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浔弯腰,手撑着膝盖抬,问闫贺安:“他没追来吗?”
闫贺安歪过确认了两秒,咧嘴笑:“没,早没影了。”
两人发都被风得炸起来,平日里被刘海遮住的眉目完整地,反倒更清了些。
闫贺安就地往塑胶跑上一坐,盘着往后仰,胳膊撑着地面仰看天空。
他什么事儿都大惊小怪的,唏嘘叹:“哇,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安浔也在地上坐来,跟着看过去,对上刺目的光意识用手去挡了挡。
闫贺安话特别多,安浔不说话也不会冷场,兀自碎碎念自问自答:“我说安浔,这天有儿太晴了,我都睁不开了。”
“安浔,我跑完渴死了,想喝,小卖开门吗?”
“哦不对,这上课呢,去小卖属于自投罗网。”
“……”
“喂,要不再翻去买瓶饮料吧,喝完再翻回来。”
“你说渣渣齐会不会真的挨个教室去问啊。”
“算了无所谓哈哈哈哈哈。”
“啊啊,我刚是不跑得贼快,是不是帅爆了,我应该去练田径,早生几年博尔特喊我当大哥。”
“……”
安浔安静听着闫贺安念叨,闭着睛晒太,洒在脸上的光洋洋的,很舒服。
“喂,安浔。”
他听见闫贺安在叫他,闭着应了一声。
“……嗯?”
闫贺安带着新奇的声音响起:“你笑了诶。”
安浔抬手摸了摸嘴角。
“哦。”他听见自己回答:“那又怎样?”
“不怎样。”闫贺安也闭上睛,学着安浔的样晒太。
他随:“你笑起来比不笑好看。”
闫贺安没说后半句,所以多笑一笑。
安浔往后倒,枕着胳膊躺在塑胶跑上:“哦。”
闫贺安睁开一只,张开胳膊也脆地轻轻摔在地面上,抬起胳膊挡住睛,偏看着安浔:“没看来,你脸怪厚的。”
安浔懒懒的:“嗯,你现在知了。”
“……”
两个人并排躺着,地面被光晒得温,经由初秋的风和,不到煎的发程度,有一开着空调用电毯的舒适惬意。
微风拂过,闫贺安没再开说话,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或许这个午对很多人来说,只是微不足的一个寻常剪影。
乏善可陈,再回忆起来空空如也,同过去的每一个午一样平平无奇,就这么过去了。
但对于安浔和闫贺安来说,这个午是在人生河里,值得抛锚停留的港。
最简单最寻常的日,回过去看,反而是闪着光的、最好的时光。
只是往往这些好因为简单而显得太过寻常,于是就像轻飘飘的沙一样,就这么不知不觉地从指溜走,等反应过来满当当的手已空无一时,才茫然抓着空的回忆,后悔没有好好珍惜。
冬天跺着脚呵来的那气,夏天汗浃背跑完的八百米,拉链拉到一半装酷的校服外,一条卷起来的脚。
这些幼稚的,无聊的,傻乎乎的滴滴,组成了模糊又清晰的回忆。
直到课铃响起,躺在塑胶跑上的两个人才翻坐起。
安浔拎着包,看着闫贺安不不愿地站起。
闫贺安惯二装地用脚尖勾起书包带,用力像踢球一样往半空一抛,伸手接住后得意且臭的笑容,拨了拨发。
以前安浔会摇无言以对,现在他只是勾了勾角,失笑地叹了气。
好的。
如果闫贺安可以一直这么容易满足,这么容易到快乐。
闫贺安从后面走过来,一只手臭地抄在校服袋里,一只手勾住安浔的肩膀,嘿嘿笑:“一起走嘛。”
安浔没推开他。
他瞥了闫贺安一,“嗯”了一声。
闫贺安本来准备好死缠烂打了,没想到安浔这么平和地应了,反倒微微张,有儿傻呆呆的。
他愣了不超过三秒,就如火地揽着安浔,轻快蹦跶着往前大步走。
安浔垂瞥了闫贺安揽着他的胳膊,再次觉得闫贺安有儿像亲近后粘人的萨耶。
好骗,傻,容易满足,随时随地搞笑。
但是大只,所以有分不了解他的人会怕。
安浔想起那天在教室外,无意间听到闫贺安讲的那通电话。
把萨耶养大的人,大概不是合格的负责任的父母。但某只被忽略受大的耶,比许多被关着大的人,反倒更温些。
安浔脑海划过照片墙上喂浪狗的照片。
或许正是因为他本人没有被好好关心过,所以路过的狗他都要关心一。
“……一会儿我们从后门溜去,第四节自习课大尧应该会来,你想好怎么跟大尧解释没?”闫贺安没听到回应,偏不满地瞥着安浔,“你又走神了?你怎么天天不好好听我说话。”
安浔随手把他的脑袋推回去:“我哪走神,我听着呢。”
“那你说怎么跟大尧解释,”闫贺安勾着他上台阶,侧闪过跑着台阶的同学,“就说我发烧得了,你送我去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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