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树梢,挥舞小镰刀冲向那些信徒。他没有任何防御的动作,也没有减缓奔跑的速度,更没有闪躲的倾向。
许多信徒朝他扑去,挥舞利爪。
无数条黑骨鞭破土而,将这些信徒绞杀。
小男孩一路猛冲,像颗炮弹,无数条骨鞭跟随着他,守护着他,收割着瞬间现在他边的信徒。引路人挥舞镰刀,顺势收割袭击自己的信徒。
他不防守,只攻。
一大一小合默契。
倒在他们脚的信徒越来越多,铺成一片尸山尸海。
无数骨鞭在土层之游走,从各刁钻的角度忽然现,发致命一击。这些信徒虚化就不能杀人,杀人就必须凝成实,这个破绽被引路人利用到极致,也收割到极致。
周围的枯木静静伫立,仿佛置事外。但画在它们树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睛竟黑。
一颗颗睛落一条条痕,仿佛在无声无息地哭泣,仿佛在为自己的信徒哀悼。
原来神也会泪。
条条泪痕蒸发成汩汩黑气,慢慢升上半空,汇聚成更的雾气。
土层纵横错,游走不定的骨鞭将枯木的系绞断。于是断裂的也黑。它们与泪痕一样,迅速蒸发,于是土层面也冒汩汩黑雾。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枯木林都已雾气重重,腥气熏天。
一条骨鞭穿透秦康顺的眉心,尖锐鞭从他后脑破。秦康顺睁着半腐烂的睛,慢慢倒在地上。汩汩黑雾在他周翻涌,慢慢将他淹没。地上层层叠叠数之不尽的尸也都被黑雾掩埋。
惨烈的屠杀仿佛从来没发生过。
引路人手腕一抖,骨鞭由无数合为一,晃动着缩短度,离开土层悬在半空,鞭昂起,蛇一般嗅探。
小男孩站在前方不远,粉红小镰刀割断一名信徒的。
引路人走上前,小男孩的粉卷,提音量:“你们还在吗?”
枯木林里雾气翻涌,视野非常有限。
“我们还活着。”鲍老二气吁吁的声音从不远传来。
“啊啊啊!”顾莲也在嘶喊。
引路人牵着小男孩的手,朝顾莲的方向走去。
鲍家三兄弟听见他的脚步声,连忙跟过来。
众人在树集合。
“白朗这是被我们打哭了吗?哈哈哈!”鲍老三指着周围树上那些密密麻麻着泪的睛,痛快大笑。
引路人站在原地慢慢转动,目光一一扫过那些睛,说:“白朗的确在泪。我想他现在一定不好受。”
“不好受就对了!”鲍老三冷笑。
引路人环视周围,徐徐开:“你们说,这些睛里会不会藏着一双真的睛?”
顾莲和鲍家三兄弟愣在原地。
“哥哥~你是说这些睛是障法~目的是隐藏白朗自己的睛~”小男孩反应最快。
“对。如果这一整片枯木林都在白朗的知,那他用不着在树上画这么多睛。他应该躲藏在一个视野极其有限的地方。”引路人略微颔首。
“那他的躲在哪里?”鲍老二已经糊涂了。
“他给每一棵树画上睛,目的是扩大自己的知。我还要再想想,我脑里有一个念,目前还很模糊。”引路人不断旋转,不断扫视周围的每一棵树。
“你之前怀疑他躲在这棵树的树里。”鲍老三指着挂满白骨的木,迟疑开,“这里不就是视野很有限的地方吗?”
“对!他一定藏在这棵树的树里!妈的!这棵树不像那些信徒,会在攻击的时候凝成实。这棵树想虚就虚,想实就实,完全没有破绽!我们碰不到它!”
引路人停止旋转,定定地看着这棵参天木。
“不,他不在这棵树里。”
引路人试图代白朗的心理,缓缓问:“一个画家创作最完,也最心的一幅画,他会怎么?”
“我们又不是画家,我们怎么知。”鲍老二快把自己的挠破。
鲍老三看看鲍老大,鲍老大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不知。
“啊啊啊!”顾莲站起,双手比划一个方框,又指指自己的睛。她试图表达一些什么,但别人看不懂。
她连忙拿手机,用半腐烂的手指打字。
一小音慢吞吞地响起:“他会站在这幅画的前面看个不停~”
与此同时,顾莲把手机举在引路人面前:【他会痴迷不已地欣赏。】
引路人满意的神。
这就是他的答案,而这个答案必然符合白朗的心态。一个画家创作最完的一幅作品,他怎么能不慢慢退后,选一个距离最佳,视野最好的地方,用痴迷的目光欣赏?
距离最佳,视野最好……
引路人眸光微闪,立刻倒退行走,慢慢远离这棵树。
倒退,他不断变换方向和角度,不断揣白朗的心理。
白朗会从哪一个角度去看这幅画?唯一的光在何?令他心驰神的块是哪一个?绝的细节藏在哪一?
是顾桃!
这幅画里唯一的光,绝的细节和块,都是顾桃!
引路人立刻走到西北方,死死盯着顾桃,慢慢退后。忽然,他的背撞上一棵枯树,贴着这棵枯树站立,顾桃呈现最的姿态,垂落的手臂也是朝着这个方向伸过来,仿佛在与枯树对话。
引路人立刻转,上上打量这棵枯树。它的树上也画满睛,与周围的树没有什么两样。
小男孩追过来,挥舞着小胖手。
鲍家三兄弟和顾莲相互搀扶,蹒跚而来。他们看着这棵貌似平平无奇的枯树,隐隐浮现几分恐惧之。
找到了吗?是这里吗?
引路人手臂化为骨镰,劈开树。木屑飞溅之,一个树渐渐显。
小男孩踮起脚尖往树里看,声气地说:“哥哥~里面坐着一个人~”
顾莲张大嘴,发惊恐的叫声。
鲍家三兄弟吓得倒退几步,然后才浑僵地走上前。
在骨镰的劈砍,树越来越大。
十多分钟后,引路人牵着小男孩的手,慢慢退后。
鲍家三兄弟倒一气。顾莲慌忙把掉落的球回眶,脸上的肌剧烈搐。
树里抱膝坐着一个全赤的男人,二十八九的年纪,肤苍白,脑袋微扬,睁开的双蒙着厚厚的白障,死死盯着不远那棵挂满白骨的木。
他的脸庞似月辉般清冷烂漫,他的角噙着一抹痴迷的笑。他就是消失了七年的白朗!
谁能想到他竟然躲在一棵树的树里?他一直坐在这里,痴痴地看着顾桃,看了整整两千五百多个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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