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阎清
打小对侠义故事
兴趣，说起名士榜，如数家珍：“斩心刀在越州很有名的！一来成名许久，行侠仗义整整二十年，二来实力
悍，杀的恶人特别多。”
聂斩问：“第一是谁？”
“是一个剑客，号‘凌霄君’。”
阎清吐字如倒豆：“说来也巧，这两人都把
份捂得严严实实，没人知
他们是谁。”
施云声在一旁静静听，忍不住好奇：“凌霄君比斩心刀更？”
“不好说，他俩没打过。”
阎清：“凌霄君之所以排名更
，是因为……”
他一时语
，挠了挠
。
施黛被吊起胃
，和施云声一睁圆
，
弟俩
看他。
眉绷
，阎清迟疑：“因为在很多人心里，他是个近神的存在。”
聂斩：“神？”
“怎么说呢，斩心刀来无影去无踪，没谁见过。”
阎清说：“凌霄君就不同了。他救苦救厄、接济穷人，在江南，尤其是越州，可谓家喻
晓。”
聂斩听得一惊一乍，施黛倒是愣了愣，想起另一件事。
孟轲来越州前说过，她与施敬承这次离开
安，是为了调查一个神
。
越州有名的神……不会就是凌霄君吧？
他
了什么事，值得施敬承
面？
说到兴上，阎清坐直
，两微亮有神。
“许多人见过凌霄君。”
阎清：“据他们描述，凌霄君一袭白袍，腾云驾雾，面目被云气遮挡看不清楚，从形和声音推断，是男人。”
聂斩挑眉：“这有何难？障法罢了，文渊书院的术士也能到。”
“但老百姓不这么想。”
阎清摇：“试想一
，濒死之际，有人满云雾救你一命，看上去仙气飘飘的——百姓没见过厉害的术士，顺理成章以为遇上了仙人。”
聂斩被他说服：“嗯。”
“凌霄君的名气彻底传开，是十多年前。”
阎清回忆：“江南人大多经商，被山匪劫财的事儿屡见不鲜。”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凌霄君一夜血洗上百个山，把作恶的山匪全杀了，一个没留。”
施黛一惊：“这么狠？”
“听说连办案的官差都吓傻了。”
阎清苦笑：“被土匪掳掠的无辜百姓作证，凌霄君凭一己之力，
平了越州所有的山。”
经此一战，在越州，凌霄君的大名无人不晓。
“这老兄，”聂斩由衷慨，“厉害啊！”
施云声很喜听有趣的人和事，冷着脸保持的姿势，等待阎清继续说。
“把他奉为神仙，还有一个原因。”
阎清想了想：“每次救人，凌霄君都要问那人，有没有想被实现的愿望。”
施黛顺问：“他能让心愿成真？”
“如果是贪得无厌的愿望，凌霄君会直接离开。”
阎清说：“合
合理的，他尽可能完成——传闻有个小孩希望见一见死去的娘亲，凌霄君真让小孩他娘现了半个时辰，和他好好别。”
施黛福至心灵：“幻术？”
阎清：“应该是的。”
世上没有起死回生的法术，他们心知肚明。
“又是救人，又是实现心愿的。”
聂斩若有所思：“他真把自己当神仙了？”
施黛对这人很在意：“觉……他有意想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神？”
所以孟轲提及，才用了“神”这个词。
施云声懵懵懂懂：“他图什么？”
“凌霄君不收取百姓的报酬。”
阎清耸肩：“或许享受这
觉吧。”
“等会儿，扯远了。”
施黛举起右手：“斩心刀究竟是怎么回事？”
阎清一笑，两弯弯，萧萧肃肃：
“斩心刀也是个厉害人
，不过比凌霄君低调得多。这位是真正的侠士，
藏功与名，只杀大
大恶之辈。”
施黛问：“不是说斩心刀已近
年吗？在筵席上，哪些人的年纪对得上？”
阎清：“我想想。”
他在正事上很靠谱，思忖几息，正
：“分家的百里良、百里瑾、百里穆，主家的……”
阎清神一动，觑向不远
：“那位。”
叶晚行。
施黛望去，叶晚行走了太久的路，正靠在铁
小憩。
侍女青儿惨白着一张脸，战战兢兢坐在她边，左手拿了块丝帕，为叶晚行
拭额间冷汗。
觉察施黛的注视，青儿眨眨，怯生生朝她笑了笑。
“对了。”
阎清一拍脑门：“还有个
家，叫……我记得姓谢，大家唤他谢五郎。”
主人家宴客，家自然要陪侍在侧。
可正如阎清所说，在场的所有人住越州，没法在江南各地随时现。
这个话题卡壳，施黛决定换一个。
“说起纵火。”
她瞧了憔悴的叶晚行，音量压低：“十几年前，百里氏家主遇难的时候，不就有过火灾吗？”
阎清和聂斩是聪明人，不必施黛多言，听懂她的言之意。
家主过世，对谁最有好？
当然是对钱权虎视眈眈的百里家其他人。
叶晚行的丈夫百里泓，正是在兄逝世后，登上家主之位的。
聂斩两放光，激动吃瓜：“豪门秘辛？不愧是越州望族。”
阎清：“其实——”
他也看了看垂目休憩的叶晚行。
包括施云声在
，四人像四只鼹鼠，心照不宣地默默靠拢。
“其实当年百里策遇害，就有
言传开，说凶手是他二弟百里泓。”
阎清低声：“但百里策事时，百里泓恰好参与一场酒宴，无数双睛盯着他，不可能作案。”
施黛悄咪咪：“雇佣杀手呢？”
聂斩探探脑：“这个猜测很合理。”
施云声脑袋瓜飞速运转：“唔……”
“没证据。”
阎清叹气：“总而言之，这么多年过去，哪怕有风言风语，百里泓还是把家主位坐得稳稳当当。”
他说罢眯了：“不过……依我看来，百里策的死，说不定真和百里泓有关。”
在越州，百里氏象征绝对的财与权，没人敢当面说半个不字。
聂斩掀起
：“嗯？”
“当年越州的刺史，一直在调查这桩案。”
阎清略略停顿：“我爹娘和他有些
，曾听他说起，很怀疑百里泓。”
阎家是越州大，与刺史结，并不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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