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太医求生指南 - 第1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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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正大地运尸府衙去,定会引人怀疑。

    因此吃过早饭之后,小厮便将文清辞带到了之前他曾去过的荒地边。

    这里原本是一块田地,附近有间堆放农的小屋。

    谢不逢已经连夜寻来合适的尸,将他停放至此

    而他本人,更是早早只等候在了这里。

    解剖一事,不能为世人接受。

    为此,谢不逢并没有将这件事给手的人去,而是自始至终的亲力亲为。

    甚至就连涟和县的官兵,都被他派到了远守着。

    小屋之后,文清辞看到,木质的床板上躺着一个二十的青年男人,凭他上所穿衣,与手脚的痕迹可以判断,这应当是一个死于监牢的囚犯。

    果然,注意到文清辞正在观察尸,谢不逢随之解释:“他是关押在涟和大牢的死囚,也染了疠疾,死于昨日傍晚。”

    “好。”事态急,文清辞也不再耽搁,立刻从药箱了一把银刀与弯镊。

    连了几日的雨,终于在今天早晨彻底停了。

    夏天天亮得总是格外早,光从窗外照来,映亮了整间小屋。

    就在动手之前,文清辞忽然发现,宋君然的脸有些难看。

    他攥着笔的那只手的骨节,不知在什么时候因用力而发白,甚至整个手腕都在微微颤抖。

    虽然有纱布遮挡,但是从对方皱着的眉能看——宋君然显然也不怎么能接受一会要发生的事。

    事实的确如此。

    作为文清辞的师兄,他早年间就因为此事与文清辞产生过矛盾。

    而后宋君然虽然被迫着适应了师弟的行事风格,但并不代表他自己,也能毫无障碍地参与此事。

    在动手之前,文清辞忍不住犹豫着说:“你……不如我来记吧,你在外面休息一会。”

    “没事,你不必理会我,”宋君然虽然心理不适,但还是忍着说,“这样比较节省时间。”

    话虽如此,但他的语调明显和往常不同。

    文清辞还想再劝劝,但是不等他开,站在小屋另一的谢不逢就缓步走了过来。

    他将桌上那一摞还未写字的薄宣拿到了手,“我来吧。”他淡淡的说。

    谢不逢虽然不是医生,但上过战场的他,见过的血腥场景不比任何一个人少。

    ……让他来记录,的确比宋君然更加合适。

    白纱,宋君然缓缓拧了眉。

    他不想让谢不逢和文清辞单独相,但事实却是,自从了这个房起,自己的心底便止不住地发寒。

    虽然不算恐惧,但是这样的状态,的确也帮不到文清辞什么忙。

    ……怎么办,怎么办?

    宋君然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纠结过。

    但还没等宋君然定决心,文清辞便开了:“好,那就麻烦大人了。”

    “无妨。”

    谢不逢从砚台上取来另一支笔,俨然是已将宋君然彻底忽视。

    没有办法,完全不上手的宋君然,只能就不甘心地放手里的笔,暂时退了去等候在了屋外。

    文清辞穿书的时候,已经结束了大二的全课程,学习了系统解剖和局解剖学这两门课程。

    但是他毕竟只是个大二的学生,且学的还是医专业。

    文清辞上解剖课的大分时间,都是在“看”和“听”,真正动手的机会并不多,且全是与同学合完成的。

    此时拿着刀、镊,站在这里,文清辞的心了一阵的不真实

    甚至于就连大脑,都空白了几秒。

    自己真的能够担负如此大的责任吗?

    他不由自主地怀疑了起来。

    时间不等人,这里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帮得上他。

    文清辞的忐忑,接着气,一边回忆视频课件和课程所学,一边缓缓抬起了握着银刀的右手。

    但与料想不同的是,一瞬浮现在文清辞脑海之的画面,并不是解剖课上放的视频,或者课本上的容,而是一段段鲜活的记忆……

    他看到——自己手握银刀,缓缓破开病患的,剪断他的骨。

    接着在不久前还鲜活的,仔细寻觅着答案与线索。

    文清辞甚至能够回想起银刀破开的刹那,指尖之的微弱阻力。

    他垂在畔的左手随之一顿。

    亡故没有多久的尸肤尚且细腻,富有弹,与他在课堂上见过的完全不同。

    来不及多想,文清辞的右手便握着银刀,几乎是凭本能破开了尸膛。

    严重的血腥味,立刻穿透帷帽与白纱,传至文清辞鼻尖。

    本该有些陌生的脏与肌分布,于一瞬之间在他的脑海变得清晰了起来。

    文清辞恍惚了一,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回忆里看到的,应该是属于原主的记忆。

    和纸上谈兵的自己不同,真真实实于这个时代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原主,早不知亲手解剖过多少,并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文清辞的左手,不由攥

    右手则握着银刀,一刻也没有停滞地剥离起了肌

    他的动作非常熟练,这似乎是来自于的肌记。

    正在忙碌的文清辞,无暇顾及其他事

    他没有看到,站在背后远的谢不逢,始终注视着自己垂在侧的左臂。

    练过暗的手指非常灵活。

    文清辞单凭右手,就可以顺利完成解剖。

    银刀在他的手,化作翩翩飞舞的蝴蝶,直叫人摸不着踪迹。

    但是他右手的动作越是灵巧,便越衬得左臂过分安静。

    它垂在那里一动不动,宛如白鹤僵死的脖颈……

    谢不逢的心,一阵阵酸痛。

    仿佛手的每一刀,都从他的心脏上蹭过。

    ……文清辞的手臂还疼吗,他的左手是不是真的再也无法恢复往常?

    谢不逢想要问,但却不敢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

    沉默间,文清辞的动作忽然慢了来。

    他缓缓开,打破了这一室的寂静:“……心脏与肝脏,都有不同程度的病变。”

    谢不逢顿了一,立刻将文清辞的话记在了纸上。

    接着又听文清辞说:“……但是病变最明显的脏,是肾脏。”

    “肾脏血,质苍白。”这里的病变非常明显,可见。

    语毕,文清辞手的银刀终于停止了舞动。

    说到这里的时候,文清辞的心里已经隐约产生了一个猜测。

    他不由停来开始思考,同时在以观察肾脏外观的同时,准备动手破开肾脏,仔细查看其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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