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贺安忍不住问:“你胡选的吧?”
这么快照他的认知连题都看不完。
安浔也不抬:“嗯,这都被你看来了,你真。”
闫贺安:“……”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安浔对他不太友好,拐着弯骂他不聪明。
他实在无聊,从书包里跟拆盲盒一样随便摸一本教材,翻开第一页。
闫贺安一脸认真地把第一行看了三遍。
看完他扭过脸问安浔:“你有散利痛吗?就那个止痛药。”
安浔笔尖一顿,终于给了他个正脸:“你哪里不舒服。”
闫贺安皱着脸一副苦大仇的样:“看书看得我痛裂。”
安浔:“……”
他忍了忍有的拳:“那别看了。”
一来一回两三句,安浔冷淡的,对话行不去。
闫贺安不是很懂为什么。
这没理的排斥,闫贺安倒不陌生。
怪幽默的,他在安浔上受到了亲人般的熟悉。
闫贺安着自己看了会儿书,昏昏睡。
他撑着太,神又飘到安浔上去。
办转校手续的过程,闫贺安对新学校有过诸多想象。但委实没料到前一天给他送外卖的人,会成为他的同班同学。
在闫贺安接过的圈里,打工这事没可能发生,只会现在电视剧里。
他对安浔这一类同龄人充满好奇。但安浔没问他为什么“改换面”,他就也放弃窥探安浔的私事。
一人一个对方的秘密,扯平。
实在看不去课本,闫贺安自顾自开始四打量。摸摸窗帘的材质,窗台上的灰尘,探看看窗外,最后开始往课桌上一脑扔本和各笔。
接来的几分钟,安浔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差生文多”。
一整排五颜六的荧光标记笔,细不一的钢笔三支,自动铅笔两支,里胡哨胶带两卷,量角三角尺直角尺全,笔若,传统2b铅笔一支,外加一个钢铁侠外形的电动削铅笔机。
最后是两个硕大的笔记本,一本封上写着闪瞎的十个大字:“今天不学习,明天变垃圾”。
一本纯黑底,上面两个单词:“death note”(死亡笔记)。
安浔:“…………”
粉,您今年贵庚?
二病对小学生来说过于幼稚,对生闫贺安来说刚刚好。
他来的动静太大,坐在两人前排的韩宇南忍不住回,目光锁定在那个电动削铅笔机上,兴趣的:“哥们儿,这玩意怎么用?”
“哦,这样。”
闫贺安不拒绝任何一个主动跟他搭话的人,他拿起一支全新的2b铅笔当场演示,面不改地将铅笔凶残地钢铁侠的。
钢铁侠前亮起一圈金光,一熟悉的柔和机械音自动响起:
“wele ho, sir” (迎回家,先生。)
全自动,铅笔削得飞快。
安浔面无表用余光围观,估摸着这铅笔再削个三分钟就彻底秃了。
在这个过程,贾维斯的音播报就没停过,一直在叨叨。
班主任不在学习氛围不郁,好多人被引了注意力,往教室后边儿看。
韩宇南是个只能听懂日常英文对话的学渣,你跟他说“hi”,他就跟你说“goodbye”。
但他好学的,不懂就问:“它刚那句说什么玩意儿?”
闫贺安切换成嗓卡痰一样的低沉气泡音,一脸沉:“是令人恐惧,还是令人尊敬,我想二者兼顾。”(注:自电影钢铁侠。)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韩宇南灵魂发问:“那怎么让它停啊?”
铅笔去半了,有去无回。
闫贺安被问住了:“……”
削铅笔机如同脱缰野,要在电量耗尽前跟铅笔同归于尽。
他谨慎地左看右看,研究了一会儿,果断放弃。
“它停不来。”闫贺安断言,言之凿凿,“真削笔刀就像真男人从不回,你见过火车掉吗?那都是一往无前。”
安浔阻止不了闫贺安的胡言语玷污他的耳朵。
他嘴角动:妈的智障。
韩宇南不介意闫贺安满嘴跑火车,看得着迷的:“我草真酷。”
“你喜?”闫贺安随手往前一搁,“送你。”
前后不过五分钟,这俩人已然仿佛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闫贺安跟韩宇南理顺排位:“以后叫闫哥就行。”
韩宇南犹豫了一。男生都自己当对方爸爸,不当儿也不当弟弟:“我一月一的,你哪年?”
闫贺安不回答,伸手直击要害:“不叫还我。”
韩宇南的底线光速消失,喊得那叫一个诚恳:“闫哥。”
闫贺安满意了:“宇南啊,哥今天教给你一个理。”
韩宇南洗耳恭听:“你说。”
闫贺安不要脸:“得帅的都叫哥,准没错。”
“……”韩宇南摸摸,“我也帅的对吧?”
闫贺安不反驳:“你可以是别人的哥呀。”
韩宇南琢磨了一,觉得没病。
他拍了一把正题的同桌:“老余,叫声哥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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