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后厨的师傅给安浔盛了一碗吃的给他拿过来,让他俩边吃边写。
“谢谢师傅。”
安浔饿得久了,胃早就没觉了,吃得很慢。
他拍了张照,发给他妈文静雅看,不影响嘴上不带地低声念:“对此我刻反省,以后不会在教室打游戏。我不该浪费宝贵的时间,会抓最后的两年,努力学习,尽可能考一个好大学,不辜负老师对我的期望……”
闫贺安笔尖停了停,转看着安浔:“我不打算上大学,这句就算了。”
安浔正给他妈发消息,指尖一顿,偏过:“什么?”
“我志不在念书。”闫贺安托着,握着笔的手轻松地转了两圈,耸耸肩笑了笑,“我在学校里没找到努力的意义,不想考完本科考硕博,念个没完。”
“三年我想念完,是为了穿校服。”闫贺安指了指椅背上搭着的校服外,笑得一脸灿烂真挚,“我喜校服。”
安浔静静看着他,没说话。
半晌,他收回视线继续打字发消息,语气无所谓:“你就这么写,装一装,张尧后两年都不会再追着你跑。”
闫贺安不愿:“骗人不好,我不骗人。”
“适当的善意的谎言,对所有人都好。”安浔发完消息锁屏,抬看着闫贺安,“你如果跟张尧诚实地说你不想念大学,信不信未来的七百多天,张尧会每天找你思想工作?”
闫贺安:“……”
草。他想象了一,以张尧负责任的程度和一腔未凉的血,拼命试图“拯救”他这失足青少年的可能超过百分之九十九九九。
正义且富有原则的闫贺安以光速妥协:“好的安老师,就你说的写吧。”
安浔轻描淡写地了:“孺可教。”
闫贺安之前都是十二以前就回家,今天为了写检讨,一转多待了一个小时。
两千字写完,许久没一次写过这么多字的闫贺安甩了甩手腕,困得了把脸。
安浔正在收尾工作了,这个时间一般不会有堂吃了,打扫可以提前半小时完。
他把椅挨个放到桌面上,拖地。
安浔动作不拖拉,仔细但是很快。
桌周围有客人掉在地上的屑,秋夜里天凉了些,结成了块状油。
安浔不小心踩到,脚底一。
摔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以前也不是没摔过,安浔年初过年期间就在店里摔了一跤,可乐撒了一。
这事儿防不胜防,不是小心谨慎就百分百能避免的。
一只手猛地抓住了安浔的胳膊。
闫贺安疾手快地把安浔拽回来,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
等安浔站稳了,闫贺安松手坐了回去。
他皱眉看着安浔。
“地油的,小心儿。”
安浔握着拖把愣了两秒,“哦”了一声继续拖地。
晚饭的时候师傅们还聚在一起聊天,临近班师傅们也没说话的力了,抱着胳膊靠在墙上睡觉。
闫贺安叫了车,半夜这个时间能叫到的网约车不多,要等。
等待的时候他没事儿,安浔后厨打扫,闫贺安就问了醒着的那个师傅还需要什么,顺手帮安浔把桌上的椅全都放了来。
等安浔来,前厅该的已经完了。
闫贺安摁亮屏幕看了时间:“可以班儿了吧?”
安浔没想到闫贺安还没走。不仅没走,还帮他把剩要的清扫完了。
他微怔了一瞬,摇:“我还得整理一订单小票,你先回去吧。”
在闫贺安回答之前,安浔补充了一句:“今天谢谢你。”
闫贺安把包甩到肩上,看着他挑眉:“你可真喜说谢谢,认识你以来你说过最多的就是’谢谢’。”
安浔不置可否:“礼貌没什么不对。”
“是没什么不对。”闫贺安靠在玻璃门上,笑了笑,“但是哪天你不谢,才说明你把我当朋友。”
这话说的有儿哲理,安浔一时间还真不知怎么回。
“我已经把你当朋友了。”闫贺安把校服外搭在肩膀上,那劲儿那表,特理所当然,“所以你帮我写检讨这事儿,我就不跟你谢了。”
这过于直接且坦然的表达方式,是安浔不熟悉的。
安浔沉默一会儿,过了这个话题:“你还不回家?”
“当然回,”闫贺安晃了晃手机,“这不等车呢嘛,还得十分钟。”
他低确认了打车app上的时间,问安浔:“你整理小票十分钟差不多够了吧?一块儿回呗,你家远吗?”
没来由的,安浔突然想起偶然送外卖到闫贺安家那天。
第一次见,闫贺安就在外送平台上打赏了一百。
事实证明,闫贺安不是光给他打赏,而是谁送都一视同仁。
外卖骑手有个群,不止一个人提过浦臣公寓有个年轻的手特别大方。
安浔一开始还不确定,现在可以肯定了。
绝对是闫贺安的事儿。
群里骑手聊天,安浔简单看过一,他们送的单客人的都是同一家餐厅,抹掉了门牌号也绝对是一个人。
那天晚上安浔觉得“是个好人”这个理由荒谬的,现在看来反倒没有第二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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