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不疼了，”文清辞
住了谢不逢那只不安分的手，他不愿
手臂上的疤痕，“臣手上有疤，丑陋不堪。”
“不丑，”谢不逢固执摇
，他看着文清辞的
睛说，“清辞向来与‘丑’字没有半
关系。”
他的语气认真极了，没有半轻慢与撩拨的意味。
但偏偏是这样的语气，令文清辞措手不及。
尤其是“清辞”两个字，似一片羽
，漫不经心地从文清辞的心间抚过去。
也不知
从什么时候起，谢不逢居然开始这样叫自己……
文清辞微微用力，将手
了来：“陛
，君臣有别，您还是叫我……”文太医吧。
然而谢不逢的速度，却比文清辞还要快。
“君臣有别”四个字刚刚说
，谢不逢便非常自然地在后面接了两个字：“
卿。”
他的声音不大，落在文清辞的耳边宛如呢喃。
卿？
这是君主对臣
的惯有称呼，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是此时从谢不逢
说，却多了几分说不清不明的旖旎。
刹那间，便令文清辞回到了谢不逢对自己说“卿免礼”那一天。
文清辞：“……”
无论再怎么迟钝的人，也该
觉谢不逢这是在撩拨自己。
若是语气轻慢一也就罢了，可谢不逢的神
偏偏极为认真，甚至堪称严肃。
两相碰撞，杀伤力不减反增。
周遭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
了起来。
文清辞本能的想要从他
边逃离。
但他刚刚从榻前凳上起，还没来得及提药箱离开，便听到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启禀陛，北狄敕耶王、阿赫王求见——”
谢不逢虽然还在养病，但是朝堂之事却不能耽搁。
除了上朝还有批阅奏折外，该见的人也得见。
“宣。”谢不逢淡淡说。
见状，文清辞立刻提起药箱，准备离开侧殿。
没想一刻，谢不逢竟缓缓抬手向他拦：“卿不必回避。”
不等文清辞反应过来，谢不逢便轻轻揽着他的腰，将他拉到了榻上。
并在失重袭来的瞬间，轻轻用指尖蹭过文清辞的
，将他差一发的惊呼堵了回去。
侧殿虽是由太医署改成的，但是殿
的家
、摆设，形制却一也不低。
价值连城的黄
梨木榻，在灯火的照耀发着灿烂光亮。
榻上的五爪盘龙，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主人的份——当今圣上。
这是一把龙榻，理来说只有皇帝才能用。
殿外的脚步越来越大，北狄两王在太监的带领，走到了侧殿外。
文清辞被他的动作吓了一
，压低了声音：“陛，放开臣，这太僭越了。”
若不是谢不逢的手还在文清辞腰上，恐怕早已从这里逃走。
“卫朝人人皆知太医文清辞为朕之后，”谢不逢也随着文清辞一压低声音在他耳畔说，“卿坐在此
，何来僭越？”
文清辞还想挣扎。
但是谢不逢的力量，并不是他能反抗的。
坠满宝石的珠帘，随着文清辞的动作噼啪作响，彻底搅
了他的心神。
就在这个时候，北狄的敕耶王与阿赫王，已经
了殿。
他们是北狄归顺贵族的代表，此番为例行京，面圣汇报。
作为臣，未经允许不可抬直面圣颜。
已经归顺卫朝的两王，只听到耳边“噼啪”响个不停，并没有抬看到此时龙榻上坐着两个人。
他们弯腰将手搭在
前，向谢不逢行礼。
见敕耶王和阿赫王来，文清辞立刻停了挣扎，甚至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
，僵坐在了原位，唯恐被人发现。
“臣参见陛，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归顺卫朝不久的北狄贵族，已能用官话与谢不逢行礼了。
“免礼。”
玄衣帝王的手，缓缓从文清辞腰间拂过。
将不断闪躲，坐在榻边差一就要掉去的文清辞拉近了几分。
并悄悄在他耳边说：“卿，靠近一，当心摔倒。”
接着便抬眸，淡淡问：“北狄几郡，今夏
草可丰茂？”语气在这一刹那变得格外官方，像上一秒还在文清辞耳边低喃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谢不逢直主题，敕耶王和阿赫王更是不敢怠慢，立刻将准备好的话说了来。
两人的音虽然有些重，但是被迫留在这里的文清辞，没过多久还是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同样第一次了解到，谢不逢究竟是如何控制北狄的。
从前的北狄
族追草而居，漫无目的地在整片疆域上游走。
谢不逢攻北狄后，将其化整为零，切分了数百个郡区。
每区分
固定人，不得随意越。
若有某区遇灾遇害，则由朝廷负责，从其他郡区将牧草调运过去，这便是所谓的“草动人不动”。
此以往，北狄各郡区之间活动、
往渐弱，便不会就像从前的千百年一样，形成统一而
大的势力。
敕耶王和阿赫王此次来雍都，就是汇报今夏各地草况，并等待朝廷调的。
毕竟是自己打的土地。
谢不逢对北狄的一草一木都了然于心。
他甚至连地图都未看一，便准确规划了调运牧草的路线。
低沉的声音，回
于侧殿之上。
不疾不徐，自有一
帝王的威严之态。
隔着轻晃的珠帘，文清辞看到，就连敕耶王和阿赫王看谢不逢的目光，都带上几分无法遮掩的钦佩。
同时又在谢不逢语句停顿时，生几分惧意。
不得不承认，谢不逢私虽然肆意，但是在当君主方面，却是极其合格的。
他是一个执掌天的实权帝王。
只是……这两位王恐怕没有想到，卫朝的君主，并没有他们想象那般正经。
敕耶王还在说：“今夏蔬菜，已经从原起运，预计七日便送到
罗郡。”
在“原”两个字与他现的刹那，谢不逢不由自主地收
了扶在文清辞腰上的那只手。
文清辞腰的
本就
，他的
条件反
般随着谢不逢的动作抖了一。
手肘不由撞上珠帘，侧殿再一次响起了一阵噼啪声。
站在阶的两人，不由自主地抬向前看去。
接着便见……
缀满了宝石珊瑚的珠帘背后，竟有两模糊的影。
“！！！”
两人不由自主地对视，均从对方的看了震惊与暧昧。
——假如没有看错的话，坐在皇帝边的应当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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