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之士[科举] -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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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人刚过了二月的县试,约在一起是为了打听新任府尊的喜好,以期在四月府试通过,几人都是科场老手了,可惜考运一直平平,文章不得府尊大人青睐,叫这几人始终有怀才不遇之

    因这几人想法一致,结识之后便时常约在一起饮酒赏文,聊风雪月与朝之事。

    喝了大半壶酒,这些人便聊到了二月的会试:“算着时间,今科会试该结果了吧。不知我镇江府今岁又有何人上榜?”

    “不何人上榜又与我等何?”其一位微胖的士,“莫非府尊大人一兴,还能多录几人不成?”

    “在只是关心关心。”提会试之事的士姓何,型比旁人要瘦上不少,“听说咱们府的柳解元这次也京会试了,不知他又会名列第几?”

    “葛兄,解元郎是你在丁氏族学时的同窗吧,你觉得他能考几名?”

    被何姓士名的正是葛理,他神郁郁,比之在丁氏族学时更显偏执。

    他与柳贺已数年没有集,然而

    即便是自旁人听说柳贺的名字,他也觉得嫉恨与不满在一瞬间涌上心,他与柳贺是同一年参加县试,他信心满满地以为自己能过,然而知县取的却是柳贺,在这之后,柳贺接连通过府试、院试,更一举夺应天乡试的解元。

    柳贺何德何能?

    在一开始,他明明是个题都不会破的废

    柳贺了举之后,葛理心知自己再无超越的可能,便一直对柳贺避而不谈,连他曾在丁氏族学读过书一事也被他刻意淡化了。

    然而今日,这何姓士却旧事重提。

    “葛兄,葛兄……”

    何姓士又问了一遍,他是席间诸士心,葛理并不好太反驳他的话,便:“士岂是那么好考的?再有才学之人也得考上两三回才行,至于柳贺……”

    “我看他能解元就到了!”

    在场士哄堂大笑,其一人假意责怪葛理:“葛兄未免太直白了,人家好歹是解元,考个三甲士容易得很!”

    “非也非也,归震川的才学可谓天皆知,但他不也是落第八次才考士的吗?”

    “那便以酒祝我们柳解元落第八次!”

    几位士的笑声引来酒楼其他客人的注目,其一人讽:“这便是镇江府的士吗?在今日算是见识了。”

    “各都有这样的人,莫要将他们放在心上。”

    这几人年岁都与柳贺相当,还有比柳贺大上几岁的,这几人年过弱冠却连府试都未通过,虽挂着士的名号,却连童生都不是,在家也常为亲人、好友所讥,因而心思早已扭曲,对年纪轻轻便考解元的柳贺嫉恨不已,不过他们对外不显来,只在这满是自己人的聚会才显

    ……

    几人喝酒喝到正酣,忽听窗外锣鼓声响起,府城主上,一支队伍浩浩地向前行着,领几人手捧仪仗,正要向东面清风桥的方向而去。

    “发生了何事?”

    镇江府城说大不到,说小不小,在这得意楼的二楼便可将街上诸事尽收底,谁家娶亲,谁家办丧事,酒楼的伙计都能说上一二。

    果然,过了一会儿,就见一伙计:“说是去送会试喜榜的!”

    “我镇江府这一科有人士?”

    “嘉靖四十四年后,我镇江府时隔六年又有士士了,当真可喜可贺!”

    “我观这报录人是往清风桥去的,莫非是柳解元了?”

    听到酒楼其他客人议论,葛理不屑一顾:“城东又并非只有一座清风桥,这次参加会试的举人也不止一位。”

    “既然客人们要知,你便再去打听一番。”掌柜促伙计。

    伙计笑嘻嘻地应了。

    葛理这一桌上,众人也没有心思再喝酒了,他们虽然没有考士的本事,对于考的是谁这件事还是关心的。

    如同葛理曾与柳贺当过一阵同窗一般,酒桌诸人多少也是认识一两位举人的,对方已经功成名就,自己却依旧困囿于童生这一功名,心当然百般滋味。

    耳边听得伙计“蹬蹬”上了楼,众士脸上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

    “说是有杨维新杨老爷。”

    “杨老爷我认识,他家住城西,杨老爷是去年的举吧,今年竟就士了!”

    “还有一位丹荆光裕老爷,他了二甲。”

    伙计气,酒楼众人却仍不住问:“还有吗?”

    “这一科竟有二甲士,咱们镇江府有不少年没过二甲士了吧?”

    “要我说,咱们镇江府最得意的时候还是嘉靖三十二年,一个一甲,一个二甲,还

    有一个三甲,可惜曹老爷是金坛人,姜老爷又是丹人。”

    曹大章科第名次,官声却并不好,加之金坛百姓与镇江府之间关系并不亲密,在府城人里,金坛人并不等于镇江人。

    说到荆光裕了二甲的事,酒楼不少人觉得他应当就是这一科甲第最的士了,一甲的难度着实太了,一般人本不敢想。

    那伙计狠狠了一会,才顺了气:“还有……咱们城东的柳老爷考了状元,金銮殿上圣上钦赐第一甲第一名!”

    酒桌上有人手的勺掉了。

    葛理半杯酒仍在杯,此时洒在桌上他也未反应过来。

    他疑心自己是听错了。

    怎么可能?

    这柳贺怎么会

    他不过是个只读死书的痴呆,又是乡,天怎么会看人!

    可伙计的话却还未说完:“柳老爷会试也是第一,殿试又是第一,报喜的人说了,他是咱们大明朝第二个三元及第的!”

    葛理手的酒杯终于掉到地上,摔成了两半,他两手气到发抖,一不留神,整个人都向后摔去!

    “这位公,这位公……”

    待他醒来,看到的只有客栈掌柜那张胖胖的脸,他的几位知己已经不见了。

    掌柜笑:“公,你的几位好友都去状元公府上瞧闹去了,公也要一去吗?”

    葛理脖一扭:“不去。”

    “不去也好。”掌柜,“只是公,您的好友离去时酒钱和菜钱都未结,您了过去,小人又请大夫给您看病,也了一些银两。”

    钱葛理还是有的,他心一边生气,一边将欠的酒菜钱都付了。

    然而掌柜那张胖胖的脸还未离去:“还有,您摔了一个酒杯,那酒杯也是要赔的。”

    葛理本就因为急火攻心了过去,此刻再听这掌柜所言,只觉今日喝的那些酒在腹翻搅,到这时候,他终于捺不住,“哇”一声全吐了来。

    看着化鹿弹了去的掌柜,又看到空的酒桌,葛理心万千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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