,将自己看不的人痛骂一番。
或者如吴桂芳潘季驯那般,在地方上些实务,反正他资格够老了,也不怕得罪谁。
这般一想,他的退路倒也不错,别人柳贺不清楚,妙妙和知儿恐怕会举双手赞成。
制造谣言
节一过,朝传闻依旧不止,张居正只歇了正旦这几日,待各衙门恢复办事,他又上了数疏。
天批复仍只有二字——不允。
张居正这回没有作戏,也没有叫吏尚书王国光私什么,求去之意表得十分清楚,这和万历五年时已完全不同。
但不怎么说,他自首辅位上离任仍需一段时日。
张居正既要退了,一任首辅必然是张四维,此时已有胆大的官员自张四维府上拜贺,拼的就是一个趁早。
张四维却将那些去他府上拜望的官员一一叫走,可谓谨慎到了极致。
无论如何,他不能将名字传至张居正耳,他此时了什么、说了什么话,恐怕都毫无遗漏地被张居正知晓。
现在是关键时刻,他不能有一丝疏漏。
不过一日夜,一辆车停在张四维府门前,夫递了帖,一刻,车便悄无声息地停了张四维府。
来见张四维的正是申时行。
申时行与朝官员皆是好,他虽受张居正重,但他为人圆,便是与张居正私不睦的官员,申时行也能与之打好关系。
他和张四维的关系也不算坏,毕竟都在张居正手任阁臣,于朝事上建树不多,在士林碑也只是平平。
“次辅。”
“汝默来了。”
张四维早知申时行要来,早早便在府候着了,二人一面是为了商量张居正归政之事是否为真。
说实话,二人一直盼着张居正卸任首辅之位,可张居正真要退了,二人反而十分不适应。
因而这段时日,二人皆夹尾,小心,不敢有一错,唯恐哪里犯了张居正的禁忌。
申时行这三辅日倒稍稍好过一些,张四维却觉得格外艰难。
二人把不准张居正究竟是要退,还是仍在犹豫,若张居正在天一遍遍挽留决意继续留在朝,他二人又该如何?
此事让二人最为恼怒的,便是张居正一风也没透。
“柳泽远似是知晓一些实。”申时行。
张四维目嘲讽之:“元辅对这门生重过了,连汝默你都要退居一之地了。”
他这话有离间申时行与柳贺的意思,申时行如何听不?
以往年轻官员,张居正最为提携的便是申时行,自隆庆时张居正任阁臣起,申时行的风盖过了嘉靖三十五年与嘉靖三十八年的士,一路顺风顺,轻轻松松便了阁。
就连张四维都遭攻讦回乡过一段,申时行却一直留在京。
可隆庆五年柳贺翰林院后,张居正看似对他多有打压,实则让柳贺在几个关键衙门历练过了,柳贺所经手的也都是实事,因而柳贺虽未阁,在官场与民间的威望却不低。
最关键的是,张居正归政前要将柳贺抬阁。
“汝默可知,张愚、曾三省皆有投靠柳泽远之意?”张四维,“若柳泽远真了阁,王汝观必会和他亲近,你我在阁地位虽在他之前,但他上有天重,又将张党之人收拢手,这般去,阁恐无我二人立锥之地。”
申时行自也明白。
他想问张四维,可有法令柳贺不阁,但他在外一向是端方君,纵有想法,也不好当面表。
对王锡爵阁他倒没什么想法,王锡爵的威力不如柳贺那般大,且王锡爵是他的同年,相日久,对彼此的脾都很熟悉。
王锡爵只是有些书生意气罢了,申时行应对他时觉得十分容易。
可柳贺……若柳贺接掌了张居正一系的官员,正
如张四维所说,阁或许真无他二人立足之地。
柳贺的脾不似张居正那般霸,但办起事来同样不达目的不罢休,若再给柳贺一些时日,恐怕他就是一个张居正。
申时行虽了阁,可他这阁臣得并不快活,民间京皆知,他这三辅就是张居正的家臣与属吏,丝毫没有阁臣的威风。
申时行阁也有三年多,张四维清楚这位同僚的,如何不明白他心所想?
张四维便:“柳泽远想阁也并不容易。”
“次辅此言何解?”
“汝默恐怕不知,张太岳年前曾面见天,二人相谈许久,天对王元驭阁一事倒是赞同,可柳泽远阁……”张四维压低了声音,“阻力颇多。”
“柳泽远在民间有不畏权贵的名声,正是因为他敢于撞太后,能与东厂相争。”
“他既利用皇家刷自己的名声,就不必怨天不让他阁。”
申时行:“但天对柳泽远一贯信重。”
张四维微微一笑,:“天一旦亲政,与不亲政时终归不同。”
“世宗对张永嘉不曾信重,
本站开启了加密功能,部分浏览器不显示第二页 请更换手机默认浏览器或者谷歌浏览器!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