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通电话好不容易结束以后,龚丰源暗自松了一气,觉得可以好好休息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
竟然是奉朝英发来的短信。
奉朝英:等会儿回去了,程青州如果还闹着要喝酒,不要让他喝。
龚丰源回:好。
尴尬。
也不知是奉朝英料事如神还是奉朝英对程青州太了解,到了酒店,原本在车上已经昏昏睡的程青州忽然又来了神,非闹着要继续喝酒。
闫君很不客气,一脚踹程青州的,“喝什么喝,睡觉!”
程青州趔趄了一,委屈地看着闫君,说:“你都不我了。”
闫君其实也喝多了,不过,他喝多了的样看不太来,只有他们这些熟悉闫君的人知,闫君喝多了的表就是脾气更加暴躁,更加容易动嘴骂人,动手打人。
闫君听到程青州的“控诉”,毫不放在心上,一记白翻起来,说:“缺回家找你老公去。”
程青州扒着龚丰源,哭诉:“源哥,闫君好讨厌啊。”
龚丰源一大汗,他扶着程青州到床边,说:“青州,不早了,先睡觉,有什么事睡醒了再说。”
程青州却扒着龚丰源的胳膊不放手,“源哥,我不想离开你们!我们不要毕业好不好?”
龚丰源听到程青州这句话,一时间,心宛如被硫酸腐蚀了千疮百孔,四漏风。
慨万千。
这一个月来,他忙得不可开,所谓零零碎碎凑起来能睡六个小时,是包括他在节目录制间隙、在飞机上、在铁上、在化妆的时候休息的时间。
有了经纪团队,很多事当然更加轻松了一些,但是,工作也更加忙碌。
在《消失以后》播的关,甚至都不用苟丽丽提醒,他自己也知,这是他上升期最重要的黄金时期。
可是,一个人忙久了,从一座陌生的城市到另一座陌生的城市,每天见到的都是不同的人,陌生的面孔一张一张从你前闪过去,时间久了,你会到疲惫,到对这个世界的疏远。
龚丰源从来没有如此想念过402的小伙伴们过。
在402生活的画面不断地现在他的梦境,给予他安,给予他力量。
程青州说,可不可以不毕业。
他也想问,可不可以不毕业。
他们所有人的生活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推着往前。
程青州也好,他也好。
哪怕是闫君和莫君,同样如此。
402永远都会在一起。
这是好的祝愿,可是,能实现吗?
人生海海,随着他们事业的发展,生活的变化,也许,很多所谓的“永远在一起”,注定在时光的消磨失去法的奇迹,最终湮没于世俗的常态与红成之。
可——
可是——
哪怕未来他们之间的会变淡,会疏远,他们会各自组建起新的朋友圈,今天,今天晚上,这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他们还是睡在一起,睡在一个房间。有人已经扛不住,趴在床上睡过去;有人还闹腾着要喝酒,要不醉不归;也有人,看上去没有醉,实际上已经醉了,睛里再次涌现他久埋心底的与念。而有人,想了许许多多,实际上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
这个晚上,他们依旧还是402 。
朋友,晚来天雪,能饮一杯无?
·
凌晨四,龚丰源手机闹铃响起来。
他挣扎地睁开睛,关掉闹钟,坐在床上,单手撑着脑袋,疼裂。
苟丽丽给他发来微信,问:丰源,醒了吗?
手机的震动声是这个黑暗的房间里唯一的声响。
不对,边还有他们几个人的呼声。
莫君的呼噜打得格外响,一声接一声。
龚丰源听到这阵熟悉的咕噜声,翘起嘴角,笑了笑。
他打了个哈欠,回苟丽丽:醒了,我洗漱一,上来。
苟丽丽:好,不急,你还有十分钟。
龚丰源蹑手蹑脚地了床,去洗漱间。其实他没有必要这么小心,他们几个人都睡熟了,本吵不起来。但是,龚丰源还是将洗漱间的门关上,以免吵到他们。
洗漱一番,年龄还撑着他脸上的胶原白和气神,但却掩饰不住他底的疲惫。
他又打了一个哈欠,从洗漱间来,换了鞋,离开房间,楼。
保姆车已经停在酒店门,苟丽丽站在大堂里,手上拿着一个保温杯。
见到龚丰源,苟丽丽笑着问:“他们还在睡吗?”
“嗯。”龚丰源,接过苟丽丽手的保温杯,说:“走吧。”
苟丽丽上前几步帮龚丰源拉开车门,龚丰源上了车,把椅背调。
苟丽丽轻车熟路地把耳和罩递给他,说:“去机场还有几十分钟,你再睡会儿。”
“嗯。”龚丰源,“丽丽,等会儿你帮我跟酒店说一,早上十一给他们送早餐过去。”
“十一?”苟丽丽问,“这个时间?”
“嗯。”龚丰源,“十一,他们得那个时候才会醒。”
说完,他给自己上罩。
天空还是黑的,太还没有来。
路上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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