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沙雕克反派 - 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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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心绪渐渐平复,待江白砚再眨尾勾惯有的弧。

    迷曲折寂静,连一只妖也没有。施黛警惕前行,只能听见轻微的脚步声音。

    经历一场魇境,她有太多的困惑想对江白砚说。

    想问当年江家的灭门案,想问他这些年来的遭遇,也想问他今后的打算。

    犹豫片刻,最终只吐一句:“江公,你是鲛人啊?”

    鲛人为妖,极,也极罕见。

    听说十多年前有邪祟世,祸四海九州,人与妖联手将其镇压。

    妖族之,鲛人、青鸾和天狐实力最,牺牲最多。大战结束,鲛人一脉更加稀有。

    大昭境人妖共存,这不算私密问题吧?

    江白砚很快给答复:“嗯。”

    施黛:欸——!

    真的是鲛人?江白砚会吗?仔细看看他的外貌,除了过分昳丽,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他居然把这件事瞒了这么久。

    穿行于蜿蜒错杂的迷,江白砚默不作声。

    鲛人的份关乎江家,若非必要,他不可能对外人透

    透了又如何,只能引来觊觎鲛泪的贪得无厌之徒。

    风轻扬,扫过旁那人的眉

    施黛正定定看他,一双睛黑白分明,裹挟明亮的神采。

    有呆。

    让人想戳一戳她额那缕上翘的卷发。

    江白砚觉得好笑:“怎么?”

    她也想要鲛人泪?

    “我在想,”施黛正摸摸,“江公人形就很好看,等,一定更漂亮。”

    说完又小声补充几句:“江公,你能在自由呼吗?尾是什么颜?可以随时随地变来吗?还有还有,你如果吃鱼,有同类相残的觉吗?”

    越听越奇怪,她脑里在意的,都是什么问题?

    略微皱眉,江白砚没说话。

    施黛一双睛眨,毫不掩饰好奇地盯着他。

    江白砚:……

    江白砚:“能。蓝。可以。不会。”

    施黛两睁得更大:“哇!”

    搞不懂她。

    江白砚抿,别开视线。

    “江公之后如何打算?”

    拂开一片晃的蜘蛛网,施黛压低声音:“要一直留在安吗?”

    江白砚的过去,他似乎不想提及。

    施黛很早之前就意识到这一,因而没多余的安,也不去揭他的伤疤。

    《苍生录》写过,他之所以留在安,是为借镇厄司与施敬承的力量,查明残害江府的真凶。

    在魇境里看了这么一遭,江家尸骨横陈的惨状历历在目,施黛觉得,如果她是江白砚,也会不顾一切地复仇。

    只是不知,等大仇得报,他打算再什么。

    刹那的沉默。

    江白砚间溢轻笑,没开,似笑非笑睨过来。

    施黛一个激灵:对了,她和江白砚还绑定着血蛊。

    血蛊是束缚他的枷锁,有血蛊在,江白砚不可杀她,也不可离开她超过半月。

    简而言之,和她锁死。

    疼。

    施黛胡抓了抓发:“血蛊的事,我爹在理,我也会尽力去找解蛊的办法。”

    在魇境里,她和黑衣人们缠斗过一段时间。发髻散了小半,一绺乌发垂在耳侧,勾莹白耳垂。

    被这样一抓,几发耀武扬威般翘起来。

    江白砚应得漫不经心,半是自嘲:“施小不怕血蛊解开,我心怀不轨,残害于你?”

    这的原主怀疑他来历不正,从没给过江白砚好脸,后来绑定血蛊,态度愈发恶劣,不加收敛。

    从某意义上来说,血蛊是她的保命符。有它在,江白砚就算恶到骨,也不可能将她置于死地。

    原主对血蛊的评价是,牢鹰犬的缰绳。

    江白砚说罢侧目,饶有兴致观察她的神,见施黛愣住,嘴角轻勾。

    她在想什么?害怕?惶然?还是后悔说方才那句话?

    一刻,便见施黛若有所思:“江公要残害于我?”

    她似是觉得有趣,好奇望过来:“你会怎么杀我?一剑穿心?”

    清凌凌的声线,噙着笑,在死寂的迷里犹如珠落玉盘。

    江白砚听得一默。

    这是什么问题?

    “一剑穿心太草率了。”

    施黛搓搓手,声音更低:“悄悄告诉你,我以前给自己想过几个死法,比这个有创意。”

    江白砚:?

    施黛是真没想过,江白砚会杀她。

    恩于《苍生录》省略的关键信息,直至现在,江白砚于她而言,仍是个毫无坏心思可言的大好人。

    说什么“残害于她”,显然是随一提的玩笑话。

    冷幽默嘛,她懂。

    江白砚能开,她就能接茬。

    “你看,比如用尸,这是浪漫派。切断我的脑袋,用我的尸替别人的份,从而混淆事实,这是诡计派。”

    施黛掰着手指认真数:“用我的死亡揭开一场惊天动地大谋,这是怀派。”

    说完嘚嘚瑟瑟看他一,额卷翘的黑发悠悠摆动,晃了晃手指:“怎么样,都比一剑穿心更厉害吧?”

    江白砚:……?

    从未料到对方会说话,他竟短暂怔忪了片刻,不知如何去接。

    又一次搞不懂她。

    在追查仇人的日里,他杀过不少人与妖。

    无人不惧怕死亡。当他提起这个字,那些人要么痛哭涕,声称当年的灭门案是鬼迷心窍,向他磕求饶;要么吓得六神无主,支支吾吾说不话,糊着试图蒙混过关。

    施黛是一个,能反过来将他噎得哑无言的人。

    “江公如果想杀我,法可不能比这些差,不然太没意思了。”

    施黛语气轻快:“不过……无论你以后是否留在安,解开血蛊之前,我会护着你的。”

    上次血蛊发作时,她就对江白砚说过这话,一言既难追,施黛从不言。

    护着他?

    沉默几息,江白砚垂眸掩翳,笑音很轻:“好。”

    复行数步,应到若有若无的妖气,两人不再声。

    施黛总觉得有儿奇怪。

    镜妖给路没问题,他们自始至终没踩陷阱,周围的莲灯盏越来越多,昭示着这里是迷心区域。

    但是……

    施黛压低声音:“江公,为什么走了这么久,我们连一只妖都没遇上?”

    她记得在此之前,迷有妖巡逻,这会儿却是鸦雀无声,奇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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