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太医求生指南 -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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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不逢的耳边瞬间炸开了锅,连怀里的羊羔都被吓得瑟缩了一

    他在故意刺激文清辞,以确认自己究竟是不小心忽略了对方的声音,还是真的……什么也听不到。

    无数目光的注视,文清辞顿了顿,弯腰拢袖将玉串捡了起来。

    “还好没有摔碎。”

    他语气轻松,一笑置之。

    文清辞不但没必要讨好自己,甚至还执掌着自己的生死。

    可他只是重新将玉串缠在了腕上,没有一丝半的不悦。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耳边,始终寂静……

    文清辞拿着丝帕,再次走了过来。

    这一回谢不逢不再阻拦,任由他轻轻拭去小臂上的血污。

    ……

    暂别贤公公,文清辞一行人穿过前院,向用来诊疗的聆空堂而去。

    没走两步,一白影忽然晃了过来,直愣愣地撞到了人群

    “什么东西——”

    “兔!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都小心,那可是文先生养的!”

    太监们手忙脚就要去抓,场面随之变得混不堪。

    文清辞脚步一顿,突然弯腰,将兔从地上捞了起来,抱在了怀里。

    它脑袋后笑:“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他也是穿来才知,原主有养实验兔的习惯。

    在当的时代,这是一个极其离经叛的行为,同样也成了原主“仙面罗刹”的一大佐证。

    虽然暂时没有实验的想法,但雍都也绝不是一个放生的好地方。

    一来二去,文清辞只好将它养在这里。

    惊魂未定的兔用力扒在文清辞肩上,爪上的指甲,直接戳到了他脖颈边的里。

    虽然没有血,但破却是一定的了。

    “文先生,您的肩受伤了——”

    “无碍。”

    文清辞不但半也不在意,甚至还抱了兔,一边轻抚后背,一边温声细语地安着受惊的它:“不怕不怕。”

    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看到文清辞后,扑通一便跪在了地上。

    “文先生恕罪,方才我们正清理笼舍,没想到它、它竟然溜了来,”小太监又哐哐地磕了几个,无比惶恐地说,“我现在就把它抱回窝里,关好保证它不再跑!”

    “不必,只有几步路,我带它回去吧。”

    文清辞忍不住轻轻它的耳朵,转抱着它走向院角的竹笼。

    太监们立刻跟了上去。

    只有谢不逢站在原地,遥望着文清辞的背影。

    一个太医,为什么要在里养兔

    文清辞抱着兔,弯腰摸了摸窝里的垫草,转对刚刚那个小太监说:“草还是有些次一定晒,记得常常通风,别让窝太。”

    末了,又耐心叮嘱:“对了,记得再找一块杨木,来给它磨牙。”

    “是是,”太监连忙,仔细将他说的记了来,“一定您的话办!”

    确定垫草铺好后,文清辞又往笼里添了一些苜蓿,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兔,送回了它的窝里。

    并随手挠了挠兔

    “乖乖待着吧,别再跑了。”说着,他意识用拇指,轻轻磨蹭兔乎乎的脸颊。

    文清辞的话语里满是溺。

    初的天还有些凉,依恋文清辞温的白兔忍不住向前,追逐着他手心的温度。

    见状,文清辞忍不住笑了一,他暂时停手,任由那兔在自己掌心里贴来贴去。

    熹微的从天际斜照而来,将文清辞原本有些清冷的气质,滤得只剩了温柔。

    “好了,小家伙,往后空了再来陪你玩。”

    想起还有正事没有,文清辞终于恋恋不舍地起,走回了谢不逢所在的位置。

    他面如常,似乎刚刚发生的事,只不过是一段小曲而已。

    可是文清辞后人脸上的表,却是一个赛一个的难看。

    太监们互相打着,心理活动更是彩至极。

    谢不逢集注意力,终于从嘈的心声提取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太医署的兔,的的确确是文清辞养的,竹笼边的苜蓿、蔬果和玉米,更是他亲自准备。

    甚至于文清辞养了不止一只兔

    自己今天只见到这只,是因为其余兔,或是被他亲手杀掉,用来估测药

    ……或是被他开膛破肚,生生肢解,化作一摊烂

    明明前一秒还在轻抚它的,可是后一秒文清辞就能将它骨、剥

    再用一柄银刃,把兔的脏、神经一一分离。

    手段是那群太监也从未见过的血腥、残忍。

    那一天,他们才知……原来兔痛极了也是会发尖叫的。

    谢不逢不由侧,向文清辞看了过去。

    这是他第一次认真地观察一个人。

    玉冠与乌发之,是白皙的额与细眉的一朱红。

    的睫如颤动的蝶翼,挡住了琉璃般的瞳,以及藏在其的所有绪……

    令人捉摸不透。

    聆空堂里,文清辞缓缓将手指搭在了谢不逢的脉上。

    他集注意力,一边回忆课堂和日常所学,一边耐心辨别谢不逢的脉象。

    全神贯注,文清辞忽略了少年指那轻轻地一颤。

    谢不逢的视线,在不经意间落到了文清辞的肩上,方才被兔抓挠过的地方有一明显的红印。

    视线再向,是他腕间被自己攥的那片青紫。

    文清辞上那淡淡的苦香,随风散到了谢不逢的鼻尖。

    他的心脏随之一沉。

    谢不逢忽然意识到——自己听不到文清辞的心声,并不是什么意外。

    而是必然。

    文清辞为医而痴。

    在他的里,自己和那只被他心照看,却总有一日会亲手杀死的兔没有什么两样!

    文清辞不会对一只兔什么恶意,更不会计较那兔的伤痕。

    ……那么对自己,也是如此。

    谢不逢只是有些营养不良。

    简单开了调养的方剂,文清辞便搁笔,叫来了负责照看他饮起居的太监,耐心地叮嘱了起来。

    从吃穿到用度,事无细。

    自始至终,少年都一言不发,沉默地观察着他。

    谢不逢里,文清辞的一颦一笑,逐渐与他照看兔时的模样重叠在了一起。

    一样的耐心,一样的温柔。

    一样的,藏在面的彻骨冷血。

    诊好脉后,文清辞还不忘贴心地为少年整理衣袖,动作无比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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