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太医求生指南 - 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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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秒又恢复了往常满是傲气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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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报是直接从北地经雍都送来的。

    送信的人也并非普通驿官,而是一名军人。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

    “二殿,请问陛怎么说?”

    谢观止刚刚回到书房,送信的军人便快步走了上来,一脸急切地朝他问

    少年沉默了一,轻轻摇了摇

    对方不明白他的意思,一脸狐疑地看了过来。

    谢观止没有多说,他径直走到了书桌旁,提起笔快速写了增兵的安排。

    向北狄增兵,是一件无比寻常的事。

    哪怕是回代理国事的谢观止,也能迅速理。

    军人的视线不由落在了纸张上。

    “这……”他顿了一,犹豫着抬起,“您不问问陛吗?”

    他看到,这封信完全是谢观止以自己的吻写的,而非替皇帝代写。

    谢观止所写的容倒是没有问题,只是……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前的皇是没有权限调兵的。

    “陛的病还没有好。”少年冷冷地说。

    谢观止笔飞快,没两就写好了容,将它装信封用蜡封好,到了那军人的手

    “就当没看到我写的是什么,直接带过去,到了再开封。”

    北狄一事必须要尽快解决,而现在已经耽搁了好几天。

    虽然说北狄与央王朝,已经在千百年的互相试探,与战争、和平的变化之间已经达成了默契。

    但有的时候,打破平衡却只需要一件小事。

    如果这次侵扰卫朝没能及时作反应,那么北狄的望和野心,很可能会在顷刻间膨胀。

    谢观止不能去赌。

    那军人犹豫了一,将信封收了回来。

    将在外君命有所受,有所不受。

    就算直接说明自己知谢观止越权的事,有贤名的皇帝,或许也只会小惩。

    更何况谢观止让他装作不知……

    那军人朝谢观止郑重行了一礼,快步退了去。

    等四无人时,少年终于咬着牙,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全扫了去。

    书房一阵刺耳的响动,守在外面的女和太监各个张得观鼻鼻观心。

    可是站在一地狼藉的谢观止,却咬着牙笑了起来。

    谁能想到,自己这十几年,竟活在一场骗局

    谢观止代国事,越权增兵一事,或许算是一个灰行为。

    追不追究,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少年懒得去想皇帝重病一事,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他只知,皇帝既然选择不见自己,那么答案就已经很明白了。

    ——他在着自己越权。

    不但打算追究这件事,而且打算追究到底。

    ……

    “回禀陛,人已经带着二殿的信走了,”贤公公上前行礼,他笑了一补充,“看那样,二殿应该是越过您,向北狄增兵了。”

    文清辞已在不知不觉被划皇帝的阵营,这两人说话,也丝毫不避讳他。

    闻言,“重病”的皇帝缓缓抬眸,笑着说:“那便好。”

    他的笑容里满是欣和愉悦,与民间传说那个贤明的君主,没有任何两样。

    可是这一刹那,文清辞却只觉得骨悚然。

    他正施针的手,都不由一顿。

    谢钊临为了稳固自己的皇位,什么事都能来。

    皇帝很清楚自己的谢观止是什么样的人。

    更笃定他一定会这样的选择。

    ——少年虽然脾气臭了一,但从小接受的,都是皇室最正统的教育。

    思维方式,与靠算计得来江山的他完全不同。

    实际上皇帝早就收到了北地战报,得知了去年草原上的白灾。

    照惯例,他早就应该增兵于几大险关。

    可是皇帝非但没有这样,甚至还将原本的驻军调走了一分。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现皇帝“重病”,由皇代掌国事。

    若是什么事都不发生还好,一了什么意外,背负千古骂名的人……可就是谢观止了。

    他压没有选择。

    谢钊临笑了一,用略显沙哑的声音轻轻说:“文太医,朕的病也该好了。”

    文清辞:“……”

    “是,陛。”他缓缓将银针,从皇帝的额间取了来。

    文清辞在此刻,彻彻底底明白了皇帝的意图,并不由背后一寒。

    皇帝此举,完全是在借国运赌!

    万一谢观止和他一样,选择自私、自保。

    那么整个卫朝,都会因此陷大的危机之

    谢钊临是个疯,更是个赌徒……

    一月白的太医,忍不住朝后殿角落的那个玉质香炉看去——

    烟雾仍在飞腾。

    香炉里面燃的,还是当天他看到的那赤红

    前几天文清辞一直在思考,究竟是谁给皇帝的毒,并忍不住将关注重,放在了《扶明堂》写过的,和皇帝不大相和的几个角上。

    可是现在文清辞觉得……这个问题似乎变得更难了。

    别说是表面不大相和了,但凡认清皇帝本质上是什么样的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铤而走险,试图杀了他。

    那名军人走后没多久,行便传消息,称皇帝的状态有所好转。

    像是验证此事一般,正午送往后殿的餐,也丰富了不少。

    不过“痊愈”毕竟需要过程,皇帝依旧没有面,而文清辞也暂时未能离开侧殿。

    夜,灯火如豆。

    没什么困意的文清辞坐在桌前,翻看着谢不逢昨晚送来的医书。

    他的手边还放着一封从雍都寄来的信——老太医禹冠林在信询问了文清辞几个方剂问题,还拜托他路过松修府的时候,代买些珍奇药材回去。

    理来说,文清辞应该尽快回复这封信才对。

    可和往常不同的是,今天他难得走神了。

    白天在皇帝边时没空去想,夜来之后,文清辞终于忍不住回忆……自己昨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侧殿里来的?

    文清辞的记忆,停在了自己和谢不逢并肩坐在边的那一刻。

    之后发生了什么,就全都记不得了。

    他只知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和衣睡在了侧殿的榻上。

    墨笔尖凝结成豆,啪的一坠在了纸上。

    黑的墨,终于将文清辞的思绪拉了回来。

    显然,他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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