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之士[科举] - 第1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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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问……府台老爷想如何谈?”

    “此不是谈事的地方,便一去意满楼,我同各位先商议商议。”

    待众人在意满楼坐定,顾为拿文书,钱员外立时火冒三丈:“知府大人胃实在太大,我钱家是满足不了!”

    顾为慢条斯理地抿了一茶:“钱员外消消气,知府大人早就嘱咐过我,你们愿谈就谈,不愿谈,知府大人也没什么损失。”

    他这么一说,钱员外反倒坐,神也比方才安定了许多。

    “各位须知,此次知府大人受了多少冤屈,他这知府的官位差丢了,人也被王焕那昏官所害,其都是各位。”顾为,“有句话说,破家的知县,灭门的府尹,各位想必也知。”

    “知府大人若不兴,派人将你们全收拾了也是轻易,何况他老人家差有牢狱之灾,便是拿你们全家来填也不够!”

    “如此还显不知府大人的诚意吗?”顾为又抿了一茶,“我这茶也喝饱了,各位既不愿谈,我便先回了,但要提醒各位,我今日了此门,再回来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听得顾为此言,盐商们均低着:“就听府台大人的,他要赔多少,我们便赔多少。”

    “不是赔,是你等主动为知府大人分忧。”顾为声纠正了一句。

    震怒

    顾为并非官面上的人,与这些盐商们打时自然不必顾忌,他替柳贺探查柳贺动向时,府盐商的家业也被他探了七八分。

    府盐商都靠盐引获利,但他们的家业却非仅凭盐引就能挣,除了盘剥灶获利外,有大半都来自于船私。

    盐商们既要供自销,也需一路打、上贡,即便钱家、贾家等都是扬州城数得上号的富庶,要他们一时间拿那么多银也是不易。

    然而选择权已经不在他们手上。

    不是他们愿不愿给的问题,而是柳贺愿不愿谈的问题。

    柳贺割得实在太狠,盐商们当然心疼,再这般去就得举债度日了,可若是不割,柳贺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该的银还是得

    “烦劳顾先生在府台大人面前替我等言几句。”钱员外笑泛着苦,“我等这就回去凑银,三日之后,银定然送至府衙。”

    “府台是守信之人,各位只等着便是。”

    钱员外等人几乎要将家底掏空,却不得不念知府恩德,心简直难以形容。

    此时盐商们不由怀念起了谢知府还在的日,谢知府为人虽贪心一些,却远不如现任知府手这般狠。

    众人视线齐齐向钱员外看去,事的起因正是他家那位二公,若非钱二公闯祸,那杀神何以从同知之位升至知府?不过后悔也已来不及了。

    ……

    盐商们纷纷回家筹钱,顾为则将与众盐商商议的况汇报给了柳贺,不过两人都清楚,所谓的商议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他们可有埋怨?”柳贺问

    “自然是不敢的。”顾为,“大人您已十分心善了。”

    若非柳贺平日太过仁慈,府盐商也不敢这般大胆。

    柳贺摇了摇,将一份信折好:“本官原想着,他们若一心一意为本府百姓些实事,便是本官受些委屈也没什么。”

    他就当在大明朝实践招商引资。

    可事实证明,柳贺还是太单纯了,他这边愿意放过盐商们一,盐商们却未必乐意让他有好日过。

    “无功,你叫上姜通判,我等一去见见王盐司。”柳贺微微一笑,“王盐司给本府的厚礼,不回报一番岂是为人之?”

    王焕毕竟是从三品的都转运盐使,自不必如普通百姓般被关大牢,他正被徐爌扣押着,罪证则随着徐爌的奏章一递至了京城。

    柳贺也修书一封给张居正,奏明自己在扬州府所遇见的本目的如——缺钱,能不能少扣

    张居正的回信充满了无用的废话,通篇来只有两个字——没钱。

    当朝首辅权势煊赫威风凛凛,然而没钱就是没钱,辽东有战事,南直山东在治河,河南陕西等地又受了灾,官员们只知阁哭穷,却不敢在地方豪

    此前柳贺在扬州已经收过一次商税,盐商们补缴的分柳贺截留了一些用于府,其余补缴及今年新缴的分则送至了京城——官员们的薪俸终于能够照常发放了。

    至于此次,盐商们血更狠,看到柳贺列来的银两数目,张居正也不由低语:“不如令他再扬州再留两年?”

    柳贺幸亏没听见,若是听见了,他恐怕也要问张居正一句“人言否”。

    找盐商们追的银,柳贺并未在自己上,扬州府账目上的银也很充足,这些银两若给扬州府用,无非是将河堤挖了填,填了再挖。

    给朝廷,用就要广泛多了,然而这银也非柳贺主动要给的,而是首辅大

    人来讨的——用吴桂芳治河漕时,张居正曾写信勉励对方,对在辽东的张学颜,张居正也赞赏有加,唯独待他这个门生……

    人比人气死人,柳贺也无话可说。

    不过他抱怨虽多,真正要将银上去的时候,柳贺心却没有丝毫遗憾,他希望张居正能将这笔银超所值,不是在何地,只要真正能帮到百姓就足够。

    国计就是民生,民生就是国计。

    ……

    拜会徐爌时,这位巡盐御史大人两发青,力十分不济的模样,见柳贺神采奕奕,他不由气:“好你个柳泽远,你将事一丢,倒叫本官忙到脑袋发昏。”

    柳贺一副无辜样:“盐运上的事,官如何能轻易过问?”

    徐爌:“涉及你府上的,你总要带回去审吧?”

    此次灶们大闹府衙,涉及的人、事、众多,除了那日查到的十多艘船外,牢里关着的盐商们又透了许多其他事,徐爌手底只那小猫两三只,王焕被押,他又接了盐运司衙门的事宜。

    偏柳贺在一旁吃瓜看戏,徐爌如何忍得?

    徐爌是张四维、的同年,他与关系不错,与张四维却只是一般,想来也是,若是巡盐御史位置上也坐着一位张四维的同党,那两淮盐运脆姓张便好了。

    不过此张非彼张,首辅那位张都未曾垄断两淮盐运,三辅张四维便更没有这般底气。

    总而言之,此案查起来要许久,徐爌恐怕相当一段时间都要留在扬州府了。

    柳贺去见了王焕,王焕被关在一间单独的屋里,屋一片昏暗,王焕的脸看起来都有些模糊。

    脱去都转运盐使那一官袍,王焕远没有了当初的神气,看到柳贺,他也只恨恨:“柳府台如今风得意,莫非是特意来看本官笑话的?”

    “真叫王盐司猜了。”柳贺,“王盐司,我柳泽远一向与人为善,为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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