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两秒,安浔脆地拎着酒瓶转走人,打开冰柜把啤酒放了回去。
闫贺安坐在店面的最里,挨着后厨,安浔掀帘去之前,闫贺安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安浔顿了顿,在他抓着自己的手上扫了:“有事儿?”
闫贺安皱眉:“我了两瓶啤的,你怎么不给我上?”
安浔扯了扯嘴角,一指他的校服:“你次别这么明目张胆的穿着校服来,再考虑问我为什么不给你上啤酒。”
他偏平静陈述:“这么多双睛看着呢,你可以自己去外边儿买了喝,我不着。但店家不能卖给你,没准会被举报卖酒给未成年人。问题,你负责?”
闫贺安一怔,妥协:“……行吧。”
后厨在,安浔不耐烦地挣了胳膊:“放开。”
闫贺安手一松。
他目送安浔了后厨。帘是半开的,上半边儿有帘,半边儿没有。帘分两块,一左一右,有风的时候飘开一截,能看见里。
后厨的,地砖上一层厚厚的油。闫贺安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地特,经年累月的烧烤,油烟重,这地砖估计怎么也不彻底。
靠近后厨的这地方温度明显比一门要,闫贺安脆把校服外脱了,光穿着里面的t恤。
串儿还没上,电视还广告着呢,闫贺安无聊地盯着后厨看。
他上一个来回转的风扇,风扇到后边儿,就把帘掀起一儿来,他就隔着这空看安浔在嘛。
闫贺安从没打过工,事实上,这是他一回留意服务生都嘛。
在他的印象里,服务员的工作简单啊,以前就是个菜,上个菜,完事儿等人吃完个桌。
现在都扫二维码了,连餐这步都省了,更轻松。
再说,看着也没几桌。
他今天才发现,本不是他想的那样。
安浔要的事儿太多了。
这家店也不多雇几个人,安浔一个人要负责室八桌、室外四桌。上菜不光是端个盘,还得拿一次餐过去,挨个上饮料——这一步真不简单,一桌至少四个人,每个人的饮料不一样,冰可乐,常温雪碧,现的芒果乌龙茶,外加一杯茶。
不光是力劳动,还是脑力劳动。
但人只有两双手,就算有托盘,还是至少要跑两三趟。
很多时候都是同时来两三桌人,又同时有人要结账。
安浔还得收拾净桌,把脏了的碗筷端走,接着还要回到后厨去,给等着外送的外卖员挨个打包外卖。
外卖峰,同时来十几个外卖单,架上贴满了打来的条,得挨个把塑料袋摊开,放对应数量的餐、餐巾纸,汤装好后还要反复开盖放气,以防冷差导致盖膨胀,汤撒来的话会被投诉。
他还得把这些外卖单都输后台系统。
每个桌都有大大小小的事儿叫他,餐巾纸没了要续,茶喝完了要再冲一壶,串儿太,串儿太小,室太,室外太冷。
最让闫贺安觉得离谱的是,安浔还得负责店提供的茶。
看似简单的,但安浔本来就忙得脚不沾地,焦烂额。
他得煮珍珠,去厨房的冰柜里舀冰块儿,再清洗各杯勺榨机,每一杯得清洗一次,因为味儿不一样,会串味。
闫贺安看得都大了。
他本来是饶有兴致地在看,后来他连吃到嘴里的串儿,都莫名不是滋味儿。
从首都一个人到临城来的那天,闫贺安觉得自己被家人抛弃了。
他觉得没劲透,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世界是昏暗的。
可安浔就是有能耐让他觉得,他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疲惫,都好像不过如此,不值一提。
闫贺安觉得这世界对不起他,但他跟安浔一比,好像过得也好的。
他应该庆幸,这世界对他比想象的好。
但奇怪的是,他没觉得比先前好过一些。
闫贺安没来由的烦躁,想烟。
不想去买,旁边那桌穿的跟销售一样的西装男正在云吐雾,他探拍了对方肩膀一:“哥们儿,借烟呗。”
安浔端着盘路过,看了他一,没说话。
对方回,本来想给的,视线扫过他椅背上搭着的校服外,手又收了回去:“生就别这玩意儿了,烟有害健康。”
闫贺安:“……”
还有原则。
就是后边儿这句话,您不觉得这句话放您自己上,也适用吗?
闫贺安有儿蔫,有儿颓。他烟瘾上来了,不到浑难受。
他抓着手机准备站起去买,安浔拎着托盘走过来。
瞥见停在自己跟前的那双白运动鞋,闫贺安抬。
安浔从袋里摸一个东西,放在桌上。
简单的纯包装,字写着“一清凉”。
安浔看着他,扔一句“赠品”就走了。
确实是赠品。
闫贺安抬看了一圈,每个桌上都有。
他低拿起来,正反面地看了看。
闫贺安垂看着手里的糖发愣。
半晌,他撕开包装,把薄荷糖扔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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