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 - 第26节

    黎棠偷玩手机他都没看一，反常到让人以为他生病了。

    课后，黎棠担心地戳了戳李初的肩膀：“要不要帮你请假啊？”

    李初的脸埋在手臂里，有气无力地说：“没事，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黎棠便不再声，翻书的动作都格外轻。

    翻了两页，迟钝地察觉到不对劲。

    扭看过去，李初刚留一的发又被夷为平地，甚至比以前的寸还要更短一些。

    不是说要发型吗，怎么又剪了？

    黎棠一雾，心说难嫌扎手的人又不嫌了？

    课间时间，李初也留在教室里没去场，黎棠想说话都找不到人。

    不过还可以看帅哥——蒋楼个，排在队伍末尾，黎棠趁着转，有节奏地“偷看”。

    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某个转运动时，他一个扭腰，看见蒋楼竟然没转，正一脸“我就知”地看着他笑。

    臊得黎棠梗着脖再没敢转过去，耳朵红成两尾熟透的虾。

    回教室的路上，黎棠的肩膀被拍了一，是（2）班的苏沁晗从队伍里挤上前来找他。

    “前同桌。”她还是这么称呼黎棠，“听说你会弹钢琴？”

    黎棠有措手不及：“……谁告诉你的？”

    “霍熙辰呗，还能有谁？他说你家有钢琴。”

    “小时候学过，就会一。”

    “会弹《云雀之歌》吗？”

    “……会。”

    黎棠记得这支曲，考级时选弹过其一段，当时他觉得好听，还把整支曲都找来学。

    “那太好了！”苏沁晗兴，“个月的跨年晚会，你可不可以帮我钢琴伴奏？我要用这支曲舞。”

    黎棠曾听李初科普过叙城一的跨年晚会——由校师生报名表演节目的联晚会，每年都会在元旦前后举办。

    “为什么不直接放伴奏带？”黎棠问。

    苏沁晗撇嘴：“那多没觉，我们学校的音响设备好差，的没法。”

    黎棠正要说什么，苏沁晗抢先一步预判：“但是钢琴很不错，上个星期刚调过音，音超的。”

    “……”黎棠一时无话反驳，“可是我很久没弹了，万一拖你后……”

    “以后每周的育课，你都跟我一起去音乐教室练习，我已经跟老师说好了。”苏沁晗冲他挤睛，“也不一定每次都要练习，可以带手机摸鱼。”

    黎棠有骑虎难之，苏沁晗继续利诱：“而且在跨年晚会上节目，可以参加寒假的冬令营哦。”

    所谓冬令营，黎棠也听说过，是叙城一为年级排名前三十的学生准备的度假之旅。真度假，没有军事训练，没有校参观，也没有七八糟的讲座和课题研究，主打一个纯玩。

    因此这项活动颇受叙城一的学生们的迎，后来放开条件，也奖励一些对学校有“特殊贡献”的学生冬令营。

    黎棠自小参加过无数类似的集活动，海外游学类的冬夏令营都去过十来次，本来对叙城一略显小气的国游度假并无兴趣。

    可是蒋楼会去。

    连着两次月考，蒋楼都稳定在年级前二十。

    和蒋楼一起去旅游，实在是很大的诱惑。

    苏沁晗自是看黎棠的动摇，又加一条：“而且你看我刚失恋，这么可怜。”

    黎棠：“……”

    虽然表白失败不算失恋，但是……

    看就要被说动了，苏沁晗乘胜追击：“那就这么定啦，到时候我会准备饮料和零，你人过来就行。”

    没等黎棠应，她就转返回（2）班的队伍里。

    周三午的育课被两位主科老师瓜分，黎棠因为有正当理由逃过一劫。

    他提前从网上载打印了《云雀之歌》的谱，提前到综合楼的音乐教室练习。

    本来想在家练，怕打扰妈妈休息，还是作罢了。

    刚练两遍，苏沁晗来了，带着一大包零。

    甚至把舞的服装都换上了，层叠的羽犹如云彩般瑰丽绝，苏沁晗材挑，穿着优雅又俏。

    先以慢速弹一遍，合一舞蹈动作，然后分段练习，互相抠细节。

    苏沁晗让黎棠帮着掌掌，黎棠就提了几个建议，修改之后果然效果更好。

    “前同桌你审好好，跟那些臭男生一都不一样！”苏沁晗不吝夸赞。

    黎棠心说可能因为我是gay，趁机又提了个意见：“以后别喊我前同桌了吧……”

    总是会想到蒋楼。

    苏沁晗锐的领会到他的意思，整个人可见地蔫了。

    黎棠没忘记她是个刚“失恋”不久的人，观察了一会儿，谨慎：“你……没事吧？”

    苏沁晗默了一：“有事又能怎么样，日还得照样过啊。”

    她抖擞了神，拎起裙角：“所以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胡思想上，不如有意义的事……来吧小棠，奏乐！”

    黎棠被新称呼得一哆嗦，安自己算了吧就这样，至少比前同桌好。

    四十五分钟过去，尽兴的苏沁晗把一大包零都黎棠手里，披上外就要走。

    黎棠吃不了那么多，拎着东西追去，在门碰见霍熙辰。

    他和苏沁晗站在一起，有说有笑，气氛颇为洽。

    黎棠这才想起，霍熙辰之前追过苏沁晗。

    而苏沁晗现在被蒋楼拒绝，看样也不打算继续追，所以霍熙辰现在又有机会了，毕竟都说人在为失意的时候最容易被趁虚而。

    那李初怎么办？

    难怪他最近那么消沉，连发都剃了——没有人摸了，自然也不会嫌寸扎手。

    回到班上，黎棠把那包零放在课桌面，李初动时踢到，往看一，又收回视线。

    黎棠猜他知这堆零的来历，立刻表明态度：“我只是和苏沁晗一起练习，没有站在她那一边。”

    把李初给逗笑了：“你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黎棠想了想：“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是‘本想掩盖事实，反而暴了真相’，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这个词用的不对。”

    李初笑得更厉害，泪都笑来：“看来最近确实有好好学语文。”

    他告诉黎棠，自己从到尾也没有把苏沁晗当成什么敌。

    “的事讲究一个你我愿，她可能都不知我这个人，我自己在这里跟她斗个什么劲。”

    黎棠觉得他好豁达好清醒，正要表达崇拜之，就见李初抬手捂住睛，骂了一句：“妈的，气死我了。”

    不想被人看到他的泪，李初咬牙：“白瞎我守了十八年的初吻。”

    黎棠：“……”

    李初知黎棠是从蒋楼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