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娘摇摇:“娘只是有些舍不得罢了。”
其实没什么好舍不得的,柳贺外公外婆去得早,纪娘只有一位兄,也在年少时生了场病,早早去了,到现在,纪娘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就是柳贺,自然是柳贺去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母二人上了车。
纪娘上回城还是数年之前,对镇江府城的印象早已模糊了。从河村到西麓乡一段都是山路,此刻正逢夏季,山绿树环绕,又没人打理,便透着一的气,昆虫的叫声响了一路。
过了西麓乡,再走了一条直,便到了镇江府的西大门,镇江府城如今的布局是在唐代的基础上构筑的,大明朝建立后,在原本主城的基础上修建了四座城门。
城,纪娘打开帘往外看,只见街巷到都是叫卖的声音,糕饼油条的香味传来,柳贺车,甜的的各买了一样,和纪娘分着吃。
城的吃确实比村里丰富得多。
过了一会儿,车先到了地方,柳贺与纪娘便一同车搬东西,两人租的这间屋在登贤坊,坊住着约十人家,这登贤坊是永乐时士盛祥住过的地方,只是年代久远,不如虎踞门一带受士们迎。
大明朝的读书人多数迷信,读书也要挑风极佳的住址,毕竟考运也不是想有就有的,自得先积极行动。
值得一提的是,讲起明代读书人的兼职,卜算是非常重要的一项,英宗时的徐有贞就很擅算命,当然这人以“意”二字杀于谦,成为明史上的知名臣之一。
“我一人读书总觉得无趣,有娘和团陪我就好了。”柳贺抱着团,手指一掂,觉团手又沉了些,他不由,“娘,你少给团喂些吃的,它又不动。”
团神也有些蔫,在车上闷得它不舒服,城里又是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它本来就是一只怂猫,这会儿更是贴着纪娘脚边转来转去,等纪娘和柳贺将家里收拾净了,它才这儿嗅嗅那儿嗅嗅,似乎在熟悉自己的新地盘。
纪娘人勤快,柳贺本觉得租的这间屋已经足够净了,可纪娘来了之后,一应事都被她洗得净净,她甚至从家里带了一盆草,柳贺惊诧:“娘,咱们家养了吗?”
“原本是没有的,团喜,我就养了两盆,又不费什么事。”纪娘:“明日咱们和邻居们打个招呼,和人家见一面,以后互相有个帮衬。”
纪娘所说,柳贺自然都应。
柳贺和纪娘都是不喜麻烦人的,母之间相时也是一样,因而纪娘有要求柳贺一般不会拒绝,她娘极少找他什么,即便有烦心事也不会和他倾诉。
……
就这样,柳贺和纪娘在府城住了来。
最初几天,不仅纪娘不适应,连柳贺也不太习惯,他虽在府城住了一年,可对于府城的环境却并不熟悉,不过他平日门也不多,常去的地方就是书肆,偶尔和施允汤运凤一同去府城闲逛一圈。
院试还有时日,新一任的大宗师还未任命,不过此时距离乡试还有一段时日,提学只需在明年大比前将本省士召集考察就足够。
柳贺府试考了第二,在府城士,他已经有了一些名气,本府士举办文会等时往往会将他叫上,柳贺去过一两回,发现这些文
会比的多是士的诗词歌赋,这就有超柳贺的能力范畴了。
柳贺之后便未再参加什么文会。
在家,他的力多在打磨文章上。
柳贺习文章时候不分派,无论是前后七所提倡的复古文风,还是唐宋派的文章他都加以收,只是在写的过程,他越来越偏向于唐宋文章,只因秦汉文章于格式上局限多,唐宋文章更加潇洒自如,也更合柳贺心意。
唐宋八大家,柳贺最喜的是韩愈的文章,有人说,韩文似,形容的就是韩愈文章所的气势。
韩愈既能写“天街小雨如酥,草遥看近却无”这样的温柔诗句,却又能以一篇《谏迎佛骨表》劝诫皇帝,唐宋八大家的地位其实是由茅坤奠定了,他统编了唐宋八大家文钞,这才有了后世并列而称的唐宋八大家。
《师说》与《说》都是学课本上的容,其名言警句数不胜数,《祭十二郎文》却又真意切,一字一句读来令人潸然泪。
柳贺日常不仅练科举文章,也练散文与诗赋,唐知府都已那般说了,柳贺觉得自己的诗赋确实该加,毕竟考试虽然不考诗赋,但同窗们游时还是会拼一拼诗赋。
因为喜韩愈文章的缘故,柳贺将他一篇篇文章一读再读,自己写文章时便会在不经意间模仿韩愈的风格,不过因柳贺写文章时并不刻意,反倒不会显得不不类。
“柳兄,又在家苦读吗?”
这一日,柳贺在家读书,就听院外汤运凤与于遥二人声音响起,柳贺搁笔,笑骂:“你们不好好读书,来找我什么?先生回会骂我的。”
“不会不会,你现在可是先生的心宝。”汤运凤摇了摇,“你府试那两篇文章,我背都背腻了。”
柳贺将院门打开:“外面,你们来歇一歇。”
自柳贺住城之后,汤运凤与于遥就老往他这边跑,在丁氏族学的时候,柳贺和于遥算不上十分熟悉,他与汤运凤关系更好一些,只是后来两人一同参加县试,又有汤运凤牵线搭桥,两人之间也慢慢熟悉起来。
于遥发现,柳贺并非他想象那书呆,偶尔也会突然幽默一。
“天死了,在学堂完全待不住。”汤运凤抱怨,“县试过后,族学的风气就与去岁完全不同了。”
柳贺与施允顺利通过了府试,尤其柳贺取得第二一事给了其他士不少刺激。
现在汤运凤几人已是老生了,可同批学的弟们却远不如刚考来时活泼,一个个埋苦学更甚学时,汤运凤觉得憋得厉害,便时常来找柳贺玩。
但他并非一门心思只顾着玩,来找柳贺时,他与于遥也会请教柳贺文章,柳贺过了县试,又过了府试,这本是一件喜事,然而族学不少人认为自己学时过柳贺,却不如柳贺,也不愿向柳贺请教。
“来先喝碗绿豆汤。”柳贺指着锅,“碗你们都知在哪,自己拿。”
汤运凤不客气地舀了一大碗,一气喝去:“快!”
他俩常来,纪娘已经习惯了,天时给柳贺煮绿豆汤时便会给两人带上一碗,汤运凤面对柳贺时是一副模样,面对纪娘时嘴却甜得不行,常把纪娘哄得眉开笑。
他也给团带零嘴,因而和团关系也不错。
“施兄今日没过来?”汤运凤问。
“施兄说他琢磨文章又有心得,这半月都不门了。”
汤运凤一副原来如此的表,他有些嫌弃施允清,不过施允也是直来直去的人,两人只是看上去不对付罢了,在柳贺看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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